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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摆脱麻烦!?
 覃初柳没想到她一语成谶,那女人确实宁愿不要钱也愿意卖身,却不是卖给谷良,而是她!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自己磕头的女孩儿,覃初柳不感叹,这世界也太小了,转身就能遇到人。

 这卖身葬母的不是别人,正是郁皎。

 医馆的大夫说的不错,郁皎娘时不多,即便在医馆救治了些日子,但是身子亏空的太过厉害,不出半个月人就去了。

 幸好时下是冬日,尸体也不容易腐烂,郁皎想着等辽河郡的战事结束就带着母亲回家安葬,谁成想战事越来越烈,到现下也没有要停战的意思。

 更加棘手的是,饶是她把她娘包裹的再好,栖息在她们周围的人还是发现了她娘已经去世,他们怕尸体放久了传出疫病,着她把她娘埋了。

 她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那些人就趁她不注意偷偷地把她娘抬走了,就要扔到镇外去。幸好她发现的及时,才抢回了她娘的尸首。

 她的力量太单薄了,想要等到战事停了带娘回家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所以她才想着卖身葬母,就算不能让娘亲回家,也要让她在地下生活的舒适些。

 “郁皎姑娘,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就是把脑袋磕漏了,我也不会买下你的。”覃初柳很冷静,眼前这姑娘太难,她可不敢招惹“刚刚我听说有个齐员外要花五百两银子买你,我想,五百两足够你将你娘风光大葬了,你又何苦来求我。”

 说完,覃初柳便拉着谷良往人群后退去。

 也是她太好事儿,本来只想着逗一下谷良的,见谷良羞涩起来,她也来了精神。

 他们本打算坐牛车绕道出镇子,她非得拉着谷良过来。说要给他买个媳妇。

 她要是知道卖身的是郁皎,打死她都不来。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散去不少,因为之前郁皎给她磕头的举动。现下周围又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挤了半天,也没有挤出去。

 覃初柳急出一脑门子的汗,正打算躬身从两个人的手肘下方钻出去的时候,脚被一双冻得肿通红,却十分干净的手抱住了。

 “小姐,求求您,求求您了。我不要钱,您只要把我娘葬了,我就一辈子侍候小姐。”郁皎虽然在哭。说话却很是清晰,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就有那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添油加醋“小姑娘,你就把她娘葬了吧,卷个席子刨个坑埋了。一百个钱都用不到!”

 本来是十分悲恸的气氛,因为这人的一句话,顿时引得人嬉笑起来。

 覃初柳皱眉,她可不想给人当猴戏看,使劲拔了拔腿,郁皎抱的还紧!

 覃初柳昂头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努力下怒气对郁皎道。“郁皎姑娘,我再说一次,你求我没用!你知道齐员外买你要干什么,你不想跟着他就粘上我。那我告诉你,若是我买下你,就会转手把你卖给齐员外。赚那五百两银子。如果这样你还要着我的话,我遂你的愿!”

 她这一番话说完,不仅郁皎不哭了,直直地看着她,周围的人也都像看怪兽一样看着她。

 她倒是不在意。腿上又使了点劲,这一次倒是轻松地挣开了郁皎的桎梏。

 直到她和谷良挤出人群,郁皎再没有上来,看来,她这几句话吓退了郁皎。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街对面茶楼二楼的人也从窗边走了回来,坐在雕花圈椅上,静静地喝着茶。

 一盏茶喝完,她才轻轻浅浅地对身边侍立的丫鬟道“把人买回来!”

 覃初柳在镇外与元娘他们汇合,一行人乘着牛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进到村里,远远地就看到自己门口站着个人,那人身量不多高,瘦的样子就好像风一吹就能被吹走似的,这人不是安贵是谁?

 走进一看,原来安贵正与隼对峙。

 说是对峙,不过就是隼懒洋洋地趴在门口,不时抬头瞪一眼安贵罢了。

 饶是这样,安贵也吓得不轻,覃初柳看得分明,安贵那两条筷子似的腿在不断的抖动。

 他来干什么?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按说他应该离这儿远远的啊!

 覃初柳带着腹疑惑下了牛车,先元娘一步走到安贵身边“姥爷,您咋来了?”

 安贵见家里回来人了,有人能制住隼了,便恢复了些气势“谁是你姥爷?你可莫叫,咱们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覃初柳笑了“既然没有关系,您来干嘛?”

 安贵脸上浮现怒容,眼见这个小丫头片子可比她娘难对付,小小年纪嘴巴就这么利,他自认不是对手,便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元娘“祭祖的银钱,你怎么不给小河?”

 元娘想解释,她是忘了,真的忘了,小河这些日子不在家,她便忘了小河也要祭祖的钱了。

 覃初柳抢先一步阻住了元娘“小河又不在我们家的户籍上,为啥要我们钱?”

 安贵理所当然“他在你家过了这么久,说什么也不回家,还给你家干了这么多活,说什么也该是你们出。”

 覃初柳自动忽略干活这一句,只笑嘻嘻地反问道“那如果小河赚了钱,是不是也归我们家?”

 安贵一滞,知道着了覃初柳的道,心下气结,指着覃初柳的鼻子就骂道“你个小泼妇,没爹就是没教养,原先还好好的,谁惯的你一身臭毛病,越来越不象话…”

 “请注意您的言辞,”覃初柳双手握拳,打断安贵的话“您刚刚可说了,与我们没有关系,现下这样教训外人,似乎也不大妥当。我是不是被人惯坏了不劳您心,您还是家去歇着吧!”

 覃初柳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鼓,敲在安贵的心上。

 他气得不行。扬手就要扇覃初柳,只是手刚刚扬起,就被人握住了。

 元娘紧紧地握着安贵的手腕,眼睛里有闪闪的泪花。却忍着不让它们下来“柳柳是我闺女,她有什么不好自有我来教训,就不麻烦您了。”

 说完,元娘松开安贵的手腕,把覃初柳护在身后。

 安贵有些呆怔,虽然最开始是他说不认这个闺女的,但是当元娘真的连声“爹”也不叫,见到他就像见到外人似的,他心里有些不好受。但是更多的还是气愤!

 “好好好”,安贵颤抖着手指着元娘“你好本事!我看你以后能变成啥样!”

 说完便扬长而去。

 覃初柳担忧地看向元娘,元娘只鼻子,对覃初柳挤出一抹下来。“娘没事,快把东西搬进去吧。”

 躲在牛车另一面的谷良并梅婆子和戚老头儿见她们解决完家务事了,也赶紧出来帮忙卸东西。

 这时候走出去不远的安贵回头瞅了一眼,就见谷良一个人从车上卸下半扇猪,戚老头儿肩上扛了个米袋,梅婆子和元娘手里也拎了不老少好东西进了院子,心里纳罕。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吧。

 这些东西是谁买的?元娘不是欠了那么些钱吗,怎么会买这么多东西?

 回到家之后,他把自己的疑惑说给了老,崔氏听了撇撇嘴“她欠那么些银子,就是下辈子也还不清。不用说,指定是那老虔婆花钱买的。”

 安贵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会儿才道“我觉得不像,收祭祖钱的人说了。他收钱的时候,明明就是元娘从荷包里拿得钱,且他还看到,那荷包里似乎还装着银子呢。她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欠了钱的,倒像是手里有了不少钱…”

 崔氏也一改刚刚的不屑,认真思忖起来。

 屋外正在房檐下搅猪食的李氏将安贵和崔氏的话都听了去,不自觉地裂开嘴角笑了起来,感觉到凉风袭入口腔,她才赶忙闭上嘴。

 她和张氏已经解了,现下倒也老实多了,整也不只是围着圆子转了,家里的琐事也都开始上手干。

 李氏从来都是聪明的,她知道自己少了颗门牙,就相当于破了相,若是再不好好表现,惹的婆婆更加不喜,惹得丈夫厌弃,她在这个家里就真的生存不下去了。

 可是她心里怎能不恨,怎能不怨,虽然下手的是张氏,可是若不是元娘那一家子,她又何须有今的愁苦。

 李氏越想越愤恨,腔恨意都化成了手上的力道,桶子里的猪食就像是她心底里怨恨的那些人,用力的搅,用力的搅,就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人的骨头和都搅碎一般。

 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屋里归拢好,元娘开始和覃初柳算起帐来“半扇猪一两八钱银子,两匹棉布六八个钱,三条鱼三百个钱…”

 所有的账目都算好,覃初柳把炕桌上的纸收起来“娘,统共花了五两四钱银子!”

 元娘哀叹一声“怎地花的时候没觉得这么多?若是早知道要花这么多钱,那猪就少买一点儿,还有那鱼,买两条就够了…”

 元娘絮絮叨叨的说着,覃初柳却一点儿没觉得不耐烦,娘没有受刚才的事情影响,是不是说明,她真的不在意了呢?

 元娘说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覃初柳给个回应,觉得无趣,便也止住了话,扯了扯裙子下了地。

 “娘,你要干啥去?”

 “还能干啥?”元娘觑了覃初柳一眼“小河赚的银子都归你,那娘不得替小河祭祖的银子去。”元娘打趣覃初柳。

 覃初柳嘻嘻一笑,正要凑趣几句,就听门外有人大声喊道“大姐,柳柳,快来救我啊,咱家门口有条狗,像是要咬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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