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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既有少女腴嫰
 门还虚掩着,窗外忽响起一把斯文的女声:“小师父,能麻烦你帮个忙么?”耿照微凛:“这声音好。”

 装作打扫收拾的模样,迭声道:“来了来了。”一开房门,心差点从口里蹦出来。门前立着一名苗条修长的黄衫女郎,年纪与他相彷,生得一张雪白端丽的瓜子脸蛋,细绉围领、长裙曳地,却是五帝窟黄岛之主何君盼。

 (她…怎么会在此?冷北海、曹无断等,是不是也都来了?)耿照第一个念头就是甩上房门、破瓦而出,见何君盼睁着明眸,神情略显拘谨,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像上门拿人的模样,心念一动,恍然大悟:“是了,她并未认出是我。”

 事实上,当夜渡头的情况混乱,耿照等三人又是一身血污,何君盼唯一的印象便是老胡那讨厌至极的轻浮笑脸,没能看清耿照的长相,更遑论他经过剃头变装后,已与渡头那名亡命少年判若两人。

 “阿弥陀佛,女施主有何见教?”何君盼轻道:“我想到王舍院去,可否请小师父带路?”耿照见过她一掌打得老胡鲜血狂,没把握能取胜,又不能推说不知,只得硬着头皮回答:“请施主随小僧前往。”当先走上回廊,领着她朝王舍院行去。

 何君盼在背后唤道:“小师父请稍候。”耿照停下脚步,不敢回头,心中隐觉不祥。她似觉在公众场合放声说话甚为无礼,提着裙摆走下廊阶,向着中庭的大石轻声道:“找到人带路啦,咱们瞧瞧薛公公去。”

 一把清脆甜润的嗓音冷道:“你事事都听漱玉节的忒无主见,方才她让你乖乖待着,怎地你偏不听?”声音的主人耿照也很熟悉,正是在五里铺中差点要他性命的红衣少妇符赤锦!

 当夜耿照、老胡分路而逃,五帝窟众人的船只被策影所毁,黑夜中难觅渡江的工具,而薛百螣又引动体内雷丹,不支倒地,渡口顿时成一团。埋伏对岸的漱玉节与鬼先生道中一晤,放走了胡彦之,随后率领所部渡江,这才收拾起局面。她在听取杜平川的报告之后,派出贴身的黑衣护卫“潜行都”搜寻耿照的踪影,余人在渡口附近苦等了两天两夜,始终不见岳宸风回转,这才前来莲觉寺落脚。

 听符、何二姝对话,似乎只有她二人住在阿净院里,其余人等都在王舍院。耿照不知有帝窟宗主“剑脊乌梢”漱玉节这号人物,自也不知她手段厉害,一出手便将老胡与策影双双撂倒。在他看来“奎蛇”冷北海已是十分棘手的人物,符赤锦的恐怖手段记忆犹新,薛百螣的“蛇虺百足”更是无以匹敌。

 眼看便要深入敌巢,胆寒之余,忽然想起了黑衣人。“害怕…并不可。”他低头凝视着颤抖的手掌,一股强烈的生存望油然而生。他要靠自己的双手来把握生机,而非是倚靠任何人。

 “请小师父带路。”何君盼轻声道。“两位女施主随我来。”他低嗓子,逐渐恢复镇定。三人一路周折,到了王舍院中最大最华美的一座别院,四周并无其他舍建筑,格局独立,不受打扰,乃专门招待贵客之用。

 只见杜平川正匆匆步出大门,抬头一见何君盼来,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松,上前道:“神君怎么来了?属下正要…”瞥见她身后的符赤锦,面色一凝,恭恭敬敬行礼:“符姑娘安好。宗主着我前往召唤,还请姑娘先行入内,莫让宗主久候。”

 符赤锦冷笑:“少拿漱玉节我。多提点你家神君,待会儿别说错话啦。”拧过一把束绵似的腴,红的光滑缎子裹着丰股,款摆而入摇曳生姿,背影分外人。

 “小师父辛苦。”杜平川摸出碎银,打发耿照离开。耿照低头转过墙角,运起碧火元功,听杜平川低嗓音:“…少时那人若有诘问,神君万勿多口。若问急了便推说不知,一切由属下应付。”何君盼低低“嗯”了一声,片刻才道:“我担心薛公公。”

 杜平川道:“依属下看,刁难是少不了的,但宗主还想稳坐五岛之主的大位,绝不能坐视不理,任失一臂。神君若是贸然开口,说不定巧成拙,反害了老神君。”“我明白啦。”何君盼轻道。

 “关于那名聋哑残肢的少年,宗主似不想出去。这事咱们就当作不知道,千万别漏口风。万一让符姑娘揭了去,也好撇清干系。”

 耿照闻言一惊:“莫非是阿傻?”何君盼沉默片刻,才轻声道:“我瞧不会。小的时候她经常陪我玩,那时…也还是好的人。”

 杜平川道:“江湖事却不是这么看的,须做最坏打算。以她的素行,不说反倒是奇了,只怕宗主于此另有计较。”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别院,耿照矮身贴墙,掠至一扇镂花窗下,见二人方走过青砖堂涂,缓步上得中阶。

 何君盼提着明黄的月华细褶裙,间绶环垂下,敛目垂颈的模样一派斯文,十足的闺秀风范,粉红缎底的百花绣鞋却不经意漏一丝少女稚气。

 杜平川随侍在后,仍是不卑不亢,一贯的冷静从容。至于大堂里的情形,窗底却无法窥见。耿照心急如焚。若阿傻被擒,老胡呢?二哥呢?

 他俩若安然无恙,谁又能动得了阿傻?他摇了摇头,硬是驱散心中不祥,踅到前段院墙,蹬着窗花攀跃而上,脚尖往墙檐一借力,窜上了院中的一株老槐树。

 老树枝桠茂盛,大腿细的分杈遥指大堂房顶,居高临下,恰能望见堂内景况,只见大堂上黑的挤了人,多数是站着,奎蛇冷北海、钩蛇曹无断等都在列中。

 除了居间主座,坐着的只有何君盼、符赤锦,以及另一名宫装美妇。说是“宫装”其实也不甚贴切。

 她的穿着固然十分华美,大袖长裙,云肩、披帛、大带、蔽膝等礼衣配饰一应俱全,却全都只用白绫与黑纱两种材质。

 一头深浓乌鬟梳成了苏高髻,髻高而微向后倾,簪着飞鸾走凤状的金饰。髻上包覆黑纱,垂纱长长曳地,衬与白皙的雪肤,浑身上下仍是只有黑白两,而说是“美妇”窗外却不能见其面貌,但妇人身段苗条,绫罗里外裹得严实,侧望却仍是一把蛇,丝毫不显臃肿。

 无视于前的数层襟,上更鼓地溢作一团,堪称凹凸有致,风韵非同一般。她并腿斜坐,迭的两只雪腻柔荑置于膝上。裙下一双金凤头履,以及黑纱包髻上所簪的鸾饰,乃是全身黑白以外唯二的杂

 主位上尚有一人,部以上被檐角窗花所掩,连手都瞧不见,只知是男子。正想再看清楚些,忽听身后一人笑道:“好啊,又一名小贼!”喉音尖细,难辨雌雄。

 耿照猛然回头,见墙头上立着两名不速之客,一是高瘦的锦衫青年,约莫二十来岁,刮净的颔四周留有一抹淡青,剑眉斜飞、目光炯炯,算得是英俊,但绷紧的下颚嘴角却有一股略嫌病态的执拗感。

 他悬单刀,背上负了只斜长的绸布包,从外形、尺寸看来,也应是把刀。另一人却只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红齿白,虽着男装,但一眼便知是个女娃儿,细小的身子初初发育,股才开始显现女子特征,脯腴面似的隆起两小包,再加上身板正在高,既有少女的腴,又有女子的曲线雏形,正值含苞待放之前,吐枝头现芽尖儿的当儿。

 她从头到脚都作男子装束,但细节上的突兀却更突显出她的女儿身--虽梳男式武髻,鬓边蓬松的几绺柔丝却反衬出肌肤柔。围腹束、武靴束腿,裹得细小的身子曲线毕…若然改穿女装,说不定只觉是个臭未干、偷穿母姐衣裳的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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