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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看着关上的门,龙暄驰脸上出微笑。他知道她被方才的眼神吓到了,虽然他是情不自,但却是故意的。她真的以为他认不出来吗?

 其实当他第一次看到她以乐曼澄的姿念出现时,他便认出她了。她笨拙的伪装根本逃不过他的眼,他只是纳闷她为何要以双重身分出现在他面前。他猜测她是萧奇风或某人安排啪恶作剧,但她的态度、反应一点也不像。

 为了清曼澄的底细和目的,他将计就计与她周旋。才慢慢发现她并无任何目的,他甚至肯定她不是陈荣钦的同谋。想起自己对她不寻常的望,他不拢起双眉,他从不曾对一个女人着那么久,他原以为自己对她的感觉只是望作崇,可是…每一次要完她后,他仍感觉不够。

 他渴望更多。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那条项链。她似乎忘了它,或许她根本不知道它遗落在他这儿。来回地抚摩肴熟悉的弯月图腾,一股温暖自心底泛出,他已经逐渐习惯每次想起她,心底便会涌起的感动。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恋越来越无法自拔。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在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了解中,不知不觉地为她着。只是,在过了一段时后,一个星期口的早晨,他才猛然发觉。

 他依然记得,早晨的阳光毫无遮敞的洒进室内,前夜的热情让两人足而疲累洵卷卧在上。龙暄驰缓缓起身,想下拉上窗帘,却在看到她后改变主意。阳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反人的光芒。

 她仍睡着,美丽的房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阳光像调皮的精灵在她的发间跳跃,嬉戏地抚摩她身上每一处,他的呼吸一窒,对自己瞬间燃起的望再次感到惊讶,而她竟还能安稳的沉睡,这似乎不太公平。

 他厘不清自己的情慷与对她的依恋,却也不想心急的揭发一切,因为他希望她自己向他坦承、告白。只是,她受的刺似乎还不够,她还是坚守着秘密。也许,该给她更大的震撼才行。

 他好心情的翻开文件,轻松地处理公事,期待着夜晚的莅临。想起她的热情,他的身体绷紧,恨不得现在就拉着她回饭店。

 无法见面的这几天,冷水澡成了习惯。幸好台湾的初秋还热的,干脆当作冲凉。可是,每天看着她在眼前晃来晃去,却不能碰她,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他必须尽快和她在一起,就在今晚。

 一阵敲门声响起,唤回他的心神。还未回应,门便迳自打开,萧奇风一派潇洒的走人。龙暄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面前坐定。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龙暄驰问。

 萧奇风惊愕地峥大双眼。“你没事吧?我们不是约好今天做口头会报吗?你忘啦?”

 龙暄驰不语,起身走向左边的矮柜,为自己倒杯水。他真的忘了和萧奇风的会面,脑子想的都是办公室外的那个女人,搞不好连刚才批阅的公文有误他都不知。不过他不会笨得去承认它。

 “那就开始吧!”他故作轻松,漠视萧奇风一连串的问题。

 萧奇风开始报告公司的营运状况,龙暄驰沉默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萧奇风则仔细回答并拿出参考文件给他,龙暄驰看着文件上的数字,显示他们的业绩正缓缓的向上扬升,但这和他预计的不太一样,他们的业绩应该更加蓬才是。

 萧奇风眉头深皱地说出,最近参加的几次投标都以些微的价格被“宏力”夺去,这实在不太寻常,一次两次或可说是巧合,但连续四次以上,除非有人搞鬼,否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看着皱眉的萧奇风,猜想自己的表情大概和他一样,因为他们都猜疑同一个可能…公司有内。而这个人无疑就是他们亟揪出的那个幕后帮凶。

 “还查不出来吗?”龙喧驰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萧奇风摇头。“我和仪君列出一张名单,但没有一个符合。”

 “那么查出陷害曼澄想撵走她的人是谁了吗?”

 “他们尚末行动,不过我有几名嫌疑犯,可惜没有证据。”

 龙喧驰挑起眉毛。“好高明的办事能力,你是不是把精力都花在别的事情上了?”他嘲讽的语气,意味深长的微笑暗示萧奇风只顾着谈恋爱,把正事抛在脑后。

 萧奇风先是尴尬一、两秒,而后生气地说:“你搞清楚,我不是私家侦探,为了调查这些有的没的,我和仪君忙得跟狗一样,哪有时间谈情说爱。倒是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到点就闪人,比公务员还正常上下班。”

 龙喧驰笑而不答,他看看手表,然后说:“没什么事的话,我等一下下班就走了。”

 “不会吧?你连今天要参加的晚会都忘啦!”萧奇风再次惊讶地说。

 回答他的是一连串的诅咒。毫无疑问的,龙暄驰真的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他衡量着是否可以推掉这个应酬,思索片刻后,他的诅咒更大声了。因为,他必须到场与一个新加坡的客户见面,而这场会晤关系到一大笔的生意,他不能完全推给萧奇风。

 萧奇风摇摇头,不相信龙暄驰会忘了如此重要的事,一定有什么事或难题盘踞他的脑海,占去他所有的注意力,他实在很好奇会是什么。

 “那么你一定还没找到女伴,”萧奇风耸耸肩。“不过,那不是问题,只要你说一声,全公司的女同事任君挑选。”

 “全公司的女同事?”

 萧奇风翻翻白眼。“叶仪君除外,她连陪我去都不肯,你更不用说了。”

 “那就我们两个同行吧。”他提议。

 “不行,那多奇怪。总之,你随便找个女伴就行。晚会在一艘轮船上举办,你到凯悦去会有人接你上船。晚上八点,别迟到了。”萧奇风仔细瞩咐后便步出办公室,他决定再去说服叶仪君陪他参加晚会。

 龙暄驰苦恼地瞪着玻璃窗外,看着萧奇风踏着轻松的步伐消失在视线内。而当曼澄出现时,他徐徐展开微笑,他按下电话内线叫她进来。

 她随后走进办公室,脸上仍挂着那副大得吓人的眼镜,只有龙喧驰知道厚重镜片下有一对人、耀眼的瞳眸,以及它在情时所闪烁的光采。她身上的白色装上的印子仍木完全褪去,膝盖和手肘部分则有些绉褶,看起来狼狈不堪,但在他的眼中,却再完美不过。

 她立正站在他桌前,细致的肩膀看起来好柔弱,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脆弱,否则她一定会武装自己,他记得她生气时的活力、英气。龙暄驰打量着她,迟疑着是否该这么做。

 “总经理,有事吗?”

 “你今晚有空吗?可否陪我出席一个晚会?”

 曼澄眨眨眼,似乎不太能消化他的话。“我…呃…我恐怕不太适合出席那种…正式的场合。”

 他挑起一道眉。

 “呃…我没有适合的服装。”她紧张地扶扶眼镜,那是她一紧张就会有的小动作。

 “这你不用担心,所有的治装费由公司负担,另外,今晚照点算加班费。”

 曼澄咽下口水.回班费?公司向来采责任制,就她所知,就连经常加班的会计部,也很少报加班费,顶多折换成不扣薪的休假。如今,龙暄驰提出优越的条件,让她有一股不样的预感。

 “嗯,我这两人为了海报出错的事忙得心力瘁,我想…早点回家休息。”曼澄开口拒绝。

 龙暄驰双手搭成尖塔,端详着曼澄的脸。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乐秘书…”

 见他如此客气,一股寒意自她的背脊升起。

 “如果,我说这是公事呢?”他的眉毛威胁地挑起。曼澄垮下肩膀,她知通自己输了。

 “那…我只好遵行。”

 “很好,你很尽职。”他看看手表,四点十五分。“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先行离开回去准备一下。我七点去接你。”

 “不要。”曼澄突地拒绝,尴尬的扯一个微笑才说:“我是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过走就行了。”

 他盯着她良久,决定先给她缓刑。“好吧,宴会在一艘轮船上举行,你准七点半在凯悦大厅等我。”

 曼澄点点头,转身离去。

 “乐秘书。”

 “什么事?”她迅述回叫头,以为他要改变心意了。

 他莞尔一芡。“带公司的卡去,所有的费用由公司负担。”

 “是…”她垂头气地步出办公室。

 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脑中则不断臆测,龙暄驰为何要带她参加这么重要的晚会?她着实揣测不出他的心思及用意。怀着腹疑惑,她到一家美容美发沙龙为自己打点门面,她刻意要求美容师不要将她得太花俏,头发松松地盘起,脸上只画着淡妆。

 但曼澄仍不满意,镜中的她看起来…太明照人了。她叹气,她不能这样去见龙喧驰,白痴都能一眼看出她就是“袁月”怎么能瞒过他呢?她拿起眼镜一戴,才满意地出微笑。

 “天啊!乐小姐,你…你怎么还戴这副眼镜?”美容师大惊失地看着她,不相信有人会带这种又矬又土的眼镜来遮掩自己的美丽,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冠群芳、荚丽照人。

 “呃…我近视。我来为及了,买单吧!”她赶紧拿出卡片,不想再听别人的劫阻。

 “可是…我还没化完啊!”她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不爱漂亮的。

 “没关系,这样就行了。”

 她结完帐步至隔两条街的一家服装精品店,曼澄原想挑一件大红色的蓬裙礼服,可惜那件实在太大了,无奈之下,只好随便挑一套式样保守的黑色礼服,但仍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反而凸显出她高雅的气质。

 她看起来还是像极了“袁月”幸好,那副咖啡的大眼镜发挥了丑化的功效。只希望龙暄驰今天忙得无暇细看她的不同,最好他临时生病,解除她的危机。

 直到时间实在无法再拖下去,曼澄才姗姗来迟地走入凯悦的华丽大厅。门僮尽责地为她打开大门。她眼角瞄到门僮看见她时紧皱的眉及一闪而逝的嫌恶,心中不难过地一沉,她自我安慰地想:这么一来就不怕会被他认出来了。

 但当她与龙暄驰四目交接时,她不再那么确定了。他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仿佛她是世上最美的女神般。让她有股飘飘然。她迅速别开眼,害怕自己会在那双眼睛中沉溺。

 “总经理好。”她夸张地一鞠躬,想藉此掩饰心中的慌乱。

 他嗤笑一声。“不必这么夸张,把我当作你的男伴,今晚放轻松去玩,别当成工作。”

 “是。”她仍僵硬地点头,尾随他走向等在门外接应的司机。当车门一关上,曼澄霎时感到两人独处一室的尴尬。她不安地挪了挪身体,却找不到一个比较自在的姿势。

 她将视线保持在窗外。车子摆平面道路的车,驶上快速道路,往淡水的方向开去。曼澄心中虽然有腹疑问,却没有勇气开口打破沉默。就这么沉闷地过了近一小时的车础,终于,看到淡水小镇的小佰口停靠一艘体型适中的纯白轮船,它安静沉稳地靠在岸边,美得仿佛从画中驶出来。

 优美的外型被闪烁的小灯泡点缀得美轮美奂,曼澄着地看着如梦幻般的轮船,觉得仿佛走入童话故事般的景象中。船上此时已是衣香鬓影,天的甲板上有一个小型的乐团演奏着轻柔的音乐,却不会影响客人间的交谈。有几对男女已在空出的田板上翩翩起舞客人喧哗中掺杂着酒杯碰的清脆声.勾织出一副纸醉金的景象。

 龙暄驰伸手碰触她的手肘,唤回她的注意力。他们并肩登上轮船,她光的手臂不时摩擦他的膛,他们靠得太近了。曼澄虽然知道却无力拉开距离,因为他绅士的环护她的,这是一个有礼的举动,她无法躲避。一个不小心,曼澄彼人推了一把,她脚步不稳的往后跟随,撞上走在她身后的龙暄驰。一阵晕眩,龙喧驰稳稳地扶住她。

 “谢谢…”她忙不迭地道埘,一抬眼,才发现她的眼镜不翼而飞.眼前的一切变成一团团光影。“我的眼镜掉了。”

 她焦急地四下梭巡,模糊地发现那支咖啡眼镜正躺在船舷边。她走过去想弯捡起,龙喧驰却快她一步的将它踢入海中。她惊愕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恶劣。

 他耸耸肩,毫无海意地说:“抱歉。我只是想帮忙,没想到…”

 “你是故意的。”她非常肯定他不是无心的。

 “我不是,我会赔偿你的。走吧,我看到女主人在招手叫我们了。”他带开话题,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他当然是故意的,那副碍眼的眼镜他老早想解决它了,如今心愿达成令他有一股小小的胜利感。不过,他打死都不会承认。

 宴会的女主人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她精心描绘的妆让她看来颇具吸引力,米橙的长袖礼服上有许多精美的刺绣,成套的珍珠饰品让她更显得雍容华贵。她热情地招呼每一个前来与会的客人,嘴不时弯成人的笑容。她在见到龙喧驰时似乎不显得陌生。

 “看看是谁来了,你躲到哪儿去了,这么久不见你人影。”米夫人热情地拥抱龙暄驰,她娇小的身子在龙喧驰的怀中更显得小鸟依人。

 “我必须赚钱养活我自己啊!”龙喧驰难得轻松幽默地说。

 “胡说,你爸妈留给你的遗产够你活到下半辈子了。”

 “你比我更清楚那笔遗产早被人蚕食鲸,不剩什么了。”龙暄驰的语气中有一丝嘲讽与怒意。

 “别懊恼,命运会给你不同的补偿的。”米夫人微笑地安慰,眼尖地看见站在他身后的曼澄。“你看,她不就是你生命的补偿?”

 龙暄驰出笑容,将曼澄拉上前介绍道:“米姨,这是乐曼澄,乐小姐。”他又回头道:“曼澄,这是我的教母…米夫人。”

 “米夫人,你好。很高兴能来参加你的宴会。”曼澄有礼地说。她没有太多见长辈的经验,心中有些无措。

 “你好漂亮,暄驰有你照顾,难怪春风面。”

 米夫人的话让曼澄僵在当场。“我…我不是…”她急急地想辩解,但米夫人己被别的客人拉开注意力,让她尴尬地与龙暄驰四眼相对。

 “米夫人似乎误会什么了,你不去向她解释吗?”

 龙暄驰英俊的脸上挂着特大号笑容,拦住走过身旁的侍者,取来两杯香槟,递一杯给她。“有什么关系,她自然会明白的。”

 龙暄驰毫不在乎的态度,让曼澄呆滞两秒。暗自怀疑他的脑袋是否撞坏了?

 “萧奇风,你迟到了。”龙暄驰的招呼,让曼澄回头面对来人。萧奇风正挽着叶仪君走来。

 “我没有,我早已跟米夫人打过招呼了。”萧奇风说。“咦!你怎么也在这儿?”

 “曼澄?你怎么也来了?”仪君放开萧奇风的手,改而拉着曼澄的。

 她苦笑道:“出公差。”

 “你是曼澄?可是,你不是PuB里那个美女吗?怎么会…”

 萧奇风的话让曼澄全身寒竖起,他似乎把她当成“袁月”了。“什么?我是曼澄啊?你认错人了吧?”曼澄赶紧辩驳,还不时偷瞄龙喧驰的神色。他只是一迳地笑,看不出任何端倪。

 “可是…”他看向龙暄驰,他微微摇头,萧奇风即心领神会地改口:“也许是我认错人了,对不起。你被捉来出公差啊?”

 “是啊!”曼澄明显松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高亢。

 “女士们,我和奇风还有正事要办,你们独自活动没问题吧?”龙喧驰道。

 “没问题,你们去吧!”仪君说完即拉着曼澄往点心台走去。

 萧奇风待她们走后,便急急地拉着龙暄驰的手说:“你们搞什么鬼?她明明就是你在PUB扛走的那个女人,怎么会变成乐曼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他悠闲地品尝香槟,冰凉的酒汁滑人他的喉咙。

 “你不知道才怪。”萧奇风才不相信龙喧驰的话,但他不说谁也拿他没辙。“你要记住,曼澄不是那种玩玩的女生,你要是欺负她,我对仪君很难代。”以仪君的个性,他虽不是罪魁祸首,也难逃其罪。

 “代?谁要给谁代还不知道呢!”龙喧驰别有寓意地笑着。他在船舱的另一端找到他们新加坡的客户,一名新加坡华侨。谈话愉悦地进行着,双方很快敲定时间洽谈合作细节。

 龙喧驰一结束谈话后,便在人群中梭巡曼澄的身影,终于在甲板上的一处找到她。她正坐在主人安置的贵妃椅上,和一位男士聊天,显得非常愉快、热烈。似乎是为了听清楚曼澄的声音,男人挪动身体靠得更近,他的膝盖亲密地碰触她的裙缘。一股怒气升起,他正要跨步向他们走去,不料,却被一个女人挡住去路。

 “总经理,你也来啦!”拦住他的女人正是方心瑜。她早得到消息,知道龙喧驰会参加今晚的宴会,费了一番工夫央求她身为官夫人的阿姨带她前来。为此她还精心打扮,穿上她最好最新的礼服,期望能在宴会上一举俘虏龙暄驰的心。

 她的美丽果然令人惊,也为她招来一群热烈追求的蜂蝶,却独不见龙暄驰的踪影。好不容易,瞥见他独自走向甲板,方心瑜迅速把握机会,甩开那群男士,以她自认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

 可是,她在他眼中并没有看见惊喜,反而有着风雨来的阴暗。她试着出她人的笑容,冀望能打破他的冷漠。

 “好巧,我是陪我阿姨来的。这个晚会好热闹,来了好多名人。”方心瑜见他不答腔,只好硬挤些话来化解僵局。

 “的确是很热闹。不好意思,我的女伴正在等我,方小姐,希望你玩得愉快。”龙暄驰冷淡地速战速决。颔首致意后便丢下一脸惊愕的方心瑜自顾离去。

 方心瑜足足愣了十秒才回神,不相信竟有人无视她的女魅力。她急忙回头寻找他的踪迹,瞥见他正好用锐利的眼神吓走一个男士,然后温柔地对一个气质高雅的女人微笑。

 方心瑜走近些想看清那女人的长相,认出之后却张大嘴巴。她不敢相信,那人竟是…乐曼澄?

 曼澄惊喜地看着龙喧驰如君主降临地坐在她身边,她可以了解逃走的那位男士的恐惧,她亦曾领教过他不怒而威、教人战栗的冷冽目光。那是一个特别却不想再经历一次的经验。

 “你似乎玩得很愉快。”

 她谨慎地一笑。“我不想破坏米夫人完美的宴会,那很不礼貌。”

 他点点头,眉毛高耸。“叶仪君呢?她怎么没陪你?”

 曼澄朝临时舞池耀去。“她原本是一个幽默风趣的中年男子的舞伴,不过…好像换了人。”没有眼镜,周遭变成一团团光影的组合,她只能依稀的从身形来辨认每个人。

 龙暄驰抬头,只见萧奇风霸道地揽着叶仪君,仿佛在捍卫着自己的珍宝似的,对每一个垂涎叶仪君的男人瞪去。

 “的确。萧奇风正拥着她跳舞,小饼,他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似的。”

 曼澄出一个会心的微笑。仪君冷淡的态度丝毫不减她的女魅力,反而增添了一种冰霜美人的气质。她很高兴好友得到一个像萧奇风这般风度翩翩的男子的爱,她相信他们会过得很幸福。

 反观她,似乎就没有这种运气。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身旁的龙暄驰,心中浮起疑虑,她决定提起勇气开口问他绕她一整晚的疑惑。

 “你为何找我当你的女伴?”

 龙喧驰转头看她。“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愣愣地说:“我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听真话。”

 他叹口气,犹豫了一下才说:“因为我临时找不到女伴,只好找你出公差。”

 曼澄才不相信他找不到女伴,但她不敢再问下去。她仿佛能预见再深究下去,会出她不想面对的事实。

 晚风夹着淡淡的海咸味徐徐地吹来,曼澄耳环的发丝柔软地垂下,轻轻地随风飘扬。坐在椅上的两人,明显感受到船的摇动。明亮的灯光自船桅投在甲板上,照亮了每个人的脸,而船舷上则装设了昏黄的小灯泡,使整艘船看起来电加朦胧。

 龙喧驰望着她的眼底泛着幻的惑,曼澄情不自的注视,她根本别不开视线.像被下了蛊般无法动弹,眼中只有他俊逸的脸和他的嘴…天啊!她竟幻想它们印在她上的美妙。

 他炙热的呼吸吹拂在她工,她脆弱地战栗,他靠得更近,近得曼澄能感觉到他礼服上装内的心跳。她仰起睑,星眸半闭,期待他温暖的吻印下。

 玻璃的破碎声惊醒了她,似乎有人在宴会上打碎了酒杯,也打破这微妙的一刻。

 她倒口气,别过脸面向墨黑的大海。为自己刚刚的期待感到脸红,她怎么变得如此大胆?

 龙喧驰暗自低咒那个杀风景的笨蛋。

 “你见到客户了吗?”

 她刻意转移话题。

 他点头。

 “已经约好时间详谈,今晚的任务弹是达成了。”

 曼澄点点头,思索着拿什么话题填这尴尬的一刻。

 “你玩得尽兴吗?还想继续吗?”

 曼澄摇摇头,她本来就不是来玩的,无所谓尽不尽兴。她只想赶紧回家。

 他扶她起身,走人船舱寻找女主人道别。米夫人热情地叮嘱龙暄驰要常至淡水看她,还邀请了曼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有礼地答应。

 而后,他们在吧台边找到萧奇风和叶仪君,龙暄驰简单地表达离意,曼澄也和仪君道别后,便一同离开宴会现场。

 叶仪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轻皱。“龙暄驰怎么会找曼澄陪他来?”

 “不知道,问他也不说。”

 萧奇风向调酒师要了一杯不加冰的波本酒。

 “你刚刚为什么会认错曼澄?她像你认识的另一个女人吗?”

 叶仪君犀利地提出疑问,让萧奇风有些招架不住。

 “没有,我一时看错了,我没想到曼澄摘下眼镜后像变一个人似的,才会认错。”

 叶仪君盯着他看,眼中明显的写着不相信。萧奇风拿起酒灌了一大口,才又说:“我以为她是暄驰的新女友。”

 叶仪君点头算是信了他的话,然而眉头搅得更深。

 “可是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好暧味,希望他们真的没什么,曼澄根本无法驯服龙暄驰的野,她注定会伤心的。”

 “应该不会。”萧奇风口是心非地说着。回想龙暄驰刚刚的笑容,他敢担保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关系。

 她斜睨着萧奇风英的侧脸。“最好不会,否则不是你和龙暄驰绝。就是我和你绝。”想面对的事实。

 萧奇风的脸垮下来。“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怪罪到我头上啊…”他一边哀求,一边诅咒龙暄驰,他最好别让曼澄伤心,不然,他失去的可不只是乐曼澄而已,还包括他这个多年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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