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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残害手足
 她的望已得到足,再继续,只会令她疲惫不堪。算算,半个时辰快到了。思忖间,摇摆的舟楫终于停下,靠在岸边。萧崇感叹这她这小真是妙,只这么骑在他柱上,媚便自动附上来,她要是扭扭,绝对销魂蚀骨。

 晏晏只一动不动坐着,调整着自己缭的气息,过了好一会,在萧崇以为她要扭取悦于他时,她竟站了起来,他伸手抓回她,却发觉已然抬不起手,浑身无力,他警觉道:“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一点软筋散而已。”她角微微勾起,一双美目在烈下烨烨生辉,宛若沉寂的深潭泛起了潋滟波澜。萧崇恍然“是那个香囊?”

 晏晏翩然起身,白皙的脚踝映入他眼中,那双玉足小巧玲珑,好看得紧,她墨发轻掩半边酥,摇曳生姿踩在他膛上,借力跳上岸。

 她蹲在岸边,手托着香腮,居高临下睨视着萧崇,眸光冷而魅“皇兄,你瞧着很热的样子。”萧崇眉头紧锁,眼睁睁看她翻转小舟,把他推入湖中。“好晏晏,你就忍心,让我在这湖中浸泡?”前一刻还与他颠鸾倒凤,这一刻就翻脸无情。

 “忍心呀。”岸边的湖水不深,死不了人,泡久了顶多是浮肿蜕层皮。晏晏环顾四周,自己的衣裳都在水榭中,只得将舟上的龙袍裹在身上,对着湖面倒影整理着衣冠。

 “天气炎热,委屈皇兄在湖水里待上几个时辰,去去火。”穿龙袍无疑是死罪,可又有谁能治她的罪呢?萧崇泡在湖水中,那水面高度直抵他膛,他道:“好晏晏,乖,去唤人把我捞上岸。”

 “皇兄放心,药效只有七八个时辰,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计得逞,纵情而笑,朱恍如燃烧的火,笑得无比畅,当真是颠倒众生。绝世红颜,任是无情也动人。晏晏翩然离去,与金福等宫人擦身而过。见她身着龙袍,金福面上掩饰不住惊愕之

 “奴才斗胆,敢问娘娘陛下如何了?”晏晏道:“陛下口谕,无他命令,不得靠近。”金福担忧,前去一探究竟。晏晏蓦然提高嗓音,森然道:“金公公,你敢抗旨不成?”

 他知道,眼前人是皇帝陛下的心头,自己得罪不起这尊大佛,唯有停下脚步,低头称喏。

 ***让萧崇在湖中浸泡大半后果,皇帝陛下龙颜大怒,身体恢复后,把她摁在龙上狠狠了三天三夜,她一次又一次哭饶说不敢了,直到嗓子都哭哑,眼瞧着夏日将要过去。巍巍宫阙,晏晏整百无聊赖,唯有饮酒作画取乐。

 不过是一只被困于樊笼中供人赏玩的雀儿,只要她不飞出笼子,萧崇便随她闹,她去武德殿探望过萧熔几次,如今他长得人高马大,日子过得很是闲适。

 有美酒佳肴,有诗书古籍,整看书抚琴作赋,偶尔还练剑投壶,文武一项不落,甚至皇帝陛下闲暇时还会找他对弈几局,他道。

 除了不能踏出武德殿,也无甚不妥,那些逍遥快活的闲散王爷也不如他。晏晏想,确实不如,当今陛下的几个亲兄弟,除了他,都已身首异处了。近雷雨连连,惹人心烦。

 长秋殿,乃晏晏母妃生前所居,早年荒废,前些日子刚修缮完,香炉青烟袅袅,晏晏静坐于长秋殿花窗前抄写佛经,崔光霁在廊下作画,身边只有若竹与若梅侍奉,一如当年凉州崔府。

 “光霁,我最不喜夏日。”抬眸望了眼那急风骤雨,晏晏感叹道“母妃去世那,便是这么一个雷雨加的夏日。

 还记得那夜很黑,风也很大,窗坏了,嘎吱嘎吱响了一夜,我就在边怔怔坐了一夜。”她诉说心事时,语调轻柔却也冷淡,如幽幽深谷中悄然绽开的兰花,有种难以言说凄美感。崔光霁面无波澜,手中执笔作画,正绘着一棵拔苍松。

 “直到天亮,我才感到冷,原来自己浑身都被雨水打了,可真冷啊…这世界冰冷一片,能给予我温暖的人,再也不在了。”崔光霁于她而言高洁如雪,晏晏喜欢跟他倾诉心事,心中有感而发时,只想着能有那么个人静静倾听。

 “这个尸骨累累,污秽不堪,是血泪的宫闱,真真令我感到厌恶。”她手下笔势加重,在字帖上划出狠狠一道,那一笔黑墨触目惊心,过于浓烈,毁了原本娟秀整洁的簪花小楷“幼时瞧见母妃死去的模样,我便长叹,情意二字最易被辜负,是以,还是凉薄些好。”

 “姐姐,你心了。”晏晏看着那被浓墨毁去的字帖,叹息“罢了,重写。”近总梦到母妃死去的场景,那晦的雨,那悲伤的呐喊,似要将她淹没,她肃然抄写佛教,一手簪花小楷,只求一个静心。

 不同于萧崇的肆无忌惮与无所畏惧,她敬畏鬼神,信世间因果报应,她身上的罪,罄竹难书,伦,通逸,麻木不仁,乃至弑君,死后,定会堕入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

 一卷佛经抄完,她吩咐若竹取来火盆“焚了吧。”崔光霁收起画卷,道:“这图也一起焚了吧。”

 “这山水图如此绝妙,你可是耗费了半月精力才画好,焚了可惜。”他淡然道:“让故去之人,看看这山河美景。”晏晏心中动容,亦向往之“将来,我也想看遍大端的山河美景。”

 相信那一不会太远。崔光霁前脚刚走,便有宫人通报,皇帝陛下正往长秋殿赶来。御驾至,见他丰神俊朗,面春风,晏晏便觉着心烦,明明外头下着暴雨,他却干净整洁,连衣角都未被打

 “这时辰,皇兄不该在执政殿看折子么?”他道:“想你了,唤你来执政殿伴驾,你又不肯来,那我只好亲自来擒你了。”二话不说便将她横抱起来。

 晏晏一惊,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听闻你给萧熔送去了不少衣裳,这还未入秋,你就提前备好了,对他还真上心。”

 “毕竟是手足至亲。”“那我呢?”“至亲至疏。”“好一个至亲至疏。”萧崇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至亲至疏夫。”她并非这个意思,却也懒得解释。

 刚出长秋殿,便有宫人簇拥上来,一把把伞挡住了铺天的暴雨,几位太监匆忙趴在是泥泞的地面上,以身铺路,萧崇习以为常踩在他们背上,就这么把她抱上龙辇。

 “我已命法相寺高僧为你母妃超渡,不你便可免受噩梦之苦了。”晏晏不觉得是苦,虽是噩梦,却能见到母妃。

 龙辇微微颠簸,她坐在萧崇腿上,任他搂着,他将下颚慵懒搁在她的肩窝,滚烫的鼻息灼烧着她的玉肤“晏晏,我们生个孩子吧,有孩子相伴,你在宫里就不会寂寞了。”

 晏晏心中冷笑,信口胡沁道:“有皇兄相伴,晏晏怎会感到寂寞呢?”

 “可前朝理万机,我也不能时时刻刻陪伴你。再说了,多个孩子,就多了一个至亲之人,不好么?”这会倒是说起至亲了,他怕是忘了,自己是如何构陷至亲,残害手足,昭然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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