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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犹芝非常明确地告诉他答桉是后者。

 “在读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有几个男生联合起来欺负我,多亏放放偷偷去领来老师解救了我。在此之后我们成为了最好的伙伴。到了读生理卫生课程的年纪,我们才知道有同恋这个形态存在。后来俩人一合计,假装成同志倒是我们这种条件下的女生巧妙的保护伞,所以…”

 “以前放放不是这个样子的,天天留着男头,高声吆喝很爷们的…”

 “大一的时候,美工系缺乏女模特儿——就是要赤身体的那种——她们班的女生们都不愿意当,她身而出说:我来吧,反正我是个Boy。”

 这大致已能将放放敢于在光天化之下晒的极端前卫行为解释掉50%。

 “为啥朋友圈里看不到她很爷们的那些相片?嘿嘿,那阵子不刚刚流行微信么。我发图都是她恢复女儿身以后的这几年了。”

 “下次给你看纸质相片,证明一下我没有说谎。”

 一个沉重的故事快说完,一丝笑靥重回到犹芝的脸上。

 邹凛灿突然间觉得芝芝的脸也是一张高级脸。

 “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嘀咕不停,现在该轮到你了!”

 这还是一张爱笑的高级脸。

 “我可没你们那么多故事,一个从普通家庭里成长起来的普通男孩。”

 邹凛灿不善于叙说自己的故事,很多时候宁可做一个听众。

 “骗人,我才不信。”

 犹芝朝着正对面墙上的大幅彩照努了努嘴“你的女朋友?还是?”

 “…她是我的未婚…”

 想念张娅所带来的痛,注定是要伴着邹凛灿这一生了“…她在两年多以前一场意外中去世了…”

 假如没有还有一个唐放,他很可能只会说完前半句。

 “不好意思,”

 犹芝一下理解刚刚听张碧晨唱《我变了,我没变》时他失声痛哭是为了什么。

 可以看出,邹凛灿是多么深爱着自己的未婚,可是造化人…

 “姐姐叫什么名字?我觉得她长得像放放的。”

 “张娅。她们像吗?我不觉得。”

 的确世上传着一种找个与前任有高相似度的新的说法。

 但在邹凛灿的心目中,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张娅。

 在过去我们的战年代和现在的那些战地区,人类的互相屠杀伤害了无数无辜的生命(如刚刚发生的也门惨剧,30个婚礼嘉宾死于外军空袭);现在到了和平年代,生老病死与意外事件,还是让一个个家庭支离破碎。

 在强大的自然之力面前,人类显得多么淼小、无力与可怜。

 夜幕中,窗外亮起了盏盏灯火,但在这万家灯火中,每一盏灯光的后头,不曾经上演、正在上演或即将上演一幕幕悲离合的故事呢?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白天时还是一片晴好,这时窗外突然闪起一道火光,接着雷声轰鸣。

 一场倾盆大雨紧接而至。

 犹芝自小特别害怕打雷,平常遇上这种恶劣天气都是依抱着唐放寻找保护,可这会儿她却回不了直线距离仅仅在几十米开外的自己家了。

 这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令犹芝变得无所顾忌,她一头钻进身边男人宽广的怀里,哆嗦着道:“邹大哥,我好害怕!”

 “不怕,阵雨,一下子就过去了。”

 邹凛灿像是对亲妹子那样,抚了抚芝秀美的长发,他曾经的恋人张娅,从来都是一头短发。

 他没有察觉怀里的女孩,此刻一脸的幸福感。

 突然女孩想起重要事情,打开斜背着的背包,从那迭爷爷下边翻出了手机。

 6个唐放的未接来电。

 她赶紧回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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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放,对不起啊,刚才手机在包包里,没听见。”

 “没事儿。我半小时前过去找你了,在门口听见你跟邹先生聊得正,就没敲门。现在大雨,等雨停了你再回家吧。”

 对着比亲姐妹更亲的芝芝,唐放真是无话不说。

 此刻怀抱着芝芝的邹凛灿当然也听见了。

 “嗯,”

 犹芝使劲点点头“可现在外头雷电加,我怕怕。”

 “你也长成一个大姑娘了,以后要学会独立自主,不能总像以前那样依赖我哦。”

 唐放说这句话时,俨然就是一个大姐姐。

 “或者,找个好人家把你给嫁了,以后就再不需要我这么心了…”

 邹凛灿听见唐放在电话机后头的笑声。

 感觉上,唐放不怎么笑。

 这也许跟她长期扮假小子耍酷有关吧?唐放的笑声让凛灿有所顾忌,他打算把芝芝推开。

 正巧一道闪电划过,雷声紧接而至,怀里的女孩挂了电话,抱着他的力度反而更大了。

 邹凛灿原本想好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加班的,无奈之下只能又一次往后推。

 天上的不测风云还没终结,邹凛灿竟然觉察到自己身体感官出现了不测风云。

 犹芝竟然把掌心在了他的叉十字处,那手势显然不是无意中的碰撞。

 而且她更进一步,无名指与小指头并紧,对他的私密器官形成一种包围状态。

 男的感官不会分辨敌友,在一定的触觉条件下会切换到一种特殊状态,通过血脉网络向各处散布的血弟兄发出一个召集令。

 他下面就这么自动膨了,茎体从静止化为灵动,缓慢并有节律地收放动起来。

 长度增长体积增大的感官给犹芝的手指创造了接触空间,她只需要稍稍弯动中指与食指,就能把拥抱自己男人的东西包裹住,同时她移动拇指,在兼具柔硬两种触感的小平原上循环做着打圈摩梭的动作。

 这个妹妹实在是太淘气了,竟会在别人冷不防的时候占起便宜来。

 邹凛灿的理智唤他去制止她,身体本能唤他去放任她。

 两种呼唤声目前不分高下,男人女人处于接触的状态一时也就没有发生改变。

 自从张娅过世以后,邹凛灿再也没有结过女朋友。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发誓终身不娶的。

 这个状态,直到去年的公司年会后才出现变化。

 那个晚上大家玩得太嗨了,邹凛灿也破天荒地喝醉了酒。

 几位同事帮他送到了酒店就寝。

 隔了一天,女同事廖舒文给他发来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亲爱的灿哥,昨天我一直纠结着要不要跟你说。你也知道,我一直都非常喜欢你,曾经无比期盼能成为邹太太。

 我的柔情你懂,你对我无情我也懂。你的心里只有娅嫂嫂容不下别人,这个邹太太名号也应该是她的专属。

 但是前天晚上,我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就是送你到酒店等男同事们都走了以后,趁着你大醉睡,霸王硬上弓,让我廖舒文也做了一回灿哥的女人。

 不过你放心,我做足了安全功夫,100%肯定不会怀上你的孩子。我为我的行为检讨。是我对你的爱心引导我犯了错。

 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向着娅嫂嫂的亡灵做着忏悔。现在告诉你这个事实,我才对得起天地良心。今后我俩还是好同事关系,跟平常一样愉快合作,一道把公司业务做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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