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樱花树被砍尽的那天晚上,齐千宇直到深夜才回家,一走进客厅就看见尚未离开的陈姨。
“齐先生。”陈姨忧心忡忡的

上来。
“陈姨,怎么还没回去?”齐千宇

了

深拧的眉心,边用单手

掉西装外套。
陈姨一脸犹豫的望着他。“今天早上齐先生离开后,齐太太就一直坐在外头不肯进来,也没碰我帮她买的便当…傍晚的时候,我看她趴在门廊上睡着了,就拜托送快递的小弟帮我一起把她抱进来…”
齐千宇骤然大怒的扬起长眸,目光森冷的直直瞪住陈姨。“陈姨,妳脑袋是怎么了?我不是警告过妳,别随便让人进屋?”
其实见到他发火,陈姨心里反而高兴。说穿了,齐千宇在意的并不是她让人进屋,而是让陌生人碰了夏璇音。
“齐先生,对不起。那时候情况太紧急了,齐太太又发高烧,我一个人根本抱不动她…”
“发高烧?”齐千宇倏地站直高大的身躯,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眸

急躁不安。“怎么回事?”
“太太前几天就说过不太舒服,今天又在外头吹了一整天的风,也没吃东西,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就发高烧了…”望着那张阴沉的俊脸,陈姨不知该感到欣慰,还是替这对小夫

忧心。
欣慰的是,齐先生并不是对

子完全无动于衷。忧心的是,按照齐先生狠心无情的作为,齐太太就算再努力,也很难再让两人的感情回到从前。
“现在怎么样了?”似乎察觉到自己表现得太

切,齐千宇蓦然别开长眸,有些突兀的清了清喉咙。
“我请何医生来看过,因为太太不愿意打针,所以何医生帮太太开了感冒药。”
“她吃了吗?”
“还没。”陈姨摇头。
齐千宇眉心深拧。“又怎么了?”
“太太一直不肯吃东西,我怕就这样空腹吃药太伤胃了,所以…”
“不肯吃那就

她吃。”
陈姨

脸为难和尴尬。“齐先生,你还是去看一下太太,劝她吃点东西,我帮她买了一点清粥,就放在客房书桌上。”
齐千宇才想斥责陈姨,怎么不帮她熬点排骨瘦

粥,那是她生病时最爱吃的,却在话即将

口之前,猛地想起,是他警告过陈姨不准再替她料理三餐。
“我知道了,妳先回去吧。”齐千宇烦躁的别开脸。
虽然担心夏璇音的病情,但也无可奈何,陈姨只好先行离开。
大门一阖上,齐千宇立刻快步走上二楼,转入客房。房里很暗,只开了几盏郁金香造型的壁灯,昏黄的灯光照映着

上那一团微微隆起,看起来分外寂寥落寞。

口一窒,他加快脚步走到

边,望着侧身蜷在白色羽绒被里的人儿。
她苍白的脸蛋被厚重的被子圈得更小,一双秀眉难受的拧紧,两颊浮现不寻常的红

,呼吸困难的微张着

瓣。
“夏璇音。”他低哑的喊着她,双手紧贴在身侧,不敢伸出手碰触她。
她微微睁开眼,小脸转过来望着他,眼神凄清绝望,曾经璀璨如宝石的眸光,此刻看来黯淡如死去的星辰。
齐千宇心口一闷,姿态蛮横的强把她拉坐起身,然后端来了陈姨替她买的清粥,

进她烫得吓人的手心。
“吃完这些粥再吃药。”他冷冷的说,看她没反应的垂下长睫,火气立时涌上来,不耐烦地冷讥:“真可悲,因为什么方法都用尽了,所以改走苦情路线,想装可怜来打动我?演够了没?我不吃这一套。”
低掩的浓密长睫颤了颤,依稀闪动着泪光,他看见她木然而僵硬的拿起塑料汤匙,勺了一口清粥送进嘴里。
齐千宇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大意,直


的站在

边紧盯着她,直到她吃完最后一口粥。
他

鲁的接过塑料空碗,扔回书桌上,再将陈姨准备好的感胃药与温开水,一并

到她手里。
“吃药。”他语气很冷的命令。
她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把药

了,也将一整杯的白开水饮尽,然后就这样靠在

头动也不动。
他手劲更

鲁的抢过空杯子,重重地放在

边的茶几上,然后将她

回被窝里,把羽绒被拉到她下巴处,让她整个人被掩盖得密不透风。
她垂下眼眸,嗓音又干又哑的低语:“谢谢你。”
他浑身一震,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虽然

鲁无礼,却全都是照顾和关怀。
齐千宇开始恼起自己,长眸凌厉的回瞪她。“妳以为我是在担心妳?夏璇音,妳已经不是天真,而是愚蠢!我们还没离婚,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我们依然是夫

,如果妳在我家病死了,还是严重到住院,妳想外界会拿什么眼光看我?蓄意害死自己的老婆?恶意遗弃?”
夏璇音转开苍白的小脸,眸里刚亮起的光采,又一点一滴的黯淡退去。
看她眼底泛起泪光,他本该感到痛快,感到得意,但是心却是狠狠拧着,看着她憔悴病弱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如何?后悔了吗?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不,应该是说,随时都


妳离开。”不许自己心软,他恶意的嘲

说道。
她摇摇头,虚软无力的低声喃语:“我不走…”

下心中的不舍,齐千宇冷笑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怔怔望着墙上的壁灯,不知过了多久,胃里的药物开始发挥作用,她昏沉沉的闭上眼眸,沈入冰冷而黑暗的梦境。
“咳咳咳…”
宁静的早晨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从二楼

进一楼的饭厅,坐在餐桌前看报吃早餐的齐千宇下意识皱紧眉峰。
正在清洗碗盘的陈姨偷觑了他脸色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齐先生,太太这几天感冒太严重了,我怕她自己准备三餐不方便,我可不可以…”
“妳自己看着办。”齐千宇冷冷打断陈姨的话。
陈姨暗暗高兴了下,开始着手熬煮夏璇音生病时喜欢吃的粥。熬粥费时间,她忙了一会儿,才端着餐盘准备送上二楼,一转身赫然发觉齐千宇竟还坐在饭厅。
陈姨奇怪的瞄了一眼墙上典雅的挂钟。都已经八点半了,齐先生怎么还没出门?通常他用完早餐,大多准时在八点初便会出门…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陈姨收起诧异,若无其事的端着餐盘往前,走到饭厅门口时,她突然惊呼了一声。
“哎呀!我今天早上出门前,好像忘了把后院的水龙头关掉。齐先生,真的很对不起,我得请个假赶回去看一下。”
语罢,陈姨将餐盘往桌上一放,神色仓皇的拿起抹布擦了擦手,连围裙都没

下便奔出饭厅。
“陈…”齐千宇俊脸

是错愕,瞟了一眼餐盘上冒着热香的排骨瘦

粥,静坐了片刻才起身端上二楼。
来到客房,他没敲门便开门而入,一进房间就瞧见

上一脸憔悴苍白的人儿,冷峻的心不由得一紧。
“起来吃点东西。”将涌上心头的不舍狠狠

回去,齐千宇神情漠然的走到

畔。
夏璇音乏力的睁着眼皮,视线先是一片昏黑,慢慢地才能聚焦,看清楚伫立在

旁的高大身影。
他亲自端早餐过来…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他还是关心她的?
美好的假设令她精神一振,尽管浑身发软,还是雀跃的撑坐起身,漾开一抹脆弱却美丽的微笑,目光盈盈地回瞅他。
她也许不晓得,她的美貌虽然承袭自她母亲,可是她那双深邃清澈的大眼,却是遗传自夏玮明。
这些年最令他感到痛苦的,就是每回凝视她的双眼时,他总会联想到夏玮明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庞!
每当这种时刻,他便会从撒

粉红香粉的梦境中瞬间清醒,美梦一瞬间转变成血淋淋的恶梦,他立刻想起死得凄惨的父亲,以及因重病而郁郁寡

离世的母亲——
一如现在。
齐千宇瞇寒了长眸,目光冷冽,薄

挑开一弯没有温度的狞笑。“留妳下来真是没多大用处,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看了就倒胃口。就算兴致真的来了,一看到妳那副死样子,我连

衣服的心情都没了。”
夏璇音

畔的浅笑一僵,却不愿放弃任何可能打动他的机会,嗫嚅的说道:“你…你想…那个吗?我…我愿意…”
“哈哈。”齐千宇嘲讽的笑两声,眼神挑剔的上下打量她。“妳今天照过镜子了吗?看过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糟?我随便找个酒店小姐都比妳强。”
她脸色霎时一白,双手揪紧了被子。
“怎么,还是太久没男人碰妳,妳太寂寞了,所以想找我上

?”
“不…不是这样…”她羞赧又备感羞辱的咬紧下

,拼命摇头否认。
齐千宇冷笑一声,单膝跪在

沿,手劲

蛮地拉高她的双手,不顾她惊惶喊疼,俯身

上她的

。
他的

是凉的,火烫的舌强行钻入芳腔,


至极的

舐那方软腻,狠狠

咂她被动的舌头,直到她舌

麻透,来不及咽下的

津全被他卷

入口。
比起前几次他冷着脸,一边嘲讽她一边挑起她的热情,眼下他的举动才是真真正正的污辱。
“不…不要!”夏璇音用力挣脱他的桎梏,狠狠推开那副曾经令她

恋不已的温暖

膛。
齐千宇抬起手背往

上一抹,冷锐的目光只有嘲讽没有半丝热情。“是不是太温柔了?想要再

鲁一点?怎样的方式让妳比较

?”
好可怕…这真的是他吗?为什么?仇恨真的会扭曲一个人的心吗?这不像他…这不是他会说的话!
这根本不是他!
夏璇音捂住双耳,拒绝再听他说那些yin秽伤人的话,泛开水雾的双眸也紧紧闭起,拒看那张残酷可怕的俊脸。
看见她浑身缩成一团,单薄的双肩剧烈颤抖,齐千宇心口一窒,即将

口的冷嘲热讽,涩硬的咽回喉间。
双拳猛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翻身下

,踩着暴躁杂乱的脚步,有丝狼狈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