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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风头
 当然,这柳诗诗好像有些意外,要是她是这种女人的话,只要一句话,眼前的这些男人一定会打破了头忙着给她赎身,即便不能明媒正娶,当个幸福的小三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这有人伺候,有人给银子花,也不用担心被原配现了大打出手,搞得这恋情就如特务机关一样。

 对于她弹的什么曲子,出自什么地方,包篆丝毫不懂,到底是大师级别还是菜鸟级别同样也判别不出来,要是如段银莹来《女儿情》或许自己还能听明白,眼前则和瞎子一样,睁眼闭眼都是一抹黑。

 微微扭头看看旁边的王泽贵,这胖子闭着眼睛,微微摇着头,一脸的陶醉,原本苍白的脸居然带着一丝微红,也不知道是被太阳嗮的,还是陶醉在这琴声中。

 不过,他真的懂吗?

 这一点包篆心里存在怀疑,和王泽贵接触也不仅仅是一天两天了,他这种富家少爷能把字写出来,读出来已经是祖宗积德,苍天有眼,这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家里自然是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平时闲得无事那也就是寻花问柳,是否阅人无数不清楚,不过经验十足那倒是实话,这琴声是否听懂尚难断定,不过以他的经验,就算来了日本妞,让他在隔壁听着什么亚灭贴、克—莫其、一库一库、掏估计绝对能无师自通。

 至于他现在的表情,让包篆不由的想起了空老师演的那部电影来,男主角一便听着浴池里面的水声,一边闭着眼睛,一脸的陶醉。

 在微微扭头看看其他人,这一个德行。

 当下这心里不由的一叹,当个氓容易,反正自己就已经够坏了,自然不需掩饰,可要当一个君子,还得掩饰自己那颗氓的心的君子实在不容易,不仅仅要附庸风雅,还得装模作样。

 这有必要吗?这灯一关谁都可以是王xx。

 包篆顿时有些百般无聊起来,在这里呆着,其实一点都没有和先前那些下人呆在一起痛快,无拘无束,那才是生活。

 但是包篆没有想到的是,他这百般无聊的样子却落入了柳诗诗的眼睛里面。

 看上去心思全部都放在了琴上的柳诗诗其实也偷偷的注意着眼前的这些人,对于自己的琴技柳诗诗很自信,当然,同样也非常了解这些男人的心思,即便自己的弹琴比不上一个刚刚学琴的丫鬟,在他们的眼里那也可以是天籁,其实真的懂的又有几个?

 学琴之人,那自然要修身养,才能然自己心若止水,波澜不惊,懂琴之人,用心去听弹曲的人赋予琴音中的心思,而不是浮于表面的曲调,看着他们柳诗诗突然感到有些恶心,大家都是虚虚假假,要不是垂涎自己,他们能在这里听琴?估计权当自己是卖艺的,在好的琴音也比不上划拳的吆喝声。

 柳诗诗的心里这多少有种没落,自己弹得再好又如何,却无人欣赏,真想一把砸了这琴。

 可自己还得掩饰,就如他们一样,掩饰自己,虚虚假假,其实自己还不如那些姐妹,即便出卖了身体,可是她们却活着比自己仓畅快多了。

 这偶然间,她看到了包篆。

 和那些人比起来,包篆显得非常的出众,很大程度上别人脸上是一副不知是真是假的陶醉,而他脸上却是一脸的百般无聊!

 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让柳诗诗不由的一愣,险些弹错了一个调,虽说立即恢复过来,心里却并不能完全平静下来。难道此人是高人,自己弹的曲子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屑一顾?

 一直被男人捧在掌心的柳诗诗突然有了一种争强好胜之心,微微了一口气,更加用心弹了起来!

 要是她知道包篆的心里差点把她的琴声在这院子里面起到的效果当成了岛国女优招牌式的呻yín声起到的效果一样,这不知道又是何种滋味。

 柳诗诗一直期待包篆脸上的神色有些改变,不过可惜的是却一直没有任何的改变,知道这曲子完全结束。

 “好!”下面的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大声的叫好起来,更有人这感叹道:“诗诗姑娘的曲子无论什么时候听那都是百听不厌啊!”“就是,所谓此曲只能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

 “余音绕梁三不绝!”

 …

 各种拍马的声音就如水一样朝柳诗诗涌去。

 包篆也就在旁边听着,现在看来这些公子哥倒也不是那些不学无术之人,至少这有一点那是可以肯定的,那些讨女子欢喜的诗词他们记得很多,一方面可以赞赏别人讨别人心,另外一方面又能显出自己又才华。

 这个时候有才华的人就好鹿头上的角一样,越大自然也就代表越有地位,越能博得雌的亲昧。

 “说道柳姑娘的琴声,小生在此想赋词一!”

 一个人站了起来,手里的折扇微微摇摆,一副得意的样子,算起来他可是拔得了头筹。

 包篆一看,这不正是早上和王泽贵说话时候有点冲的那个何公子,难道此人是那种读诗书之人,看他的样子倒也是一副成竹在的样子!说罢,他洋洋得意,念道:长忆荷塘,尽凭阑楼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红亭正清秋。琴声依约莲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

 “好!”这有人立即在旁边起哄道!

 这何公子洋洋得意,捏着纸扇朝作为做鞠示意感谢,笑道:“献丑,献丑!”

 包篆则不由的一瘪嘴,不屑一顾,低声道:“的确是献丑了!”

 这王泽贵看见他的样子,奇道:“怎么了?”

 包篆低了声音道:“这那里是他写的诗,分明就是别人的,估计欺负这里一个个那都不是一个个读诗书的主,所以这才改了几个字又拿出来讨好别人!”

 王泽贵一听,立即追问道:“当真?”

 包篆点点头,道:“当然,这个我可知道,写这个词的人是宋代文人,因为存世的诗词很少,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

 这说完一敲王泽贵,这主眼珠子两转两转,就看没有什么好心思,不过也是,这何公子一开始就和他火药味十足,有如此好的把柄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当下出言嘲讽道:“果然献丑了,拿别人的诗词来冒充,何公子你也好意思啊!”正得意的何公子好比当成被人泼了一场冷水,扭头不悦道:“王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泽贵也没有回答,扭头对包篆道:“这也就你来告诉他吧!”

 王泽贵自己也不知道,而且时间紧急,所以干脆就让包篆来说,即便自己讨不到好处,那也不能让何公子抢去了风头,男人在男女情事上面那可是非常的小气的。

 包篆见此,自己好像也躲不掉了,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来,这些人可以得罪,因为和自己没有什么直接的来往,但是要是这个时候自己给王泽贵丢了面子,让他骑虎难下,那自己可就倒霉了,当下也就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轻轻嗓子,道:“这词原本是这样的:长忆西湖,尽凭阑楼上望。三三两两钓鱼舟。岛屿正清秋。笛声依约芦花里。白鸟成行忽惊起。别来闲整钓鱼竿。思入水云寒。词牌名为《酒泉子》,写这词的词人是宋代潘阆,是一个著名的隐士,当时与寇准、钱易等人游唱和,著《逍遥词》,而这便是其中的一。”

 说罢,朝着何公子一拱手,道:“得罪!”

 便也坐了下来。

 何公子脸通红,当这这么多人的面被揭穿这面子这么过得去,冷笑道:“这位是谁啊,王公子怎么没有听你介绍过?”

 上午其实就见过,当时包篆抱着礼物,好像就如一个下人一样。

 王泽贵的心里现在得意,便道:“这是我的朋友,怎么、何公子,被说中了吧,哎…,这抄袭别人的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何公子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了,这也是被气得,当然,王泽贵他还是有些顾忌,可是包篆就不一样,于是这矛头直接对准了包篆,冷笑道:“真看不出来,居然还是腹经纶,不知道这位公子能否也当着在座的诸位,赋诗一,给大家见识见识?”

 台上的柳诗诗的一双美目也放在了包篆身上,那词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别扭,却没有想到居然是抄袭,而他居然一听就出来。

 这个时候,包篆岂能退缩,而且也没有退路了,别人当面的挑战自己可没有退缩的想法!

 说道这抄袭诗词这里还有人比得过自己?抄袭前任的不算高明,抄袭后人那才是高明。

 这里别人都不可以,自己则可以。

 想了一下,这也就当仁不让的占了起来,道:“那么在下也就献丑了,今天大家都是为柳姑娘的生辰而来,在诸位的眼中,柳姑娘那就是红颜知己,如此的话…!”

 说到这里,包篆便也没有了下文,左右看看,这才道:“能否借我笔墨一用?”

 很快,这文房四宝便送了上来,包篆也没有犹豫,便也提笔写上。

 搁下笔之后,包篆非常潇洒一指,道:“好了!”

 旁边立即有下人把这宣纸递了上去,当然是拿给了柳诗诗。

 柳诗诗接了过来,低声念道:“鼎湖当弃人间,破敌收京下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怒为红颜。”

 这是吴梅村的《圆圆曲》,包篆不过是抄袭了前面四句而已,虽说他能把整都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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