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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反应过来
 8月25。消息传得太厉害,学校都被惊动了。刘梓轩同学上了全校通报,理由是散布谣言,违反夜,还有早恋,果然,他失去了自己的女朋友。

 而除了对当事人的处理,学校遏止谣言的方法也简单暴。明天就换教室!等师生们全部搬进新教学楼,每天上课下课都在新楼里,闹鬼的传言当然就不攻自破。

 嗯…很高明的办法,但还是无法阻挡三个傻吊夜探深楼的热情…最后一天会更刺吗?8月26,他们给了我充电器,我的,充电器。8月27

 老妈说昨天来给我送充电器,刚好我不在,就到了舍友手里。8月28,雨。中午回到宿舍,听到里面女人的叫声,我疯了似的敲门。

 门开了,三个舍友像看傻一样地看着我。桌上横立的手机里,有一个被到汁水横的女人,兀自张着嘴,被固定在屏幕上,我好像魔怔了。8月29。板凳坏了,我知道是谁干得。

 但懒得计较。没找老师,我趁晚课前直接回了老教学楼,打算拿张旧凳子。只空了几天,旧楼里跟荒废了几年似的,静得吓人。没有人会特意去给旧教室上锁,毕竟里面只剩一些即将被当作废品扔掉的东西,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昏暗的光线中,随意堆放的桌凳像深山老林里死去树木上风干的枝杈。

 我仿佛闯入了什么生命的区,一路腾挪,呼吸都不敢用力。熟悉的桌面给了我安全感,不经意间碰到的滑却让我起了一身皮疙瘩,有点黏,不像是水。

 我觉得恶心,因为那使我想到某种虫子的体。用桌角将手上的体蹭掉,我抄起下面的凳子,小心翼翼挪出教室。天越来越短了,就这么一阵功夫,走廊里暗得连腿都看不清。

 我总感觉背后有人,但不敢转头。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急,脚掌落到地面的声音却愈发地轻。某个瞬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息。8月30,雨。收到一条陌生的好友申请,我拒绝了,我从来不加不认识的人。8月31,9月10

 我要死他。***“想知道,你妈的秘密吗?”阳光直手机,在屏幕上形成一个晃眼的光斑。

 空无一人的宽道,小伟迈出一半的步子忽然顿住,仿佛生锈的机器,艰涩落地后,又伴着“吱呀”声细碎几步,终于停驻不动。还是昨天那个陌生的账号,不同的是,对方再次发来的好友申请,附带了一条信息。

 信息十分简短,却让小伟蓦地痴滞,表情都来不及呈。怔然许久,他挪动视线,看向那个似乎只是一张网图的头像…一个骑着山羊的男人,打扮得像个牛仔,正咧着嘴笑。

 其中似有恶意潜藏,以至于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图片,此刻竟变得刺眼。难得的大晴天,正午的头晒得他肩颈一片滚烫,脊背上却直冒凉气,这种身上发冷的感觉似曾相识,熟悉得叫他害怕。积的不安在这一刻被勾动。

 他口闷得厉害,使劲了几声才将将下大脑的晕眩。手指轻颤,缓缓移至代表“同意”的绿色方块上,短短数秒的犹豫,却恍若经年。

 小伟闭眼不再去看,指尖裹上内心的决定,沉沉下戳。指腹与屏幕相触,留下一个深邃的指纹,像通往深渊道路的第一个脚印。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小伟默默地站在原地,在曝晒中等待对方所谓的秘密,而这神秘的账号也一语不发,好像先前挑人心的信息只是一个噱头。

 直到手机被掌心渗出的汗,变得难以抓握,小伟长呼一口气,在这场比拼耐心的对峙中败下阵来。“你是谁?”他率先问道,每一个字眼都蕴藏着沉郁。隔了许久才收到一条回复。

 是张黑漆漆的照片,对方明显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小伟却也无暇再问,照片中心两团模糊的事物,看得他眼皮直跳,那似乎是两个啃了一半的面饼,颜色发白,又像扁平的玉樽,泽温润,在一片昏暗中漾着微光。

 他不得不放大图片,将手机凑到跟前,又调整屏幕到最亮,结合周围光暗杂的轮廓才终于看清…原来是两瓣股。

 准确地说,是两瓣受到撞击,被迫成饼状的出圈层的柔腴将本就惊人的围撑得更加宽阔,与之相比,顺着皙白肤质延伸出去的肢就纤细得过分,又被疑似裙摆的堆积物从中截断,徒留一截光润惹人遐思。

 这样的风韵只能属于女人,于是另外一边,正在用力挤这丰盈部的晦线条便也逐渐明晰。

 被光影渲染出轮廓,一条条横列着的,大概是男人的腹肌。下面错着在女人股上投下朦胧的,应该是从两人紧贴的下体中仓促钻出的几缕,这是一张媾在一起。

 甚至将两个下体烈碰撞的瞬间也完美抓取到的照片。拍摄者,或者说照片中的男人手法很高明,本该是静态的照片竟被他生生拍出了动感。

 但终究受限于光照,无法呈现出更多细节。却也正是这种隐晦的拍摄方式,让小伟胆战心惊,他气不断放大照片,试图找到更多线索,却连女人身上的衣裙花都辨认不出。

 不知是不是男人故意为之,照片里唯一能看清的,竟只有被两团阴影夹在中间的白润身子!嗡!

 就在这时,手机蓦地一震,将快要走火入魔的小伟惊醒,他退回到聊天界面,看着底部一条新出现的回复呆楞半晌,遽然暴怒。“什么意思?”他咬着牙打字问道。“好玩吗?”等了半天不见回应。

 他又发去一个问句,心底的怒意似要薄而出。照片下方“昨晚”两个小字孤零零地悬在半空,像是为头上图片作出的注解,又像刚刚为这幅作品拟好的标题。对方的回复惜字如金,但小伟并非是被这淡漠的态度所触怒。

 昨晚…他一直在和老妈聊天!她哪来的时间去做这种事?!遭受愚才是他愤的由,可小伟并未发觉,心间不断鼓烈情绪中远不止这点羞恼。盈溢怒气的膛起伏不休,眸中也挂起红丝,他径直冲对方拨去语音,却一连三个都没有人接,好像那人在发完信息之后便将手机关机了。

 于是他愈发愤怒。云渐次层叠,不知何时将太阳也遮住,方才还算明朗的天,片刻间便低了许多,灰沉沉直往人身上,小伟形单影只立在地面,仿佛一个与世界为敌的孤勇者,又像是被困锁在囚笼中徒然嘶吼的雏兽。

 息良久,他忽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他居然在怀疑老妈?!怀疑那个不惧恶形,为了保护儿子敢与高山厮打的母亲!那个性情坚韧,在十八岁时就敢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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