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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温馨小屋
 全力祭出弯刀之后,王午剑彻底衰竭,脸色煞白,双目无力,显然是油尽灯枯之状,他摇摇晃晃地爬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下小坡。(_)

 尉迟研曼曼地看了王午剑一眼,怜惜,似水似波,柔情万般,但却转身往山上。

 王午剑有意失足一个踉跄摔倒,尉迟研身形闪动霎那间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不是上山找队伍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山下?”王午剑面带苦涩地抬起头冲她笑道。

 “现在距离山下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性命的怪物了,你可以安安全全地离开孟家山。”尉迟研幽怨地说道,清脆如风铃般的声音落毕,她再次转身走。

 “是你走在我前面,把路上的障碍扫除了?”王午剑连忙问道,他试图站起来却由于发力过猛,扯动肩膀和背部的伤口,一阵剧痛令他神经一木,再度摔倒在地。

 “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们算扯平了,以后互不相欠!”尉迟妍倩影背对,仍然带着怨气说着“我是怀疑你,也跟踪过你,但是今天救你,不是因为天桥图残图…”

 王午剑闻言一震,方才山上之言一半是发自内心,另一半则是为了她离开自己以免人祸上身,却不料她竟甘冒大险,单匹马为自己开路。王午剑愧疚万分,但意识做鬼,他并不想就此道歉。

 王午剑走到白面兽尸骸前企图拔出深陷入他脊背的弯刀,然而弯刀死死楔入白面兽的脊椎分毫不能动,他不愿意借助尉迟研之力,全力一拔,非但没有拔出来,反而牵动了受伤的肌和几处伤口。

 “啊…”王午剑忍着剧痛轻声叫道,他不得不单膝跪地来支撑自己不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尉迟妍见状急切询问道,语气陡转,委婉幽幽,沁入人心,令他心头顿暖。

 透骨的冰凉之感不断地袭击他的神经,后背不知道有多少处伤痕令他又痛又,右臂像断掉一样完全麻痹没有任何感觉。

 若不是一味地在逃命从而忘记了苦痛,他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然而此时王午剑为了支撑自己的意识挣扎着催动武魂,但那只能让他的脏腑更加难受。就好比油尽灯枯之际,还以火种燃烧灯盏,令灯盏炙不可触。

 足以撕裂一切的阵痛游在他残存的意识间,在昏的一霎那,他感觉到一股人的清香和一双挽着他左臂的酥手。

 …

 当他再度产生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热炕头,暖烘烘的被窝更能令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每一处伤痛,背部,部,双腿,双手,内脏…几乎只要有感觉的部位,便是一阵疼痛,有多少伤口,他真的不敢想像,更无法置信自己竟能忍受如此之多的痛苦存活至今!

 一阵阵困意以及剧痛令他稀里糊涂地再次陷入沉睡,朦胧中,他屡屡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并且每次都能感觉到一双光华如玉的手灵巧地为他更衣换药,虽然伴着丝丝阵痛,但他的脸庞却屡现笑意。

 又过了许久,王午剑再次苏醒,这次睁眼竟有恍若隔世之感,屋顶是由原木拼嵌而成,看起来相当陈旧,虽然外翘但经过休整还算干净安全,僵硬的土炕此时竟被铺上几层垫子如闺般柔软舒适。

 虽说身上到处都是绑着纱带,屋内却闻不到一点草药味,而是弥漫着一股幽幽的清香,王午剑心头一震,这香味的物主可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拥有,其名:孵花,燃烧释放出的香味能够加速内伤外伤痊愈,但不可用于食或涂抹,孵花数量稀少,价格昂贵,是很多家族必备奇药之一。

 王午剑谨慎地活动每一个部位,右手被打上了石膏但终于有了知觉能感觉到疼痛,背部也如火蛇焚烧般剧痛刺骨,其他小的伤口则好的七七八八,看来昏中有人给他用了绝好的药草。

 小小的屋子里火炉正旺,火苗在炉子里呼呼喧闹着,临近衣柜处有一张四方桌,他的武器一应物品都安然地躺在桌子上。

 一柄弯刀,一个剑鞘,烈焰蛇形匕首以及,司空子娴所赠的一袋强能糕。

 只是,屋里没有第二个人。

 王午剑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但又合情合理,这是一个早有准备的圈套,让他毫无防备地掉进去,至于目的…不言而喻。

 王午剑长叹一口气挣扎着做起来,仔细屋内的空气,之中夹杂着淡淡的女儿香,这味道熟悉之极,他几乎可以断定是尉迟妍将他带到此地并且昏的时间内从来未离开,但这是哪儿?是圣武城吗?

 王午剑勉强做到桌子旁边,试图抚摸他自己的武器,那几乎是他唯一的伙伴,可惜短剑已经丢失,而且手被包裹的像猪蹄般无法摸到武器的温度和那层熟悉的气息。

 王午剑用嘴把裹在左手上的纱带解下来,手心手背都有不少裂和划痕,伤口上涂抹了药剂,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你怎么把纱带解开了?”门咯吱一响,一个清脆的声音埋怨道。

 王午剑抬头一看,尉迟妍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冒气的汤药,脸色如往日那般白皙滑,只是布不喜之

 “裹得很不舒服,我都没法拿武器了。”王午剑像个孩子一样嘿嘿解释着。

 “那你自己喝吧!”尉迟妍扁嘴瞪了他一眼,将汤药放在桌子上,这几天来,若不是她精心照料,王午剑恐怕只剩下一堆尸骨,而这些,王午剑在彻底清醒之后便能有所感知。

 王午剑一笑道:“如果我手不能动,你喂我喝?”

 尉迟妍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加旺炉子。

 “这是哪儿?”王午剑一改嬉笑之问道,目前他最关心的不是伤势如何,而是所处环境。

 “一个小村子的医馆里。”尉迟妍仍旧保持她一惯冰冷的语气回答着,但她或许不知道,这种语气已远远不及以往那般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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