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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替温丽容开脱
 田小蕊轻触着他的伤口,呢喃着问出口。

 难道她当年离开后,他就受伤了?然后才从死神手中挣扎着活过來,昏了将近一年?

 心中却是蓦然有些心酸,当年他要不这么绝情,坚持与她分手,是不是,也许就沒有这么一场车祸。

 “是的,六年前。”李文川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我看过病历,就在那年的八月二十二号,我在去机场的高速路上出了这个严重的车祸,能活下來,真是奇迹。”

 “八月二十二号?”田小蕊惊讶着追问。

 这个日子,是她当年离开的日子,也就是那天,她清楚自己怀孕的日子,也是她远走异国他乡的日子,她记得清清楚楚。

 “是的,八月二十二号,病历本上记着我的一切诊断记录,就是那天下午,我在机场高速路上出了车祸,送进医院急救。”李文川肯定了这一点。

 田小蕊听着这话,默不作声,这是不是意味着,当年她离开的那一天,也就是李文川发生车祸的那一天。

 她想骂一声“活该”可最终眼眶却是了,这一句话,却是骂不出來。

 “医生说,我能活下來,真是一个奇迹。我只知道,我不能死,在医院,虽然人事不醒,可潜意识中,我知道我必须活,有一件事,在等着我去做…”李文川渐渐陷入往事。

 这些过往,他一直沒有提过,他也不想跟任何人提,在外面,纵是人人羡慕他的无限风光,可难保不会有人在背后辛灾乐祸。

 “在那期间,我能听见那些人的谈话,我知道我的哥哥已经夺了我的权力,自己掌控了公司,甚至听着他们在商量,我一直如植物人一样的昏,不如让我安乐死算了…”

 “安乐死?”田小蕊听着这个,吓了一跳。居然有人要在李文川昏时,对他安乐死。

 李文川惨然的笑了笑,笑容中说不出的苦楚:“这样的话,令我生不如死,甚至想,原來我成了植物人,会是他们这么大的包袱…其实便算我人事不醒,以李家和温家的家业,请几个护工护理我,也只是小菜一碟的事,他们居然嫌麻烦…”

 田小蕊心中糟糟的,她知道李家的人一惯对李文川是面和心不和,他只是李家的私生子,当初又控制了李氏集团,李家的人不在意他的死活,也是正常。

 想安慰,可又不知从何安慰,她最终不由冷笑了一声:“温丽容不是那么喜欢你吗?你一直昏不醒,她也嫌麻烦碍事了?”

 李文川不答,温家对他的态度,他当然是明白的。他们倜傥八面玲珑的李文川加入他们的圈子,但不会允许一个报废的人挂着温家女婿的名号。

 还好他命大,最终醒了过來。

 对于众人想给他安乐死这个事,他一直闭口不提,心中对这些人,却是寒心至极。

 醒來后,他对所谓的李家和温家的人敬而远之,只是那时候整个大脑失忆,他不想再出什么破绽被人瞧穿,所以,对于李家和温家的各种说辞,他一概接受。

 “还好我醒來…”千言万语,最终凝成这一句感概。

 “当然,你成天千算万算,一心想攀上温家这一棵大树,好让你事业飞黄腾达,真要这么死了,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田小蕊轻声抱怨,原本还想狠狠挖苦一下李文川,却也不想太过伤他。

 也许这么一场大难,对他的人生也有好处。许多事情想法都会不一样了。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的人?”李文川听着她的嘲,激动了起來。

 他将伤口剥给她看,他沒奢求她的同情,他只希望她能理解,可哪知,她居然这样看他。

 “你一直是这样的人。”田小蕊平静的回答。

 “不是的。”李文川终究是很气愤的,扶着她的肩,狠狠摇着她:“田小蕊,你对我始终有误解,我只知道我生活的环境很不容易,我努力保证自己能活下來,我知道我许多时候会妥协,会避让,但决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田小蕊沉默着,她自认为很了解他,可似乎又一点不了解他。

 他一惯跟她在外面作秀惯了,她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可早前,他在海岸边的一跪,还是令她动容。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他是当着众人的面,抛弃了他的尊严和颜面,真真实实的下跪了。

 山中,一时又陷入了冷寂,田小蕊无端的打了一个颤,连牙关轻磕的声音,都听得极为清楚。

 李文川此刻心中有些恼,为这个女人对他一直怀疑着恼。可听着她牙关打颤的声音,他咬咬牙,仍旧是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田小蕊,你简直是存心要气死我。”

 田小蕊趴在他的前不动,她想气死他吗?沒有,只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对着他是种种的尖酸刻薄。

 也许,一惯他是虚伪惯了,她想努力的将他那虚伪的面具给剥下,就成了现在这样的针相对的情况。

 “听着,田小蕊,以往的事,便算我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那以后的日子,给我机会好好弥补。”他搂紧着她,下巴在她的发上慢慢摩挲着:“这次发生的意外,我承受不起,我不会再让这样的意外发生。”

 柔软下去的心,又因这一句话,生了几许的提防,田小蕊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李文川,别跟我说什么意外,这全是温丽容的主意。”

 “温丽容?怎么可能是她?”李文川微凝了眸,不大相信。

 这怀疑的神情,更是得田小蕊反抗:“当然,她是你的女朋友,你要维护她,也犯不着牺牲我们母子俩。”

 “不是的,小蕊,你听我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跟温丽容已经分手,她早就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是要维护她。”他申明着。

 “分手?”田小蕊冷哼:“分了手,她会追上门來骂我?会当着儿子的面骂我是小三,骂我拆穿了你们?”

 听着这话,李文川也是百口莫辩,温丽容的死烂打,他是清楚的。他这么清楚明了的说了分手,而且温丽容在外面也是劈腿在前,可温丽容根本沒有要罢手的意思。

 “这事我会解决,我会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些事。”

 “澄清?那么她买凶杀人,企图害死我们母子俩的事,就这么算了?”田小蕊反问。当初的命悬一线,现在想來都后怕,要不是喻小虎來得及时,她现在还有机会跟李文川说这些话?

 什么都可以原谅,但这要害她母子俩的事,她沒办法原谅。

 “小蕊,这事我还在追查,这买凶杀人,真不是温丽容指使的。”李文川解释。那几天出了事,他是调查了公寓所有的监控视频,温丽容找上门,骂田小蕊的事,他当然知道。

 他也怀疑过温丽容,将她的一切全部取证调查过,可根本不是她。

 田小蕊别过头,不听他的解释,只是冷笑:“李文川,你还在维护她,也对,她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也有感情的,何况,你还得借助温家的力量,当然不能得罪温家。”

 说到这儿,她激动了起來,拼命的推着李文川:“你走啊,你自己走,找你的温丽容去,找对你有帮助的女人去,我们母子俩是死是活不需要你关心。你就当我们母子俩已经被人丢进河中淹死了。”

 激动着,她险些咆哮了起來。

 听着丢进河中淹死这话,李文川也是又急又怒,这阵子,这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痛,他怎么能接受她们母子被丢进河中淹死这事。

 “田小蕊,这种话,我不许你再说。”他提高了声音,恶狠狠的警告着她,见她仍旧激动,他抱了她,不管不顾的吻住了她的

 田小蕊急急推他,入手处,全是他那男子的温热体温。

 “放…”她想叫喊,却是引得他攻城掠池,带着她跟着纠不清。

 最终,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抹了抹她那略显红肿的,沙哑了声音再度警告她:“田小蕊,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出由得你们母子俩死去的这种话。你要记着,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决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母子俩在我面前出事。”

 田小蕊只管拿眼瞪着他:“那好,等你解决了温丽容,再來跟我说这个话,否则我永远不可能忘记这个事。”

 “这事我在查,我怀疑,有人躲在暗处想针对你。”李文川道:“你想想,除了温丽容,你还有不有别的仇人?”

 “沒有。”田小蕊简明的回答:“除了温丽容,我沒有别的仇家。”

 李文川听着这话有些头痛,他也排查过田小蕊身边的这些人际关系,似乎除了温丽容,她真的沒有跟别人红过脸,更谈不上有多大的怨仇,要让别人想除掉她。

 思绪转了一下,注意力转到了喻小虎这边,他问田小蕊:“这阵子,这个虎爷沒有为难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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