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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凌寇,凤儿怎么了?”一接到杨凤儿入院的消息,不但凌父与凌母赶到医院,连凌家两老也是急匆匆地赶到医院。

 凌寇一点也不想见到两老,一度想要将他们赶走,可是,凌脸上的担忧是那么明显,教他无法狠下心将他们赶走,不让他们见到杨凤儿。

 他像尊石像一样地伫在病房门前,门后医生正在替昏厥过去的杨凤儿做着详细的检查,以最快也最精准的速度查出凌家千金昏厥过去的原因。

 时间的流逝漫长得很,凌寇甚至感觉不到时间有流逝过去。

 终于,门被打开了,几个医生跟护士从病房内鱼贯而出,凌寇几乎是即时上前,他想要立即知道杨凤儿昏过去的原因。

 “你们都是病患的家属,那好,省得我分几次说。”医生冷冷地开口:“病患昏过去的主要原因是长时间精神压力太大,导致营养不良以及体力透支,只要一段时间的休养便可以康复。”

 医生的话,教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但…接下来才是麻烦。”然而,医生忽然又十分凝重地开口,教他们才稍稍下落的心又重新悬在半空。

 “是什么事?”凌寇费了最大的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上前抓起医生的衣领,要他马上说出他的话。

 医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似是十分不屑“病患怀孕了,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她一时接受不了,再加上体力不足,所以才会昏过去。”

 医生的话,仿佛扔了一枚原子弹给他们。

 千百个可怕的病症在凌寇脑中一闪而过,然而他万万也想不到,这医生口中的麻烦事,是他最爱的女人怀孕了.

 他傻住了,以及凌家的夫妇与两老,他们个个都傻住了,神色晴不定。

 “你…你说什么?”凌爷爷难以置信地开口,确认什么似的问。

 “你重听?我再说一遍也可以。”医生很不耐烦地开口:“她怀孕了,别再问我了。”

 恶狠狠的说完,脾气极差的医生便带着护们扬长而去。

 凌爷爷先是怔仲地看着医生的背影,接着忽然捉住凌,深深地入几口气“凤…凤儿她怀孕了?怀了凌寇的孩子?”他颤着嗓音问。

 凌也是难掩震惊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自己的丈夫。

 “我…我差一点就要凤儿带着凌家的种,去嫁给别的男人…”无法接受自己差点作下一个可怕的决定,凌爷爷差点就受不了这个打击而随杨凤儿昏厥过去。

 凌寇听着两老的对话,愤怒的情绪几乎掩盖过他的理智“现在凤儿有了我的孩子,你们准备怎样做?要凤儿打掉孩子,然后要我娶另一个女人,生下你们梦寐以求的宝贝曾孙?”他冷嘲似地问。

 “凌寇!”凌母不悦地轻唤儿子,虽然她也认为两老的行为太过火,但对方始终是凌寇的爷爷和,不能太过无礼。

 凌寇闭上嘴,别过脸,不去看两老脸上浮现的愧疚。

 凌的确是内疚,她也能猜到杨凤儿之所以会精神压力太大,主要的原因绝对是因她而起。

 凌爷爷也是,因为杨凤儿现在怀了凌家的子孙,母凭子贵,他一下子便接受了杨凤儿,再也没有不承认她,或者想拆散凌寇与杨凤儿的念头了。

 相对两老的愧疚,凌父与凌母都欣喜若狂,他们想要抱孙子想了很久了,可是一直盼来盼去都等不到,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凌母更是想马上回家,想熬点汤给杨凤儿补一补身子,凌父则是怕她将厨房给烧了,跟随着老婆离开。

 临走前,他回头,无比严肃地对着这个教他感到骄傲却也感到头痛的儿子说:“凌寇,他们始终是你的爷爷跟,就算他们做错了什么也好,他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而且凤儿也是不想你伤心难做人,所以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双眼瞠大,他的话犹如当头喝,教凌寇整个清醒过来。

 杨凤儿会离开他,是因为怕他难做人,怕他夹在爱情与亲情之间痛苦挣扎,于是她选择离开他,即使会被他痛恨。

 所有事的原因,他都清楚了,内心对杨凤儿离开的愤怒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抬眸看向眼前的这对老人,他们的疼爱他都知道,然而他们却一同联手拆散了他与最心爱的女子,这教他无法轻易原谅他们。

 看得出他的挣扎,凌轻叹口气“凌寇,让我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你吧。”

 她徐徐地将事情的原本始末全都告诉他,前一段是她跟凌爷爷一起要杨凤儿离开他,这些跟凌寇在金妮那处听到的,分毫不差。

 然后,凌道出她以双亲当年抛弃以及现今的下落来杨凤儿相亲嫁人,却教凌寇整个僵住了,他以指控的目光看着一向尊敬的,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一个柔弱的女人做出这么残酷的事来。

 凌看着孙子指控的目光,鼻头一阵的酸,凌爷爷见状,便身在凌身前“你不要怪你,这事是我的主意。”在孙子心里头,他的是全世界最慈祥、最温柔的人,凌爷爷不想破坏子在孙子心头里的形象。

 “老头子…”

 凌寇看着眼前的两——心中挣扎不已。

 “凌寇,你原不原谅我们都好,现在我们只想凤儿可以快点康复,身子可以快点养壮,其他的我们都不求了。”凌难过地开口:“这些事,都是我们两老不对,你就别生凤儿的气,她是无辜的,那孩子她一定会将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的身上,不会向你解释什么的。”

 的确,杨凤儿一个字儿也没有跟他说过,情愿被他用最冷酷无情的话伤害。

 “老天,我竟然这样的伤害她。”忆起自己对她说过的话,凌寇无悔不已。

 “她会原谅你的,她从小就是那么的善良,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凌安慰似地说完,便跟凌爷爷互相扶持地一同离开医院。

 他们留在那儿穷担心也没有用,何况杨凤儿也未必想见到他们,凌家两老心酸地想着。

 凌寇看着两老,最终还是掏出手机,招来司机将两老送回凌家,而他则是伫立在杨凤儿萨病房前,犹豫不决。

 “真的不知道你是怎样照顾一个孕妇的!孕妇能够受刺吗?孕妇能够得起你这样鲁的对待吗?孕妇能这样缺乏营养,还缺少休息吗?你是不是想要她一尸两命,你才知道要伤心?”

 “小穗,你就少说两句。”

 “好,我少说两句,但我还有好几百句要好好数落这个白痴!”

 在黑暗中浮啊沉沉的,那舒服的感觉本来教杨凤儿不想清醒过来,她想要再睡一会,有精神点后才去想办法,让凌寇再次接受她的爱,不要拒绝她的爱,她下定决心,这一次要用自己的爱包裹他。

 可是,耳边聒噪的声音一再地打扰她的安眠,让她从黑暗中清醒过来,可是…

 “谁…是孕妇?”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吃力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干燥得很。

 “凤儿,你醒了!”温柔的语调,教人如沐春风,除了她那个温柔解人的包租婆莫解语之外,还会有谁?

 “解语姐?”杨凤儿好生困惑地看着眼前笑着盈盈的美丽女子,不懂为什么自己被凌寇囚困起来后还能够见到她。

 “凤儿,你感觉怎么样?”方才还在数落他人的文清穗一听到她的声音,马上停止落落长的数落,回到脸担忧的问着她。

 “穗姐?”一个又一个出现的好友,教杨凤儿整个都困惑了“寇呢?”

 “妳一醒来就只知道找那个混蛋?”文清穗眉一皱,然后伸手往一旁一拉一揪,将那个不敢靠近边的男人扯了过来“混蛋,你没有听到凤儿在叫你吗?还不给我死过来跪地求凤儿原谅你?”

 莫解语跟文清穗识相地退开,让出空间给这对男女好好详谈一番。

 杨凤儿不解地看着他一会,而后开始打量她身处的地方,一间纯白色的病房?

 “寇,为什么我会在医院里?”一醒来,躺的地方变成了医院,怎么教人还可以保持冷静不惊讶的。

 “你忘了你昏过去了吗?”凌寇的眉皱得很紧,一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表情。

 “我刚刚是觉得很累,所以才睡着而已,我应该没有昏过去才对。”她也很错愕地回答。

 “你知道你昏过去多久了吗?你整整昏了两天了,睡怎么可能会睡这么久?”他根本就不相信,只觉这是她安慰的话。

 “两天?”杨凤儿也给这个时间吓到了。

 “妳…”他言又止,一双墨眸紧紧地盯着她。

 她抬头,这下才迟钝地发现,凌寇一副憔悴得再也无法更憔悴的样子,脸上的新生胡渣没有剃掉,身上的衣衫更皱得被人捏成一团后才穿上身似的,他这副落魄的模样,什么时候见过了?有谁见过了?

 “寇,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子?”她小心翼翼地选择字词,不想太过直接地说他邋遢。

 “凤儿,你不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怎么说着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她不懂他话中的意思是什么“而且要气也是你生我的气,怎么可能是我生你的气呢?寇,你真的…没事吗?”

 整个人古古怪怪的,看得她忍不住担心起来。

 瞧见了她眼中的担忧,凌寇再也忍不住,俯身紧紧抱住她“你怎么可能不生我的气?我对你说了那么残忍的话,甚至不相信你…”他的语气是痛苦的,也是抑的。

 原来,是因为那天他说的那番话。

 抬超手,抱着他明显也消瘦了的身躯,她顿时明白分离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都不好受。

 “寇,那不是你的错,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听爷爷、的话离开你,更不应该去眼别的男人相亲来伤害你,这些都是我的错,你说的那些话也没有错。”她不愿看他这么自责,情愿将所有的责任都扛上身。

 “傻瓜,已经将所有的事全都告诉了我。”

 杨凤儿瞪大眼“她…”

 “凤儿,你这个傻瓜、笨女孩,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为自己解释,什么都不为自己辩护,由着我说那些话来伤害你?”想到当时的情景,他的心疼得无法呼吸“你让我后悔莫及。”

 “但我的确是离开了你…”垂下眼帘,她难过地说:“寇,原谅我好吗?重新接受我的爱好吗?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爱…”

 “傻瓜、笨蛋!”心疼地抱紧她,他既是骂她,也是在骂自己,他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她的爱又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喜悦浮上杨凤儿的眼眸“你原谅我了,是不是?”她期待地靠在他的耳边,低声问。

 “对,我不再生气,原谅你了,所以你要好好的休养,这样我们的宝宝才会健康的成长。”

 大掌覆上她还是平坦的小肮上,虽然这孩子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但孩子的出现却是让他们两个可以在一起的钥匙。

 孩子还没有出世,但凌寇已经可以预见,他一定会宠孩子宠得无法无天,如果是女孩,一个像杨凤儿一样的女孩的话,他更会愿意摘下天上的星星,只为孩子能够快乐成长。

 “宝…宝宝?”杨凤儿整个傻住了,怎么她一醒来,便被一个又一个震撼的消息给吓得无法反应?

 “刚刚穗姐说的孕妇,是…我?”

 凌寇放开她,好笑地凝睇着她傻呼呼的小脸“对,是我们的孩子,已经一个多月了。”他柔声地回应她,大掌轻抚过她的小肮。

 “孩于…”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属于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杨凤儿的眼睛红了,泪水在打转。

 “凤儿,你…不想要孩子吗?”发现了她的泪水,他才惊觉一直都没有询问她的意思,只是他在一头热的高兴。

 “怎么可能?”她睁大眼睛蹬着他,一双手紧紧地护在自己的小肮前,一副死也要保护她肚子里的宝贝的模样。

 “这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宝宝乖,别听爸爸胡说,妈妈最爱宝宝了。”

 她那捍卫的模样,莫名地教他又爱又恨,她爱他们的孩子,教他爱极丁,然而她却说她最爱的是孩子。

 他重重地吻了她一记,霸道地命令:“你最爱的必须是我,孩子只能排在第二顺位。”

 他承认,他是一个护夫。

 她先是错愕地看着他好一会,然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这男人,竟然连自己孩子的醋也要吃,可是,她好爱他这样子。

 “怎么,难道你最爱的不是我?”他地问,一副如果她说不是的话,就会惩罚她的表情。

 “寇,你还会囚困着我吗?”忽地,她问。

 其实她并不排斥被他永远囚起来的念头,如果这样可以得到他永远的爱,那么用自由来换取,值得。

 “会,我会将你永远囚起来。”似乎知道她问这问题的原因,他无比认真的回答:“但不是将你囚在那间屋子里,这一次,我会将你囚在我的心里,这一辈子都不会将你释放出来,你觉悟吧。”

 这是变相的爱语,将她永远囚在他的心里,等于他会爱她一辈子,不会改变。

 这情话效果太好,教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整颗心的都是暖意,因为被分离而分裂出来的伤痕,一道地道被他用爱补上。

 她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轻声道:“至极。”两片办轻轻地覆上他,如同盖上印章似的。

 “所以,美丽的凌夫人,接下来请你好好的养好你的身体,因为除了养壮我们的宝宝外,你还得应付一场盛大的婚礼。”他的脑中,已经在盘算该给她一个如何盛大的婚礼,好昭告天下所有的人,她杨凤儿是属于他凌寇一人的,其他人连想也别想。

 是料定她没有办法“带球跑”吗?

 “凌先生,你的求婚真『盛大』。”她暗示着鲜花与戒指也没有准备的男人,这样太寒酸,她嫁得好心酸。

 面对她故意的刁难,他神色未变,只是笑开:“凌太太,请你委屈一下好不好?这里是医院,要不,当我是鲜花,而戒指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好不好?”

 “真是很特殊的鲜花与戒指。”她轻笑出声,把他跟孩子当成鲜花与戒指,真难为他真的想得出来“这戒指我很喜欢,不过鲜花就强差人意了点,好吧,就勉为其难收下这鲜花好了。”她故意的说,还出很为难的表情。

 将她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哎呀,忘了跟凌太太你说,这鲜花跟戒指收下后,不能退货,而且期限是一辈子喔!”他本来就打算拐她送断这辈子给他,所以可以很不要脸。

 “不能退货?真糟糕了呢。”脸幸福地躺在他的怀里,轻嗅着属于他的气息,她呢喃地说,感到困意又再次找上她。

 不过,这次有他抱着她,而且心结已经全都解开。

 看样子,凌家两老已经接受了她,否则凌寇不可能会这么的待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而且,这次凌会告诉她,她亲生父母的下落了吧?

 “寇,不要走开喔。”她撒娇似的说,不准他在她睡着时,离开她太久太远。

 “嗯,我不会走开,你睡吧。”他还要守在她的身边,一辈子呢。

 这样看着心爱的人儿入睡的样子,那样的足,是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代替的。

 “我爱你,我的凤儿。”轻柔地,伴着一记轻吻,他呢喃着爱语,让她睡得更香甜。

 他很幸福,也很幸运,能够遇上一个同样爱他的女人,牵着手共渡这辈子。

 希望不只这辈子,下辈子都可以再遇上她,再与她继续这辈子的情缘,继续共渡下辈子、下下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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