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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幕旖旎夜色浓
 “容儿,你现今虽是出了宫来却不能回府,府内处处是眼线,怕是躲不过,反倒给爹爹和方师爷瞧出端倪来,你随…”突然,船停下了。我心里一阵紧张,反握住小白的手。

 “少爷,方师爷的船在前面拦着,方师爷说瞧见少爷的船,想上船来和少爷一并回了府去。”帘子外有丫鬟禀报。

 话音未落,就听见方师爷登船笑道:“少爷今入宫送药怎生到这时辰才回来?”

 小白脸色一变,凝重起来,随之赶忙起身,示意我在里间藏好,便揭了帘子出去。“思儒原本是想早些回府,只是觉得这暮色正好,便给娘娘做了幅‘花暮景图’,故耽搁了时辰,又恰巧遇见侧妃娘娘,故回来的迟了些。方师爷今如何也迟归了?”

 “哈哈,如少爷所说暮色正好,老朽也是赏景忘归了,恰巧看见少爷的船便想不如搭伴回府。”方师爷和小白坐在画舫内的茶几边,和我仅一墙之隔。

 “正是。头尚未落尽,浅淡新月便升起,辉,景致确是甚好。”似在闲聊,我却从小白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对方师爷的防备和不悦之意,心里不有些奇怪,一直以来,方师爷就像我们的家人,我记得小白和方师爷以前对话不会如此拘谨,现在怎么倒是生分了。

 为了不让方师爷察觉出异样,我尽量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多亏刚才吃了药,不然这会儿还不知要嚏打成什么样。幸好方师爷没有起念进里间来看,不然就这浅薄的易容术肯定会让他看出破绽。

 就在他二人闲聊时,船靠岸了。小白临走时丢下一句:“丫鬟们先不必随我入府,这画舫有些时没有清洗了,好生清洗干净。”

 “是。”

 说罢便和方师爷登上岸入府去了。我在里间琢磨着是该出去还是留下等小白,就在这时,有人掀了帘子进来。一看,却是小白平的贴身丫鬟小月,她快步到我跟前低声在我耳边道:“六小姐且随我来。”我一惊随即又平复了情绪,定是小白对她嘱咐过什么,便跟在她身后下了船去。

 她领着我登上一艘从画舫底部放出的乌篷小船,小船左转右转,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普通人家门口,上岸后小月轻轻叩了六下门板,便有一位头斑白背有些微驼的老者前来开了门把我们让了进去。

 “少爷早先吩咐过若有意外便请小姐暂住在这农户家里,这包袱请小姐收好。若要出门告诉陈伯便可。”小月将一个布包裹递给我。

 “他何时会来见我?”我问她。

 “这奴婢就不知了,因为事起突然,少爷原打算亲自送小姐过来,不想方师爷却来了。奴婢只好按先前少爷嘱托将小姐送至此地,其余奴婢就不清楚了。”小月摇了摇头。

 我打量了一下这家农户,应该是普通的花农家,院子种了一畦畦的花卉,屋檐下晾晒着腊。细细回想起小白和方师爷的谈话,记得小白曾两次说道“辉”、月合在一起就是“明”字,指的应该是明天,而辉的时间段只有两个,一个是凌晨出时分,还有一个就是落黄昏时,小白说的应是后者。最后他说:“丫鬟们先不必随我入府。”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要女的走开。”“要”字去掉“女”字,就是“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白是让我明天黄昏在城西门处等他。突然现自己很有解读秘密情报的天赋,可惜我穿越了,中情局损失了一员天赋异禀的成员,我为他们感到沉痛的惋惜。(又开始孔雀了…)

 我问那陈伯要来一枚信封和两只鸡蛋,将鸡蛋装入信封内交给小月,嘱咐她将此信封务必转交给小白。小月虽不解,却应承了下来。

 “奴婢在此不宜久留,小姐保重。”说完便向我俯身行了个礼离开了。

 既然小白安排了这个地方让我住下,这陈伯定是可以信任之人。不过,总归有些不安,好容易熬到第二下午,便换上那包袱里的布衣裳,包上裹布,用那包袱里事先备好的人皮面具易容成男子模样。黄昏时分,便让陈伯将我带至城西门外。陈伯将我在岸边放下后,便咿咿呀呀摇着船桨离开了。

 坐等右等却迟迟不见小白前来,我有些心慌起来,莫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心里开始惶惑不安,各种各样不好的幻想走马灯般掠过我的脑海。

 突然,身后有人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蹦跶开来。定睛一看,是个容貌普通的少年,手上却举着我昨交给小月的信封。宝石样晶灿的目光注视着我,用口型一字一字说道:“信誓旦旦!”(信是蛋蛋)。

 我一笑,扑了上去。熟悉的温暖包拢着我,所有的不安顷刻间烟消云散。小白握紧了我的手带我踏入一顶不起眼的乌篷小船内。

 一入篷内,小白便将帘子放下,一把将我紧紧抱入怀里,直到我嚷嚷着说要闷死了才将我放开。眼睛却舍不得离开,贪婪地注视着我,仿佛一眨眼我就会不见,看得我脸上一阵热烫,低下头去,伸手捂上他的双眼。他却将我的手移下,放在上,微热润软软覆上我的掌心,让我心底如电扫过般一阵酥麻。

 “容儿,我好想你,如今方知何为一不见如隔三秋…”隔着我的掌心,小白嘴一张一合扫得我手心的,只想把手收回来,小白却握紧了我的手不让我退缩,将我的手掌放在他的膛上,掌心下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

 我的心像热般融化开,将脸贴在他的膛上,手臂环上他的,倚靠在他的怀里。“我也想你…刚才一直没等到你吓坏我了,生怕会出什么事情…”

 小白吻了吻我的额头“容儿不要担心,我都安排妥当了。我们现在开始一路西行,到了延津城后便出了香泽国进入西陇国,听说那西陇国中民风淳朴,到时我们找一个地方隐居起来,容儿以为可好?”

 我甜甜一笑“自然是最好的。我的小白最好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所以我们是无论如何不能在香泽国内再呆下去,而此时北面战事吃紧且狸猫本人正在北疆,自然也不能往北走,所以只有往西行,到那西陇国才是最安全的。

 看着窗外渐渐模糊的京城城门,我不有些伤感,觉得很是对不住疼爱我的爹爹和姑姑,只有在心里暗暗祈祷这件事情可以有惊无险地平静度过,不牵连任何人。

 那时只知,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却不知,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

 一路上,我们走得都还算顺利。不过,我们怕有追兵追来,所以尽可能都不投宿客栈,一般只找城郊的寺院寄宿,临行时再谢过寺庙方丈,顺便多捐些香火钱。人皮面具也是每到一处便更换一个面貌。

 大约半个月后,我们行到了临淄城。与往常一样我们也在城郊找到了一家寺院,对那方丈谎称我们是兄弟二人入城投奔亲戚,走到城外现太阳已落山,希望庙里可以收容我们一晚。方丈看我们不像坏人的样子便同意我们留宿,将我们领进寺内安排客房。

 晚饭时辰还未到,我便领着小白在寺院里到处转。看到寺庙内有签筒,我一时兴起便让小白了支签。解签的老和尚问小白要了生辰八字对着签看了半后,仿佛很是感慨,缓缓开口道:“雾重重锁龙腾,西霞锦绣掩劫难;狼烟四起为哪般,回红尘苦心智;云开月明会有时,飞龙入天觅血凤。善哉善哉…贫僧给人解签无数,今却是第一次有人到此签。施主此生注定是万人之上、俯瞰众生之人。只是据施主生辰八字看来,施主近定有一劫,若老衲没算错,半月内必有血光之灾,施主若不能避过,便是陨星沉海、堕入轮回;若能避过,后便是黄袍加身、众生参拜…”

 “你这出家人如何好如此浑说!什么血光之灾、黄袍加身!”我正想问那老和尚有何破解之法,小白却很是不悦地恨恨打断他的话,丢下一锭银子,扯了我的手便出了那寺庙。招了顶客船让船家入城。

 我们走远的身后,老和尚捋了捋胡子,摇头道:“唉,‘桃花劫’方是施主此生最大的劫数,天意人…”

 我在乌蓬船内倚着小白一起一伏的膛,讶异他为何如此激动,仿佛被踩着尾巴的兔子。片刻后,小白平复了情绪,用手拨开我的刘海,道:“容儿莫要信这和尚的诳语。”

 我心里也奇怪,那老和尚居然会说小白黄袍加身,那不就是皇帝了,这有些没谱没边儿了。只是那血光之灾,我很是担心,听说狸猫接二连三大败子夏飘雪后,收复了樊口、北辉二城后,近里已凯旋回京,皇上龙心大悦,将原本三皇子玉静王手上的兵力默许移至太子手中。想想狸猫看着我那趋变化的眼神,若被他现…我不打了个寒颤…

 小白将我在怀里拢紧“容儿莫要害怕!容儿便是我的上上签,此生只要容儿在我身边,就算刀山火海,我也可以如履平地。”

 我回抱住小白“不要刀山火海,只愿你我二人可以平淡了然度过此生。”

 小白笑了,笑得眉目舒展,灿若星辰,看到他放宽了心,我也放下心来,将这小曲抛之脑后。

 进城后,已是灯火辉煌时,我们找了家不起眼的小客栈,问那掌柜要两间上房。

 “二位客官,真是不巧。今二位来得迟了,小店内只余一间上房,二位不如挤上一挤?”掌柜点头哈地抱歉。

 “这…”小白面,脸颊泛起些许可疑的微红。

 “行!就要一间上房。”我果断地拍板。赶了一天的路,我已经好累了,只想马上大字状躺倒在上,实在不想再为找客栈折腾了。

 小二乐呵呵地领了我们上楼,我紧跟着小二,小白磨磨蹭蹭跟在我身后,脸上的可疑的红晕不但没有褪去,反而有加深的趋势,我有些担心那人皮面具会烧起来…

 “客官可还有吩咐?”小二临去前将头探入房门内问道。

 “准备一只浴桶,注温水。爷我要沐浴。”我一股坐在软塌上懒洋洋地回道。

 “好嘞。您稍等!”小二掩了门腿脚麻利地蹿下楼去。

 小白从进门起就傻愣愣地在那里对着花几上的白瓷花瓶研究,眼睛都快要贴到瓶身上去了。我不扑哧笑开“哥哥看了这许久,那花瓶可开出花来了?”

 “啊?花?什么花?”小白终于回了魂来,但是那答话却很是没头没脑,脸上烧红一片。

 “客官,水已备好。”小二叩了两下门。“抬进来吧。”两个敦实的壮汉抗了浴桶进来放好后便离去。

 “那个…容儿…你要沐浴…我出去帮你守着门口。”小白颠三倒四地说完就准备推门出去。

 “呆子,帮我把那桃木屏风拉开,你坐在屏风外候着就好了,这大半夜的你守在门口就不怕人起疑。”这么多年过去,小白也只是长成了大白,果然还是戏他最好玩。

 “哦。”小白乖乖地应了声,将那笨重的桃木屏风拉开将房间隔成两半,自己便取了本书坐在屏风外的凳子上看了起来。

 我褪去身上的布衣裳,解开长长的裹布,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踏入水中,适宜的水温将我身体的每个孔都打开,我舒服地伸了伸脖子,足地喟叹了一声…

 “容儿!容儿!…”朦胧中,我悠悠转醒,就听见小白隔着屏风焦急地呼唤我,不知何时我竟然睡着了,低头现自己还泡在浴桶中,小白可能是半天听见我没动静以为出事着急了。

 “嗯,我没事。”我赶忙应了声,踏出浴桶准备擦净身体,却不想一脚踏在半垂在沿的裹布上,脚下一绊“哎!”眼看要摔倒了,我惊呼出声。

 “容儿!没事吧?!”小白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将我扶牢。

 “没事。”我惊魂未定地扶着小白的手臂站好。突然感觉手下隔着布帛的体温高得惊人,一抬头,现小白愣愣地瞪大了眼睛瞧着我,仿佛魂魄尽失,我这才现自己身上寸缕未着…

 几乎同时,我们像刚入锅的虾子般从头红到脚,我也傻了,动弹不得。小白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我的眼睛遮住,突然又觉得不对,将手撤回掩上自己的眼睛。如果上一秒我还有一些愣神,此刻只觉得小白真是傻得可爱,我捂着肚子笑开了怀。

 被我一笑,小白不明所以地放开手,我失去了支撑的手臂,又要滑倒,小白慌忙地伸手要扶我,却也失了重心,两人双双跌入浴桶中,水花四溅。

 腾空而起的水珠纷溅起、落下、逶迤一地…水幕落尽后,我痴痴对上对面濡的小白,晶莹透明的水滴倒影着红彤彤的烛火光影,妖娆地顺着他的梢坠下,感地吻上光洁的下巴,最后害羞地没入半敞的宽阔膛,我的眼睛不受控制被那水珠牵引…

 却不知此刻自己离的眼神在水雾中缭绕着怎样魅惑风情…“容儿…”那是怎样的咒语,伴着热的渡入我的口中,我沉沦了

 “嗯…”我浅出声,只觉得他的舌带着魔法的葡萄游走在我的口中,所有的津,却又留下独特的味道,将我惑。

 突然,我被腾空抱起,下一瞬已被放入了软塌中,一具温热的身体旋即覆盖上来。小白小心翼翼捧着我的脸,痴地凝视着我,仿佛这个世界很小很小只剩下了身下息起伏的我“容儿…可以吗?…”声线微哑,带着些许的压抑。

 我缓缓揭开那人皮面具,面具下是我熟悉的轮廓,清俊像月光般皎洁,无虔诚却又燃着魔鬼的感,我的手指顺着那轮廓滑下“你…你有多爱我?”

 “生死不渝!生生世世!”不稳的息里有誓言的庄重。我足地笑了,吻上他的膛。他像是被烫了般一个灵,片刻的空白后,烈火般的热情腾空燃起将我没。晚霞样荼糜的红从我白皙的躯体中蔓延而出,他带着轻柔的吻膜拜游走于我的眉、眼、鼻、,落在我起伏立的蓓蕾上,种下神奇的魔幻…

 “容儿,你好美…”最后那灵巧的舌尖竟没入了那私秘的所在,我不能克制地弓起身来,想要合拢双腿,却换来更加烈的舐…

 当那烙铁般灼人的硕大破茧没入我的体内时,一阵刺穿的痛感将我没,他的眉毛也微微蹙起,仿佛也被扯疼了,我知道,这也是他的第一次,我的不适在他的亲吻中慢慢舒缓下来。随后,伴随着阵阵生涩的离、投入,呻不能克制地呢喃出声,身上的人像是受到刺般加快了度。

 “我爱你,容儿——”他浓重的呼吸吹拂过我的耳畔,淹没在纠结浓密的黑中。

 我的双腿蔓藤般绕上他结实的际,热烈地合他的进入。

 一次比一次更深更疯狂的进入,终于,我们再也克制不住地攀上了那神秘的巅峰,哦从我口中不断地逸出,终在他的身下荼糜地绽放…窗外花朵怒放,水悄悄拍打漉的岸石,起起伏伏…

 我们紧紧拥抱,沐浴在银白的月光下,良久良久…

 “疼吗?”小白摩挲着我光洁的手臂,爱怜地亲吻着我。

 “哼!”我惩罚地轻咬他的嘴,他一脸宠溺地任由我啃噬,揽着我浅笑,像拥有全世界般足。

 “那老和尚说的血光之灾看来说的是我呢…”我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呵呵”听见他的膛嗡嗡作响,我觉得自己好幸福。“你这呆子喜欢我什么?”

 他认真地思考片刻后“容儿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呆子,我一直欺负你,你也喜欢?”

 “喜欢。只有容儿顽皮笑闹时,我才觉得容儿也是凡人,真真实实,不是那误入凡间随时会随风而去的花仙。只要能让容儿开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朦朦胧胧模糊不知,只觉得那字字句句春风分柳般拂过我的脸颊,甜蜜地渗入心底最深处,伴着我进入那柔软安宁的梦乡…在梦里,我变得好小好小,栖息在他的掌中,只在他眼眸的曙光中飞舞…

 我们一路西行,慢慢地我现自己是这样喜欢和他安静并肩走,有种抛开尘庸的从容不迫。感受着牵我手的他的手,静悄悄的时光如此晶莹剔透。爱有时候也可以不说出口,因为默许了也是另一种感动。我多想就这样的不再回头,无论转弯后的路好走不好走,经过属于你我快乐和悲伤融。我的幸福就是在他的左右,我们就这样并肩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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