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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抹熟悉的娇小身影,竟然是她!

 邵风没想到她还有胆子回来,她怎么敢?就不怕被他逮个正著吗?还是,她以为无极山庄是一个能任她来去自如的地方,她大小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吧?哼,她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么做无疑是飞蛾扑火。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笨、又这么蠢的女孩,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说是为了道歉而来,那么时机显然不对,因为绝对不会有人会选在三更半夜做这种事情,而她夜闯无极山庄究竟意为何?

 疑惑一掠而过,见她正朝他的方面过来,邵风随即拈熄房内烛火,留下室的阒暗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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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夜深人静的时候,董乐儿偷偷潜入无极山庄,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天香豆蔻物归原主。但她不知道邵风的寝室原来这么难找,足足绕了一大圈才找著,可把她累得呢,好在她这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要不然早放弃了。

 推门瞬间,木门发出细微的咿呀声,董乐儿内心猛然一惊,俏颜渗出薄薄冷汗,唯恐惊动睡的邵风。

 所幸只是虚惊一场,上的邵风睡意正酣,动也不动。

 从小便训练有素的董乐儿很快地适应室的黑暗,她纵身一跃,灵巧地落定在邵风边,居高临下看着睡的邵风,忍不住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掩著嘴窃笑。

 “呵,还说自己是高深莫测的皇甫公子咧,瞧你睡得这么死,一点警觉也没有,仇家找上门了,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哩。”说完,她俯下身子挨近他,调皮地在他脸上吹气,后来惊觉他浓密的睫似乎微微颤动,她才稍稍收敛,不敢再继续騒扰。

 但不会一儿,老毛病便又犯了,董乐儿屏住气息悄悄把脸儿挨得更近,水汪汪的大眼一寸寸地扫过眼前这张俊美的脸庞,而邵风完美无瑕的俊颜彷佛有种摄人的魔力,令她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你啊你,没事长得这么俊做啥?害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讨厌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呀?不说话?思哼,默认了是吧?好呗,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好了,嘻嘻…”这会儿她完全乐在其中,似乎将天香豆蔻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忘了此行主要目的。

 原本只消归还天香豆蔻便可以拍拍股走人,她大小姐却因为一时贪玩而连忘返,连最基本的危机意识也一并被她抛诸脑后。

 一连说了这么多话邵风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董乐儿确信他是真的是睡死了,于是行径更加大胆,伸出魔掌对他进行调戏,但该从何处下手呢?她苦恼了,决定乾脆从头开始好了。

 这双柔荑的触感比他想像中还要滑腻,细致如雪般的手抚过他俊美却又不失男刚的脸庞,她手里传来的温度几乎将他烫融,但他必须忍,压抑下这些不该存在的情,反观她却是愈玩愈起劲。

 好美喔!她屏息看着他,美眸闪烁著不可思议的光芒,喉间几乎要逸出一阵轻叹。

 他乌丝成墨,隐约透亮,触感滑柔如水…这真是男人的头发吗?她直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发,印象中她的发好像没这般滑顺过。

 果然,优与劣,和细,一摸便分晓,简直是天地之别,这太不公平了啦,真教人嫉妒呢。

 她轻叹,忍不住再次伸手轻抚,但他的大掌却在下一瞬间制住了她!

 邵风打破沉默“你摸够了吗?”声音冷归冷,醇厚低沉的嗓音却有种醉人的魔力。

 “哇啊!”尖锐的叫声伴随著她的错愕惊呼出口“你你你、你怎么说醒就醒?”

 董乐儿下意识的想要跳开,却发现自己跌进了一个霸道的怀抱里,并且呈现出男下女上的尴尬姿势对峙。

 怎么办?好糗啊。她倒口大气,俏颜渲染著两酡嫣红,水汪汪的大眼睛惊慌地凝望着他。

 “怎么?难道我醒来还得事先跟你打声招呼是不?”

 事实上,邵风根本没有睡,他只是好奇她想干什么,所以才躺在上假寐,按兵不动。

 她真以为他睡到毫无知觉了吗?哼,未免也太小瞧他了。

 邵风双臂拢成一个圈,将她牢牢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消一用力,她柔美的娇躯便完全与他结实的男身躯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但他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底限在哪里,他不想事后再去浪费精力压抑自身望,所以能避则避。

 “那你也用不著突然出声吓人呀,差点被你吓死耶。”董乐儿皱眉抱怨,对他突如其来的行径颇有微词。

 笑话,她怎么不想想是谁先招惹谁的?是谁先伸出魔爪向他调戏?亏她还有脸大言不惭,真败给她了。

 邵风不予置评,冷声问道:“说,你来做什么?”他的口吻中有著不容人惇逆的气势。

 他不认为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摸摸他而已,她必定有所图谋。

 董乐儿微愣了下,浑身僵硬的提议道:“呃…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可不可以先换个姿势说话?”

 这种姿势令她尴尬不已,全身血沸腾好像火烧似的,心跳下由自主的加速,就连呼吸也变得愈来愈急促,脑袋瓜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可以。”邵风扬起薄一笑,允了她的提议,瞬间换了个姿势。

 董乐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著耳际传来他温柔如风的声音催促道:“现在可以说了。”

 这回换邵风居高临下睨著她,益发觉得这小妮子身上散发著某种魔力,让他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董乐儿猛然回神一看,发现自己被他耍了。

 拜托,这样有差吗?只不过是位子互调而已,姿势一样暧昧尴尬啊!他是故意装傻的吧?

 好吧,既然他坚持维持这种姿势交谈,那随他吧。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帮我爹把天香豆蔻拿来还给你。”她顿了下,见邵风神色依然冷淡,于是接著道:“没事的话,那我要先走了…那再见…那晚安罗,祝你一觉到天亮…”然后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忘光光啦。

 说著说著,董乐儿试著从他身下空隙钻过,但是却徒劳无功,因为可恶的邵风抢在她蠢蠢动之前,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一些,只消一个轻微的息,邵风贲起的膛就要与她的贴在一块,教她不敢轻举妄动。

 邵风脸上绽开一记耐人寻味的浅笑,兴味正浓的调侃道:“屋内出现耗子,又怎能安心入睡?”

 可不是嘛,多么别具深意的一句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董乐儿知道他嘴里说的耗子其实在是讽刺她。

 她装儍,干脆打蛇随上,佯装不解其意的自告奋勇。

 “有耗子?在哪里?我帮你打!”嘿嘿,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堂而皇之的推开他了,她真是太聪明啦。

 才道完而已,方才对他进行騒扰的小手便搭在他前使劲的推,可惜的是邵风始终不动如风,甚至不耐烦的拦下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丝毫末觉自己过重的力道已令她痛得皱起眉头。

 “不必了,言归正传吧,你到底来做什么?”邵风眸光一敛,掩去了深沉的笑意,那是不容人忽视的正

 “邵风,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她有气无力的回道,精致的五官几乎全皱在一块,偏又倔强的不肯开口向他求饶,所幸邵风及时发现她神色有异,这才警觉地松开了手劲。

 “我没听清楚。”他口气明显放柔了一些。

 厚,跟他说话真的很累耶,说不到几句火气就上来了。别生气、别生气,先深呼吸一口气再说…嗯,再多几口比较保险。

 董乐儿捺著子道:“我说,我来…帮、我,爹、归、还、天、香、豆、蔻!”这样够清楚了吧?耳背的家伙。

 闻言,邵风撇一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像天香豆蔻如此珍贵的东西,她会轻易归还?他不相信。

 “我没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搜身,天香豆蔻就在我怀里。”她真的是哭无泪,每回说真话总是没人要信。

 邵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居然主动提议要他搜她的身?她敢情是疯了,要不便是忘了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

 “你就不怕我乘机对你无礼?”邵风薄隐约勾笑,仿佛是在笑她不该无知向他提议让他搜她的身,不该轻易地让一个男人有机会触碰她的身子,他甚至可以大胆假设,她这种举措是在勾引他,而他大可将错就错下去。

 “我为什么要怕?你才不会咧。”她挑高眉,偏就不信

 她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会呢?她不应该这么自以为是的,更加不应该他,或许就为了争这一口气,他会。

 “不要自作聪明,因为世上你认为不会、不可能的事情,往往都会发生。你认为我不会轻薄你?”他停顿一下,畔扬起莫测高深的笑,深沉的眸光教人看得心慌意。“告诉你,我会!”

 “啊!你想、想怎么样?喂,你的手在摸哪里?!”董乐儿骇愣,瞪目一瞠,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父债女偿,天经地义这八字的髓而已。”

 邵风的大手毫不迟疑地滑入她衣襟内,肆地逗著她细腻如丝的凝脂玉肤,一寸寸慢慢的游移,瞬间,却有抹疑惑跃上心头,邵风意外的发现她并没有欺骗他,天香豆蔻确实是在她怀里,人人夺之的天下至宝她竟然可以不屑一顾,为何?他难以置信的出手。

 见他不再恶意侵犯,董乐儿总算是松了口气,不服气的抗议。

 “喂,你怎么可以耍赖,我都已经把天香豆蔻还给你了耶,我们早就扯平了啦。”

 “是我从你怀里搜出,并非你主动归还,你最好搞清楚状况。”邵风恶劣的说,摆明吃定她了。

 这个天杀的无赖!董乐儿简直气炸了。

 “哇啊!哪有人这样子不讲道理的啦,你故意耍赖啦,我惨了死了完蛋了永不超生了,救命啊…”她歇斯底里的哀号惨叫,又是皱眉瞪眼的,表情可爱到不行。

 真可爱。邵风忍俊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心湖悄悄地泛起一圈涟漪,一阵浓烈却隐而不发的情意。

 他边扬起的一抹淡淡浅笑稍纵即逝,继而以著一种复杂的神情瞅著她,反覆思索著和她之间的关系。对她,他确实有太多难以言喻的情感,这当中不乏恋、疼爱、怜惜等等,但这些情感纵合起来就是所谓的爱情吗?他不敢确定。

 正因为不确定,所以邵风需要进一步的厘清自己的情感。

 “你知道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通常意味著一件事。”他用如风般温柔的语气轻喃。

 董乐儿不知怎地,像是著魔似的问:“什么事?”

 这时,邵风边扬起一抹炽的笑,坏坏的说:“自然是男女爱的事。你的表情这么懵懂,看来八成是未经人事对吧?”

 轰!一席话令董乐儿沸腾的血瞬间烫红了两片芙颊。她心虚地撇开了美丽的螓首,强自镇定的低吼:“要、要你管啦!”

 可恶啊,害她心情恶劣得不得了,很想赶紧逃离他的魔掌,奈何事与愿违,邵风不准备放人,她无处可逃啊。偏偏自个儿又不争气,武功不如人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天哪,她怎么会沦落至此啊,真的好惨哪。

 “呵,我果然猜对了。你很幸运,第一次就遇到我。”

 董乐儿一听,几乎吓儍了。

 什么幸运?什么第一次?他到底想干嘛?难道…不会吧?!他该不会真的想对她怎么样吧?天哪!她完蛋了啦。

 她又羞又窘又害怕,说话开始抑制不住的轻颤。

 “邵风,你你你、你最好别来喔,脑子思想,下!”

 呜呜,怎么办啦?她逃不掉了,眼看清白就要葬送在这坏蛋手里了,谁来救救她啊?

 “是你主动爬上我的,又岂能怪我胡思想?”邵风不为所动,俊美的脸庞噙著耐人寻味的笑,幽深的黑眸里有抹掠夺光彩,他竟然有种想要了她的冲动。

 “你快点放了我,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她先是呆愣住了,接著开始挣扎著。

 事实证明她只是在白费力气而已,邵风强而有力的健臂轻而易举地便将她收服在怀里,霸道的箝制住她,不让她逃脱,而她愈是挣扎抗拒,邵风愈是想征服她。

 “你不提他倒好,一提到他我反而肚子火,正好可以拿你来出这一口晦气,你说是不?”

 他轻蔑的言语惹得她更为火光,董乐儿抑制不住情绪,气愤的吼道:“邵风,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恶,他就一定要她讨厌他是不是?

 “我想怎么样,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接下来的话他直接以行动表达,他感的薄覆上她不及反应的樱

 他想怎么样?呵,当然是以吻封缄罗!这个小笨蛋。

 因为猝不及防的缘故,所以董乐儿震愕不已,不自觉张开了嘴巴,让他有机可乘,邵风润的火舌肆无忌惮地钻入她的檀口。

 不同于上回在忘情阙的蜻蜒点水,他温柔的吻著她娇滴的樱,从浅入深,再由轻淡转为狂,一次又一次反覆的亲吻著她,他像个贪婪的孩子般不断汲取她檀口中的美好,温润的舌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

 “唔,你不可以、不…”她很想反抗,但是更多的不可以全化为一阵无声的闷响,声音再也出不来,只感觉到两片像火一般的软狠狠的烙印在自己办上,那灼烫迅速的蔓延,烧得她一颗小脑袋热轰轰的,全然无法思考,她头昏眼花了,四肢无力,全身软绵绵化成了一摊柔水,早已忘了挣扎这一回事。

 “邵、风…”残存的理智还在抗拒地嘤咛著,以及愈来愈感到燥热的身子不安的扭动著。

 嗅到空气中彷佛弥漫著一股醉人氛围,薰染得她一颗心飘飘然,忍不住微微睁开长睫,水眸眯细成一道细,他俊逸如斯且充分合著男刚的俊颜霎时映入眼帘,同时也震慑了她,然后,世界一阵天旋地转,再然后,她因为承受不住这波骇般的侵袭,所以晕过去了,而邵风,只是抿一笑,便放开了她。

 望着她甜美的娇颜,一时之间那种复杂的情愫又再度袭上心头,一股浓浓的占有望地在他心底蔓延,且愈来愈强烈,也愈来愈深沉。

 他,竟不想放开她。

 他,竟想要她。

 期限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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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有人猛戳她的脸。

 谁啊?居然敢偷袭她,不要命了是不?很痛耶。

 “喂,醒醒,叫你快点醒来听见没有?”声音十分不耐烦的催促,然后又伸手戳了戳她薄薄的脸皮,戳得好用力,好像跟她有仇似的,一点情面都不留。

 “哇啊!怎么会这么痛?!”董乐儿终于痛得受不了的哇哇大叫,掀开了浓密的长睫。

 董乐儿一骨碌地坐了起来,脸色愠怒地瞪著猛对她施予酷刑的王八蛋,正想要兴师问罪,对方抢却先她一步,冷冷开口。

 “我问你,你怎么会睡在公子上?”这种不容悖逆的强硬气势,活就是邵风的翻版。

 对厚!她想起来了,昨天邵风吻了她之后,她便晕了,不知道那家伙之后有没有乘机对她来?如果有的话…呜呜,她一生的清白全毁在他手里了,那个恶魔投胎的,她跟他誓不两立!

 董乐儿兀自沉思,没理会对方。伸手抚著昨晚惨遭蹂躏的芳,玉手忍不住轻轻一颤,忆起他炽热的舌传来的温度,不自觉又开始心跳加速,脸河邡赤,而且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是那么排斥他的吻,甚至还有些喜欢,天哪,她一定是疯了。

 等了一会儿,仍未闻她应声,剑僮更加不耐烦,愠启口。

 “你在干嘛?我在问你话,你哑巴了是吗?”外面秋高气,她在脸红个什么劲?怪人一个。

 好吵!董乐儿终于注意到他了,发现原来是邵风身边的僮子,那邵风呢?邵风怎么不在?他上哪去了?才想要好好正视眼前之人,一转念,思绪又全都飞到邵风那去了。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一直想着那个大坏蛋呢?太恐怖了,一定要将他驱逐出境才行。

 “邵风呢?”哇哩咧,她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不是说决定不去想他了吗?为何一开口便是他?

 “我家公子人在临秋…”不对,明明是他先发问的耶,为何是他回答她的问题,搞什么鬼嘛。

 不用说,邵风一定是去了临秋阁,而他去那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去见那个美若出尘的女子。他的心只惦记著她,就算昨天晚上吻了她又如何?对他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吻罢了,无关痛的一个吻,甭想在他的心湖里起涟漪,他不会,因为他的心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她。

 翌一早,他照样若无其事的去临秋阁见心爱的人,好像他从来不曾吻过她一样,好像他们之间从来没发生那样亲密的接触,而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怎么办?居然喜欢上死对头邵风!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剑僮气急败坏地吼道。

 问题?什么问题?拜托,她自己的问题就够多了,哪里还有闲功夫去想他的,董乐儿没好气的摆摆手,暂时不想回应任何问题。她抓起一旁的棉被往身上盖,双脚同时缩进被窝里,决定效法古人一觉解千愁。

 睡吧睡吧,一觉睡醒什么烦人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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