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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血祭
 酒老知道这阵法的厉害之处,为了先声夺人,方才把三分之一的真气注入酒里,才斩断了司空子娴周围的缚仙索。***这次怎能让他在自己脚下结成?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人先马。

 酒老纵身一跃打向绳鬼,却不防双腿已经被几缚仙索住,地面又有几如毒蛇般飞起来,酒老手掌化出两道紫气,翻身间抓住绳子,用力一扯,破坏了阵法走势,绳鬼身体一震,双手抖出十缚仙索。

 酒老伸手全部接住,两人纷纷将真元灌入绳内,僵持起来。

 霭霭仙子见状,玉手一挥,飞出五银针正中酒老后背,司空子娴叫喊不急,暗道不好,却不料那银针居然都被弹飞。

 霭霭仙子一怔,飞出两条白绫,那白绫前端闪着白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

 “嘭”

 两条白绫斩在酒老身上,竟然发出声响,却依旧被反弹回来,众人失

 川山甲疑惑道:“刀不入?难道是活鬼派的人?”

 司空子娴一震,她正担心活鬼派的人找他两给天鬼报仇呢!难道这老头真是活鬼派的?那他怎么还救自己呢?

 酒老脸上出一丝笑容,双手用力一推,绳子‘嘣’一声挣断,绳鬼倒退几步,由于阵法未完,又失去控制,束缚酒老的缚仙索纷纷落在地上。

 酒老转过来身来,对霭霭仙子笑道:“你这小仙子难道只会做些投机取巧之事?不懂礼貌就罢了,难道还不懂规矩?”

 说着向前走来,霭霭仙子不由后退。

 此时突然传来绳子的撕裂声,循声看去,捆绑王午剑的绳子微微被撑大,好像里面的人在膨一样,被闷了这么久王午剑第一次发出动静,一旁的司空子娴一直提心吊胆,听到忽然有了响动,心欢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嘣!嘣!嘣!”

 神戟戟头的缚仙索首先断裂。

 绳鬼一惊,没想到这么久了,王午剑还活着。他怎能看着幸幸苦苦布下的阵法轻易被毁坏,双手十合,念起咒语,一团黑气从头顶涌出,汇聚到空中,形成一个五角星状,暗红色的五行陷仙阵微微晃动,绳鬼低喝一声:“急!”

 头顶的黑色五角星,瞬间飘到阵法上空,往下落得同时逐渐变大,最后覆盖在地面上,与阵法融合,缚着王午剑的绳子似乎又紧了一些。

 司空子娴一惊,想到王午剑浑身被勒的那么紧,一定生不如死,心里如刀割一般,眼泪不溢出眶来,转过头来对酒老道:“你快帮帮他吧!只要他能好好活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酒老笑道:“你放心吧!只是吃点苦头罢了!不碍事的,年轻人,这点罪都受不了,还怎么做你的如意郎君?”

 司空子娴实在不理解,看酒老儿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借机报复,但缚仙索的韧何等之强,王午剑这么低的修为怎么可能尽数崩裂而出呢?身子想要浮动,却苦于不能动弹,心疼万分。

 “哄!!”

 所有的缚仙索在一刹那间被绷断,绳鬼身子大震,口吐鲜血,倒退几步。

 断绳四飞,笼罩大地的红光瞬间消亡,风云变,平地一股黑气直冲九霄,烈无光,整个世界一片漆黑。

 仿佛是地狱的凶王出世,暴戾之气*得几人直发狂,隐隐间听到鸟兽垂死鸣,该是无法抵挡这般杀气而精神错或者自爆。

 “难道是血祭?”酒老自语道。

 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灌入高高举着的天桥图。

 霎那间,照亮了万物,现出了几人的身影,和一双冰冷无神的眼睛。

 风四起,吹散了黑云。

 复出,少了几分炙热。

 乾坤朗朗,多了万分死气。

 一道斜影,一杆神戟,傲立尘间。

 “天,…”

 司空子娴惊喜加,两行热泪滑过香腮,眼前这个男子,突然这么高大,仿佛是老天派给自己的守护神,每次在危难之际都会变得无可匹敌,犹如一个天神,虽然每次都带着几分陌生,但一定是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过怨言,更没有抛弃自己哪怕是有性命之危。

 王午剑俯首看了一眼躺在身前五步处的司空子娴,冷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华光,是关切,是爱。

 “你们,”王午剑对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起的四人道“谁先死?”

 酒老同他们距离二十余步,此刻对着王午剑微笑道:“他们的绝招老夫我都领教过了,他们的命都留着给你处理,司空子娴姑娘无性命之忧,有老夫为你看着,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四人一震,不知道为什么修为如此高深莫测的人,竟然对王午剑会这么客气。

 王午剑瞟了酒老一眼,并无言语,转向四人,一步一步向前靠近,每走一步,这个大地好像都在颤抖一次,四人也不由自主的步步后退。

 这个本来就死寂的村子里,这时候更加安静,安静地连呼吸都听不见,也许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酒老缓缓挪动到司空子娴旁边,看着这个魔气盈体的青年,也许也只有酒老才明白在王午剑身上发生了什么。

 方才缚仙索勒破了王午剑的手腕,鲜血顺着手背到神戟上,被神戟噬。

 天桥图虽然是天外神兵,却是一件凶戾之器,当年将落在凡间的时候,方圆十里的人畜尽皆死亡,就连高空飞过的禽类都会顷刻毙命,黑气环绕三个月方才散开,之后便引发了惨烈的纷争。

 大凡魔兵都能嗜血熔炼,俗称‘血祭’,可以同所有者融为一体,但是熔炼之后将有两种结果:要么成为得者的神兵利器,要么被魔兵侵心,从此走火入魔,身不由己,杀人成

 两者中为后者可怕,一旦失本则修为与魔兵等同,少有敌手,所以在未确定是那种结果以前,酒老也有三分畏惧,因此对王午剑言语客气,为的就是不伤及自己,而站在司空子娴身旁,名为保护司空子娴,实则以防万一,万一王午剑成魔,也许司空子娴就是唯一的护身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轰隆隆”

 周围的房舍一时间纷纷倒塌,地面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缚仙索,红色逐渐浓亮,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五行陷仙阵,将整个村子都围在里面。

 “你这绳鬼,这时候想趁杀人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你的鬼阵法连自己也陷进去了?”川山甲叫道。

 绳鬼早在王午剑挣脱阵法开始就暗暗念诵咒语,缚仙索已经将上下左右都围的结结实实,密密麻麻的绳索一挨着一,就连苍蝇也不能进出。

 “这叫‘天地同灭阵’,哼哼,如果我要死了,谁也别想活着离开!”绳鬼盯着王午剑恶狠狠道。

 绳鬼大喊一句奇怪的咒语,地面的绳索连同几人一起带到空中,以绳为天地,向一张网一样罩住所有人。

 缚仙索由内而外透发出一道黑气,远比刚才的诡异和坚韧。

 “嘶嘶嘶嘶…”

 数十缚仙索宛如毒蛇出一般,四面八方向王午剑围过来。

 神戟随王午剑身体一转,缚仙索被尽数斩断,一股黑气缭绕在戟身上,仿佛几条游龙嬉戏。

 绳鬼恼羞成怒,一口鲜血涌上喉咙,硬是被他咽了回去。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来没有今天这般狼狈过,居然被一个修为地下的小子屡屡损坏缚仙索,难道几十年的心血在一件神器面前就如此不堪一击?

 绳鬼怒目圆睁,他不甘更不服,自己本没有学巫术的资质,为拜师什么都做了,昼夜苦学之下,发了自己的潜能终于有所成就,缚仙索更是他的身家性命和伴侣,如今被王午剑像切菜一般随意斩,义愤填膺,双手迅速变换着各种手势,口中的咒语逐渐响亮,犹如洪钟般震耳聋。

 其他人以玄功护住心脉硬着,司空子娴重伤在身,保护不了自己,好在酒老在一边,右手放出一道白光,扩散罩住司空子娴的头部,挡住了魔音般的咒语。

 王午剑微微扭头一看,白光笼罩着她的头部,显得脸庞更加苍白,雪白的衣服上有两大块血迹,一双明眸无力却欣喜地看着自己。

 生死危难之际,天地间又能有几人会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

 “你很烦人!”王午剑瞪着绳鬼淡淡说道,但没有人能听到,因为响彻天地间的魔音盖过了一切声响。

 忽然“天地同灭阵”剧烈晃动,并且迅速缩小,伴着一道道黑光,上万绳索好像利箭般一起飞刺过来。

 绳鬼这一招是想要同归于尽!

 要么破阵而出,要么被万绳破体。

 王午剑嘴角出不屑地微笑,开神戟四面飞舞,放出道道闪电击破绳网。

 碎裂的绳索像黑色的雪花一样,纷纷飘落,在地上积累了厚厚一层。

 绳鬼连吐了几口血,惊恐地看着脚下的碎绳,想不到几十年的心血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是神戟威力通天还是自己太差?他实在想不清楚,头脑一片混乱,感觉不到了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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