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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完全黑了。

 只有红泥小炉的火,还在燃着,透着微微的光。

 屋子里,盈愉的气息。

 他让她忘了她人在哪里。

 忘了才折到一半的衣,忘了屋子里还有旁人,忘了这地方是少爷的房。

 她只记得他,记得眼前这个男人。

 可他没忘记,即便宋应天不太可能这时进来,他还是不想让那家伙有机会瞧见她此时此刻的模样。

 她爱过后的娇羞与媚态,他不想让人见着。

 他抚着她的脸、她的,缓缓密密实实的拉拢了她的衣,拾起了自己的,将她抱起。

 白小小了口气,这才想起这是哪里,她一声不吭的缩进了他怀中,将脸埋入了他肩头。

 他抱着她来到门边,用灵巧的脚推开拉门,踩上门廊,踏入飞雪中,回到小小天井对面的房。

 他关上这儿的门,却仍任那儿的门敞开着,让寒风吹散那一室的

 方纔太急,太难忍,她沾雪的罗袜还在脚上。

 他褪去她的袜,用大手握住她小巧的玉足,轻轻摩挲,替她暖脚。

 她的脚好小好小,还不及他的手大。

 他爱恋不舍的抚着、摸着,然后听见她的轻,他闻声抬眼,瞧见她以手撑着自己,原本被拉拢的衣,微微半敞,若隐若现的人的白酥

 对着了他的眼,她瓜子般的小脸红透,那双微翘黑眸含带水,映着他。

 白看着他为她暖脚,只觉窘又甜,她不知被人握住了luo足,会这般的教人如此无措,那样的让人感觉赤luo,没有防备。

 他再抚过她的足心,又引她难忍的娇一声,微微轻颤。

 她的衣,敞得更开了,漏更多春光。

 见状,他边浮现一抹坏心的笑,他握住她的luo足,对着她的脚心呵气。

 她羞得想缩回脚,他却紧握不放,然后下一剎,他张嘴含住了她的脚趾头。

 早已布她容颜的红霞更深,扩散至她前,他缓缓将手往上滑,捧握住她的,将她整个人慢慢拖拉至身前,然后大手再往上,替她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

 她的足踝被拉得靠在他的侧,他的男又硬了起来,在两人之间散发着难以忽视的热力。

 白看着眼前伸手爱怜的握着她白酥的男人,羞得脸红耳热,却舍不得转移视线,他的手很大,轻易就能罩握住她感的丰盈,他糙黝黑的指头,让她浑身尽皆酥麻。

 他脸上的表情,如此温柔、那样渴望,教人心热。

 她不自的抬手抚着他依然微膛,轻轻拭去其上的汗水。

 他的心,彷佛就在她手里,沉沉的跳动着,深的**,不知是因方才屋外的风雪,抑或兴奋而立。

 他曾经对她做过一些事,她不知他会否有同样的感觉。

 她想为他做些事,她想让他也有和她一样的感觉。

 才起念,身已动。

 她伸出手,替他宽衣。

 微倾身,白张嘴伸舌,怯怯的着他身上的汗水,他颈上滑动的喉结,他高耸的锁骨,他坚实的膛,和他立的**。

 他了口气,虎躯一震。

 她不敢抬眼瞧他,只觉面红耳热,可她的丁香小舌却不住再尝一口他咸的汗水,柔的小手继续往下,再往下,然后握住了那还沾染着两人贪证据的炙热。

 她将他握在手中,厌觉到那微微的战栗。

 当她垂首,他屏住了气息。她不是很清楚要怎么做,只本能的学着他以舌轻,用手指抚摸。他在她手里、舌上颤动着,变得更加热烫,好似也更大了。

 他的大手,穿过了她的发,轻轻抓握着她的发,时紧时松,像是无法确定该推开她,抑或希望她做得更多。

 她了解那种感觉,那正是他对她做这种事时,所有的挣扎。

 红着脸,她羞怯不已,生涩的继续含

 “白…”

 他着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正在做的事,她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而他只是个误闯入她生命中的莽汉,他没想过她会这样做,但她真的在做,怯怯的、轻轻的,将更多的他,纳入嘴中。

 他全身肌紧绷,差点因此而爆发,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忍住,并将她拉了起来,让自己离开她人的小嘴。

 她的脸,泛着羞涩的红,氤氲的黑眸低垂。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示意她看他。

 “为什么?”他问。

 白羞涩抬起眼,瞅着眼前的男人,俏声道:“我从没嫌弃过你…没有…”

 “我知道。”他黑瞳一黯,似变得更黑,瘩哑的说:“我知道…”

 他缓缓俯身,攫住了她的着、嘻着,尝着她与他融的味道,去她所有的息。

 他一把将她抱到了腿上,让她面对面坐上了他,让自己进入她温暖热的身体里,她羞赧的扶着他的肩,看着他的眼,着气,轻抖着、颤颤接纳了他。

 他抱着她,让她也能抱着他,能看见他的眼,能紧紧贴着他。

 身与身,心对心,眼看着眼,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缓缓蹭着、着。

 这一回,他动得好慢好慢,不再贪急、求快。

 可她心却跳得好快,她知他心也跳得极快,她柔的酥就这样紧贴着他坚实的膛。他的大手抚着她的,箝着她、锁着她,故意在她身体里磨,她能听见那yin靡的水声轻响,羞得她面红耳赤。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恋恋不舍的紧攀着他的肩颈,环着他强壮的背脊,从头到尾无法自拨的看着他、吻着他,和他

 她深知,道场愉终会到尽头,可此时、此刻,这男人是她的。

 完完全金属于她。

 心会痛,还是会痛,为他而痛。

 但他在这里,就在这里,和她一起。

 她想,今生今世,光是单单能遇见他,对她来说,就已足够。

 可是,泪还是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只恨,没有时间,好好来爱他啊…

 他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无声的给以最贴心的安慰。

 这一夜,两人再不说、不语,只绵,相偎依。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夜之后,他真不曾再多问什么,只整天同她一起出入岛上与药堂。

 见着了他,岑叔拍了拍他的背,余大夫只笑了笑,三婶没再多说,喜儿吶吶无语,铃只一个劲的偷笑,她知每个人都以为这一回他会留下,再不走了。

 他们待他如一家,只有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可她也晓得,他喜欢回到药堂里,被人视如一家。

 少爷将一切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还是依然故我,像是她身边好像早有这么个男人一般。

 阿澪瞧着他俩如胶似漆,只冷眼相对,倒也没再多说个几句,好似她也知,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已无用。

 她待他如夫君,把握珍惜着这得来不易的水姻缘。

 她为他熬汤,为他刮胡子,为他按开背上纠结多年的陈痫旧伤。

 夜来,她总不忘替他洗脚。

 可他也见着,她总在有空时,替那位少爷纳着一件新衣。

 他没吭一声,只去多来一盏灯,让她看得清楚些。

 白在灯下,着衣、纳着裳,瞅了那来灯后,就侧躺在她身旁翻着同少爷借来医书的男人,心又疼更暖。

 她知,他想在这儿安身立命。

 他还想着,能和她一起。

 她没再泼他冷水,不再提醒他,她身上背负着的人命。

 她只垂下眼,继续穿针拉线,一针一针密密的得扎实些,才够牢靠、才好穿得久。

 油灯,亮着,散发着光明。

 这冬日,那么暖。

 有他,好暖好暖。

 她感觉,他与她,像老夫老

 如果可以一辈子,若然能够一辈子…这日子,该有多好?

 她眨了眨泪的眼,将针穿过手中厚布,细心的着手上的衣。

 她让他陪着,同他厮守依偎,绵共寝。

 能有一,是一,能多一时,是一时。

 冬、至。

 时光,任她握得再紧,还是如沙般从手中指间流逝。

 当她想着,说不得能再这样过一季冬时,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一天,屋外积着雪,但天气难得放了晴。

 蓝天下,皿雪显得异常耀眼。

 晌午,男人们听说邻村有人因大雪,在山上失遭困,冻了几,他从北方来,习雪、懂追踪,便带着大梁、阿同一起去帮忙找人。

 趁着他不在,她低头又继续着那衣裳,做最后的收整,谁知她刚刚结了尾,收了针脚,正拿刀裁去多余的线头,就听到门外一阵动。

 县里的衙尉们骑着骏马、带着长刀,浩浩的来到了应天堂,在堂前翻身下马。

 药堂内外,人人惶惑不解,见到官爷们,纷纷退了开来,就岑叔上前去。

 “官爷,今儿个怎这么大的阵仗?”

 “你们家白姑娘呢?”带队的官爷挥开了他,大踏步走入了大门。

 “官爷,您悠着点,我去替您叫人就好,白姑娘还在替人抓药呢,她——”岑撤瞧情况不对,刻意试图拖延时间,岂料后头已有人答。

 “我在这。”

 大伙儿回首,只瞧白不知何时已走出药堂,手上仍抓着一把切药的刀。那头白虎,就跟在她身边,虎视耽耽的瞪着那些显然面带敌意的武人。

 所有的人,都看着她,那些官尉,更是盯着她身边的猛虎,和手上小如匕首、却锋利异常的刀子瞧。

 小小的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着了人的眼。

 那头偌大的虎,更在此时出了牙,喉中转着狺狺的低吼。

 那官爷心微惊,但仍力持镇定,手握刀柄,盯着她与那头虎,朗声道:“民女白,今有人持状告官,指称你假借医人名义,以毒药药人,诈财至死,连毙数人,我等捕贼官今特奉县丞大人之命,奉帖追送白归案。你若反抗,休怪我等就地格杀。”

 闻言。前来堂里买药看诊的人们尽皆了口气,为之哗然。

 白瞧着眼前那十数位带刀官爷,只深了口气,将手中的小刀倒转,交给了一旁的喜儿。

 “白姑娘…”喜儿吓得脸白,惶惶的低喃。

 “没事的。”她拍了拍喜儿的手,又安抚了身旁的老虎“蓝蓝,你待着。”

 说着,她走上前去,蓝蓝还要再跟,它才举步下阶,官爷们立时纷退一步,她方回首,又开口喝令一回。

 “蓝蓝,待着。”

 白虎面不悦,但仍是停下了脚步。

 “白。”三婶听见了外头的动,匆匆跑了出来,看此景况,忙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几位官爷来提我去问案而已。”她瞧着三婶与岑叔,镇定自如的说:“药堂里的事,就拜托大伙儿了。”

 三婶脸微白,抚着心口,点了点头。

 “来人。”带队的队长,一抬手,喝令道:“替她上铐枷。”

 药堂里的人一听,纷纷又动了起来,几名大娘更是涌上了前来,当那些官尉拿着木枷靠近她,蓝蓝又作势要上前。

 余大夫闻言,忙上前朗声道:“官爷,白姑娘只是遭人诬陷,是有其嫌疑,还不是罪人,且她也没要逃,您不需要这样吧?”

 那官爷见这儿人多势众,又多是妇道人家,不想多生是非,只想逮了人快快回衙,便退让一步,道:“木枷可免,但脚链不能不上。”

 说着,一摆手,便要人替她上了脚链。

 余大夫还要再说,白已开口轻言,道:“先生,官爷也是做事的人,别为难人家。”

 她这一句,让那官爷一愣,待她倒是客气许多。

 人来替她上了链,脚链起码衣裙能遮,众人不好再说什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白被上了链。

 “白姑娘,请。”官爷指着门外打开的囚车。

 她看着那简陋且摆明是为了羞辱人的牢笼,再口气,直了背脊。

 懊来的,总是要来。

 她早有心理准备,会有这么一天。

 拖着沉且冰冷的铁链,穿过院子,跨过门坎,自行上了囚车。

 辟爷这儿拘着白刚出了门,三婶立时叫唤岑叔,道:“快,去找苏爷回来,我去通知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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