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寿春攻防战
　这个拦路虎就是高大坚固的寿城，而镇守寿城的正是曹的老部下宠。寿不仅是扬州的治所，而且是个战略要地，但是扬州刺史张昭现在却在江南的吴郡，所以，由谁来担任九江太守、坐镇寿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因为宠本是曹手下的降将，又武艺平平，让他来镇守寿，众人多有反对，只是刘欣力排众议，坚定地把九江交给了宠。宠得到刘欣的信任，心情激动，每里起早贪黑，一心扑在寿的城防上。

　本来，刘欣从第五军团调了八千人马给他，再加上寿原来的两千地方军，堪堪凑够了一万人，再依托寿坚固的城墙，守上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忽然有一天，宠接到命令，要调那八千名第五军团的士兵北上，寿城的兵力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虽然寿离着前线还有一段距离，当时的形势也不是特别紧张，但宠还是敏锐地察觉出一些危险。

　宠立刻派人通知了汝南太守蒯奇，让他加强戒备。汝南是九江西北的屏障，只要汝南不失，无论是曹还是袁绍，暂时都打不到这里来。但是蒯奇是襄蒯家的子弟，自恃身份，对于宠的示警毫不在乎，结果短短一天就丢了汝南，自己也险些丧命，仓皇逃回了襄。

　在派人向蒯奇示警的同时，宠也加强了寿的守备，第一件事就是征召民壮。刘欣向来反对征召民壮从事守城、运输等工作，一是这些民壮没有经过训练，很容易造成较大的伤亡，另一方面除了农闲时节，其他时候要是征召民壮必然会影响生产。但现在形势紧急，单单依靠两千地方军肯定是守不住寿的，宠也只有冒着被刘欣处罚的危险，下令征召民壮。

　寿一带的百姓过去生活得相当艰难，自从刘欣来了以后，他们才逐渐解决了温，所以他们对刘欣的爱戴是发自内心的，听说太守征召民壮，纷纷踊跃报名，将太守府门前挤得水不通，半天的时间就征召了一万三千多人。

　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坚壁清野。宠的坚壁清野做得相当彻底，不仅将寿城周围乡村的百姓全部撤进了城里，甚至命令寿西北五十多里处下蔡县的百姓也全部撤进寿城，只给曹留下一座空城。这样一来，寿城里虽然多了很多百姓，吃住都是个大问题，但也多了五百名经过训练的地方军士兵，这些人都将成为守城的中坚力量。

　接下来，宠便开始整合守城力量。他将地方军和民壮打散了进行重新编组，每十一人为一队，队长是地方军士兵，队员则是普通民壮。士兵们配备弓弩和霸刀，民壮则配备长和推杆。弓弩的使用需要经过一定的训练，就算配给民壮他们也不会使用。民壮的任务就是往城下抛滚木、擂石，泼金汁和烧红的铁沙，再一个就是用推杆推倒敌人的长梯。

　现在天气炎热，第五军团的士兵开拔以后，留下了一些冬季穿戴的盔甲和辎重，现在宠把它们全部利用了起来，分发给那些民壮。虽然穿上这些盔甲显得十分难受，但是盔甲的防护力却一的，可以很好地保护这些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民壮，大幅降低人员伤亡。

　宠又将这一千五百名地方军士兵与一万民壮组成的混合编队分成三拔，一拔守城，一拔训练，一拔休息，每两个时辰一换，昼夜不歇。另外一千名地方军士兵则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与攀上城头的敌军作殊死搏斗。

　这样高度紧张的备战从第五军团的士兵被调走以后就开始了，寿城的许多官吏对于宠的做法很是不以为然。但是昨天，汝南失守的消息传了过来，全城顿时紧张起来。

　宠披上重甲，在寿城中挨家挨户地进行安抚，动员大家，万一开战，请他们及时对城头上的守军进行支援。其实，宠并不需要他们上城厮杀，只要他们能够提供一些后勤支持，比如运送物资、做饭送饭、救护伤员等等。

　因为刘欣在攻占寿以后，曾经对这里的士族进行过一番清洗，许多支持袁术和刘繇的士族被抄了家。而这些士族之间长期联姻，彼此早就结为一体。所以，那些幸存下来的士族世家对于宠如此简单的要求，也是采取奉违的态度，甚至有人开始暗中串通，想要做曹的内应。

　不过，寿城内的百姓，包括那些被宠撤进来的百姓倒是非常积极，还有许多人主动提出来要上城御敌。他们刚刚过了一年多的好日子，可不想就这样失去。宠当然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如果让这些没有经过丝毫训练的人一哄而上，徒然增加伤亡不说，还会扰原先的防守。不过，宠也做了两手打算，将百姓当中的青壮男丁组织起来，让他们在城上城下负责运送物资和伤员，顺便也让他们感受一下战争的气氛，必要时可以充作预备队。

　曹军来得很快，战争说打响就打响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黑的大军出现在寿城下，几乎没有列队便向城头发起了攻击。这支精锐的部队虽然在攻打虎牢关的战斗中吃了大亏，但是汝南一战又让他们恢复了些许信心，而上蔡这座空城更是让他们对汉军有了新的看法。

　看到城下像蚂蚁一样涌过来的曹军，城头上无论是地方军还是民壮都开始出怯意，有些人的腿肚子已经开始发抖。宠见状，一把抢过弓弩，朝着城下的曹军便是一箭出“嗖”的一声，一名正在冲锋的曹军士兵应声倒下。

　城头上发出一阵欢呼。宠随手将弓弩扔给旁边的士兵，大声说道：“大家看，曹军也只是血之躯，并没有三头六臂，没什么好怕的！一箭下去照样是死！为了你们的家人免受敌人的欺凌，杀！”

　城头上的地方军士兵和民壮们齐声呐喊，羽箭如飞蝗般向敌军，不时有曹军士兵中箭倒地。但是，更多的曹军士兵踏着同伴的尸体，冒着矢雨，继续向前冲来。

　很快，曹军就近了护城河。一些曹军士兵跳下护城河，冒着汉军的箭雨，在护城河上架起一座座浮桥。宠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换火箭！”

　一支支火箭向浮桥，护城河上很快出现了一条条火龙，刚刚奔上浮桥的一些曹军士兵惨叫着滚入护城河中。现在河水猛涨，寿城的护城河深达两丈有余，曹军士兵大多来自北方，不习水性，很多人扑腾了几下便沉入河底。

　倒身经百战的曹军并不会被一条小小的护城河难倒，浮桥不成，那就用土来填。二十万曹军充分发挥了人多力量大的优势，一个个装泥土的沙包被扔进护城河。护城河的水几乎不动，沙包扔进去不会被冲走，越堆越高，很快就出了水面。

　汉军仗着弓弩程的优势，不断地打击着敌军。许多扛着沙包的曹军士兵没有冲到护城河边便倒下了。后面的同伴索将他们和沙包一起推进护城河内。曹军到底人多势众，护城河上转眼间就出现了几十道由沙包和尸体共同垒起来的堤岸，这条护城河再也不能成为寿城外围的屏障了。

　这一次，曹军没有鲁莽地直接冲向城墙，而是在护城河对岸排好阵势，举着大盾一步步向寿了过去。汉军弓弩虽利，却也无法穿透曹军的大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队曹军离着城墙越来越近。

　忽然，曹军队中发一声喊，几百架长梯一齐架上城墙，无数曹军士兵一手扶着长梯，一手握着环首刀，拼命地往城头爬去。攀上长梯的曹军士兵立刻失去了大盾的掩护，汉军弓弩手又有了用武之地，而且彼此离得这么近，几乎可以做到箭无虚发。只是曹军太多，而城头上的弓弩手却只有五百名，就是不停地下去，又能死多少曹军呢？

　这时候，一直躲在弓弩手身后的民壮开始发威，一滚木、一块块擂石被抛下城头，长梯上的曹军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惨叫着摔了下去。更惨的是被金汁和铁砂淋上，顿时烫得皮开绽。金汁和铁砂都有巨毒，淋上以后不仅难以治愈，而且疼痛难忍，惨嚎声令人骨悚然。曹军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忽然，一队曹军弓弩手冲过了护城河，从城下朝着城头展开反击。许多没有经验的民壮纷纷中箭，不过他们有了厚重的盔甲防护，伤亡倒不是很大。毕竟曹军弓弩的威力和程都没有办法与汉军相比，而且寿城高达数丈，箭矢到了城头已经威力大减，汉军用优质镔铁打造的盔甲完全可以防住。一些受伤的士兵和民壮很快被城里的百姓抬下城头，接受救治，而这些百姓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

　整个寿攻防战进行了两个时辰，曹军动用了各种手段，都被宠一一化解。同时，宠为了保证守城士兵和民壮有充沛的体力，也将轮换的时间调整为一个时辰。

　曹见一座小小的寿城竟然如此顽强，不由大怒，亲自擂响了战鼓。又一波曹军蜂拥着冲向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