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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年纪不小了,也该好好找个对象定下来,是不是?”

 男子转头偷瞄了眼背着他坐在沙发椅上的女儿,见对方不像以往般出声反驳,便以为自己长久以来对她的洗脑总算有些成效,心喜之余,更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教。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说到这,就见沙发上的人儿点了下头。

 瞧见背着他的女儿正点着头,男子倍感安慰。

 他感动地鼻子。“乖女儿,你终于肯乖乖给我嫁人,我好高兴!”

 他的宝贝女儿长大了,总算知晓做父母的用心良苦。事业做得再大,他也只是个平凡的父亲,只要女儿有个好归宿,他就心满意足,当然如果能生几个小萝卜头给他含饴孙一番那就更完美了。

 人儿再点头。

 “宝贝女儿,你看上哪户人家,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做主。”就算是抢亲,他也一定帮到底,只要脑旗快把女儿“出售”他愿意免费附赠“嫁妆”一牛车,保证稳赚不赔,少奋斗三十年。

 沙发上的人又点头了。

 男人兴奋的笑脸,顿时变得有点疑惑。

 咦?莫非一向独立自主的女儿谈到感情的事也会害羞?

 啧!真看不出来。

 男人笑了笑,也不拆穿,脑中却已开始幻想几个小萝卜头在他脚边打转的画面,最好还有个像天使般甜美的小女娃那就更了。他这女儿太过精明,从小到大每件事都自己打理得好好的,用不着人心,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很没成就感。他好可怜喔!连想疼女儿的机会都没有,若能有个甜美可人的外孙女让他照顾,也算稍稍弥补了他多年来的缺憾。

 “乖女儿,别害羞了!快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男人冲到女儿面前,准备好好当个尽责的父亲,替她“把”到阿娜答,却没想到竟看见出乎他意料的镜头。他大手搁在心口,一副气得快吐血的模样,他气急败坏地大吼。“古筝!你在做什么…”

 姓古名筝的女人,听到尖锐的“噪音”不得不微睁开眸子,拉开一条细的耳朵。“好吵,你难道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吗?”

 “古筝!你…竟然给我睡觉?!”他苦口婆心地说了大半天,而她竟自顾自地去梦周公,还让他误以为她良心发现,应和他的话,没想到她只是在打瞌睡?

 被这么一吼,古筝总算清醒过来,原本蒙的双眼也渐渐变得晶亮,她优雅地打着呵欠,边伸懒边道:“你训话比催眠曲还好用,怎么能怪我。”

 她累个半死好不容易回家休息,却被爸爸逮个正着,被迫听他已说了不下百遍的“嫁人经”她如果不打瞌睡才是对不起自己呢!

 “催眠曲!”古明训温文儒雅的面孔顿时狰狞了起来。谁的声音像催眠曲来着?真是气死人了!

 “爸,注意气质、修养,没事别大小声,难听。”古筝把他平对她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奉还给他。老爸可是堂堂“古氏企业”的大老板,向来最注重礼仪,怎么今完全不顾形象地大吼大叫?

 “闭上你的嘴!”古明训咬牙切齿地斥道,真想掐死她。

 他怎会生出这么一个老把自己气得半死的女儿!

 他真的一点也不重男轻女,当年得知子怀的是女儿时,他开心地接受,只希望女儿能甜美乖巧即可,就算笨一点、迷糊一点也没关系,反正只要可以让他宠、让他呵护就好了。再说,凭他古家世代优良的基因,加上子娴雅的大家闺秀气质,生下来的小孩,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而且他自认胎教做得很好,每天给她听音乐,不是贝多芬、莫扎特,就是柴可夫斯基、巴哈等大师名曲,本以为会生个小音乐家,再不然也是个小淑女,因此还特地给她取了个颇有气质的名字…古筝。

 谁知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失算了。古筝的外貌是没话说,但子可跟他原先想的差得远了。她从小就不爱哭,也不爱撒娇,顽皮精明,口才犀利,没事就爱和他来个“辩论比赛”挑战他的权威。

 本来他不相信自己“教育失败”养出了一个“才女”而不是“淑女”还努力给她看迪士尼卡通,教她大家闺秀的礼仪,结果看了千遍、学了N年,她的个性还是一样“不可爱”虽然她可以帮他打理公司的事,但他可不太会感激,他只想拿女儿来疼,而她却太独立自主,粉碎了他的梦想。所以,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

 迸筝听到老爸叫她闭嘴,便轻轻地耸耸肩,开心地往楼梯移动。

 呼!今天的酷刑总算结束,她终于可以上楼睡个好觉了。

 “我有叫你上楼吗?”古明训不悦地轻哼。

 “但你也没不准呀?”瞥了眼父亲大人,她不甘愿地停下脚步。真可惜,她还以为终于可以离苦海,投奔舒服的大

 “你还没听进我的话?”他的眉全皱在一起了。

 “老爸,你说的话我都会背了…”她无奈地叹息。老爸可真是顽固,到现在还不肯接受她不想嫁人的事实,她若是想嫁,还怕没对象吗?

 “会背?那成果呢?你是左耳进右耳出。那么多好男人等着给你挑,你随便捡捡也可以捡到一个吧?”

 “你以为在挑水果吗?”唔,那不知道“买”了之后,不满意可不可以退货呢?

 “我这是在举例,你懂不懂?”牠再次跳脚。

 “是…”她再次叹气。

 “不孝有三…”

 “无后为大。”古筝懒懒地接口。“这是为了延续家族香火,但我未来的小孩是跟着丈夫姓,又不姓古。”独生女的惟一缺点就是,想陷害别人当垫背都找不到个鬼影。若不是老妈身子欠佳,不能再生,她现在就不会这般水深火热了,唉!

 “那你不会招赘吗?”古明训没好气地道。凭古家的条件招赘还怕没人愿意吗?

 “拜托!有人愿意入赘,我还不愿意牺牲呢!”她大小姐可挑呢!

 “都老大不小了,还敢嫌?你到底要挑到什么时候才肯定下来?女孩子家最终不就是要嫁人…”古明训垮下老脸,语重心长地说。

 为什么他的女儿不能听话一点,乖乖嫁人?他如此大费周张地游说仍起不了任何作用,呜…苦命的他,想要抱孙子还真是“困难重重”

 迸筝看着父亲讲得口沫横飞、面色凝重,好像她不嫁人是多么罪过和不孝似的,她觉得应该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老爸,想办婚事我是不反对…”想办婚事还不简单。

 “真的?”他感动得眼泛泪光,只差没放鞭炮庆祝。真的吗?女儿该不会是骗他吧!她这回也未免太好商量了!

 她笑得好甜好温柔。“对!你再娶,只要新娘不是我就好了。”老妈若不反对。她这个想要有弟妹的姐姐可也乐意得很。

 “古…筝…”老脸气得皱成一团,手颤抖地直指着她。

 “晚安,老爸,生气不大好,请多保重,老妈还需要你。”古筝抛个飞吻给他,瞧他气成这样,八成不会再想跟她“沟通父女感情’,了吧!

 她很困,不想谈这些无意义的废话。

 结婚?等她跨过三十大关,她一定会好好地考虑、考虑。

 虽不知老爸熬不熬得过这三年,但她肯定自己可怜的耳朵,还会持续不得安宁。

 阿弥陀佛!希望老爸能体谅她工作繁重,别再没事就对她“疲劳轰炸”那她就感激不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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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丽的灯光,错的人影,和…一个呵欠声。

 迸筝趁着微笑,伸手遮口,巧妙地掩饰“呼之出”的呵欠。

 老天!好无聊的对话,让连来没睡好的她,呵欠连连,几乎连刻意堆起的虚假笑容都快“破功”

 她向来就讨厌应酬,尤其在她精神欠佳的时候更是如此。

 平除非是必要出席的场合,再不,一定要有好玩的事,她才肯“委屈牺牲”个脸.而今天就是那个必要出席的场合.因为她今若不来,她的耳子绝对更难清净了,谁教她不肯听话“乖乖”地嫁人。

 这阵子,她连上班都躲不过老爸喋喋不休的叨念,耳朵轰隆作响,活像“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战区,所以她今天只好乖乖举旗投降,放弃向她招手的温暖被窝,认命地跟老爸出席宴会。

 精明如她,眼睛随便一瞟,就知道老爸在打什么主意,还不是巴不得赶紧把她给推销出去,宴会是相亲兼物另一半的最佳场合嘛,这点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微眯起眼看了手表一眼,她已经很“乖巧”地听了一群男人说的连篇废话,那今的“相亲宴”应该可以完美落幕了吧!

 美眸偷觑了老爸一眼,他和某大企业的大老聊得正愉快。

 她心中暗自祷告,希望老爸开心到“遗忘”他的女儿也在这里。

 呵…再下一个呵欠,她知道自己快阵亡了。

 不行,她得尽快闪人,但是她今天是被老爸“押”来的,自己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回去,想搭旁人的车又怕被老爸逮到把柄,说她放他鸽子,那美好的星期天恐怕又要泡汤了。

 眼角余光不经意瞄到一个俊伟的人影,她立即想到一个点子,于是巧笑倩兮地与正和她交谈的人告退,随后向不远处的男人走去。“借一步说话。”

 “古大小姐有事?”男人薄带着淡淡的笑意问。

 “玉大公子,你怎么那么客气?”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今天宴会的主人“玉氏企业”的小开…玉麒麟。古、玉两家颇有情,虽然他难得回来一趟,但两人也算是旧识,他怎么突然客气起来。

 “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还会不知道你找我很少有什么好事?”玉麒麟微挑起眉,瞥了古筝一眼。

 他这次回来是为了参加堂妹…玉娃娃的婚礼,顺便度个假,他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你这么说可真伤感情了。”她噘着红道。

 “我和你有情吗?”男子斜睨她一眼。他跟她虽然是旧识,却不常见面,所以不吧!

 “没有吗?我们差点因父母亲大玩指腹为婚的烂游戏,而被凑成对,就凭这点,我倒觉得我们的关系匪浅。”她还未出娘胎就差点被老爸给出卖,幸好没成功,不然她恐怕早就跟老爸断绝父女关系了。

 玉麒麟突然察觉古明训正以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他不解地睨了古筝一记。“为什么我总觉得伯父的眼神很诡异?”

 迸筝笑得更灿烂了。“我老爸搞不好以为我们有可能呢!”

 “什么可能?”看着她笑意人的脸蛋,他突然有种被人算计的不妙感觉。

 “结婚呀!他最近巴不得赶紧把我推销出去。”她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别打我的主意!”他才不想蹬这浑水。

 “现在我才发现你的‘姿’不差耶!”古筝扬起下巴,笑盈盈地瞅着他。

 玉麒麟的长相的确很出色,算是新生代企业家中的英俊小生。

 “你想都别想!”他的俊脸顿时蒙上层层阴影。

 小气巴拉!就不会充当一下英雄,救救她这个可怜的落难美人。

 “我不想当替死鬼,你找别人去。”他连忙划清界线。

 “好吧。”她很爽快地道。

 真这么干脆?他瞥了眼仍巴着他手臂不放的女人,她可真是心口不一。

 迸筝一副好商量的模样。“只要你安排个房间借我住一晚,再住我老爸,不让他发现我人不见了,我就放过你。”她太累了不想搭车回家,既然有个旧识在此,不借住一晚似乎太对不起自己了,且他还可以帮她绊住老爸,真是一举两得。

 “你被人婚关我什么事?”他眯起眼,冷哼道。

 问得真好。“谁叫你没事在我眼前晃。”千错万错都是他自己的错。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他咬牙切齿道。

 她抬头望着他,美眸毫不掩饰地闪着坏心的笑意。“那只能算你倒霉了。不帮我,我就去暗示老爸我很中意你,我想,接下来你的生活将会热闹万分。”包他后悔没事干吗回来自找麻烦。

 “古筝!”他怒火直升,巴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小魔女。

 “古筝、古筝这名字似乎太单调了,我突然很想换个姓氏来玩玩,比如冠上‘玉’这个夫姓…玉古筝,听起来还不差,你说是不是呢?”她火上加油地道。话说回来,她并不讨厌和玉麒麟相处,再说如果能暂时躲过老爸的婚,她何乐而不为?

 哼!他这个当事人都还没同意,她别想打如意算盘陷害他。

 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他不想配合都不行。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难得回来一趟,竟遇到这个净爱算计人的恶女。真是衰到不能再衰。哼!想不到他玉麒麟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真令他怄得快吐血。

 能让一个难以驾驭的男人屈服,她倒觉得乐的。“不用太感激我,我会骄傲的。”

 “嗯哼!”这女人还不够骄傲吗?简直嚣张得过分!他绝对会用力祷告,希望有一天,她会被某个男人治得死死的。

 “那这里就麻烦你了。”她愉快地道。

 “我送你上楼。”眼前他也只能认命了。

 “麻烦你了。”

 上楼之后,古筝才明白为何他会那么体贴地亲自送她上来。

 “你们还派警卫站岗呀?”难道是因为年关将近,怕宵小特别多吗?

 “房子太大,宾客又太多,总要有些管制。”玉麒麟对某个警卫代几句话,便领着她到二楼的客房区。“这些房间都没有人住。你可以任选一间。我已经代过他们,你可以随意在这里走动。”

 “OK!你去忙吧!”古筝挥挥手要他别招呼她了,她会自个儿安顿。

 没错,他等会儿肯定会很忙…忙着解释清楚他跟古筝之间绝对没有“特殊’’关系,不然他就惨了。

 迸家女婿的位子,他可不敢沾,要他娶那个外表像天使,内心一如魔鬼般狡诈的恶女,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快。

 迸筝随意选了一间房,进门后立刻踢掉折磨她一晚的高跟鞋,随手把披肩和皮包一丢,洗个脸后,便愉快地投向她想了一整晚的铺。

 幸好,来之前已冲过澡,不用再浪费时间梳洗,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吁!她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没三分钟,她便沉沉地坠人梦乡。

 。--。--

 夜幕低垂,一辆车从机场疾驶回市区。

 最后,停在玉家华丽的别墅前。

 “该死!”由车上踱下的高大俊美男子,低咒连连。

 “少爷,我上去好了…”另一名跟着下车的斯文男子Jack,敬畏地道。

 ‘你留下,我自己上去。”男子不悦地低哼,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其实他是在气自己。

 处理好事后,他便立刻离开,却没想到抵达机场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的祖传戒指不见了,他立即想起昨夜洗澡时,被他拿了下来。他平时很少拿下来的,难得一次,结果竟然就忘了要戴回去。

 门口的警卫看到他,有些惊讶。“云少爷…”他不是去机场了吗?

 云翔浑身散发着冰冷严峻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我忘了东西。”他简短回答,未曾停下脚步。

 “是。”警卫没多加追问这位老板的贵客,只连忙通报至上头,不敢怠慢。

 云翔没打扰大厅的宾客,他从另一处上楼,幸好门口那个警卫很识相已先知会其他警卫,不然他的怒火正愁无处可发,倒不介意陪他们锻炼身手。

 他大力推开房门,却因用力过度,门一个反弹自动关上。

 这表示他等一下还要“费力”打开一次。哼!今天的运气,还真是该死的好呀!

 他忿忿地踱向浴室,果然在洗手台上瞥见他的东西,他直接拿起套人手中,同时步出浴室。

 当踏出浴室的那一刻,他立刻敏锐地察觉有些不对劲,他顿住脚步。

 他说不出是哪里古怪,只觉得这房间跟他三个小时前离去时,有些不同。

 他环顾四周,虽然室内一片岑寂黑暗,但他仍看到了沙发椅上出现不属于他的物品披肩和一个女用皮包。

 他眯起眼,目光一扫,随即停在上。

 有人?才短短三个小时,他的房间就已“易主”?虽然这里不是他家,但他还是有些不悦地挑起了眉。

 银色的月光照在一张清丽的面孔上,一个像天使般的女人躺在“他”的上。

 好奇取代了原先的怒意,他走近铺,大手轻掐着她的脸颊,探究是真是假。

 热的,那她就是如假包换的真人喽。

 男子深邃的眸子睨了大门一记。

 若没记错的话,他大少爷进门时并不怎么客气,而这个美得过分的女人竟然还能呼呼大睡,丝毫不受影响?她若不是聋子,就是睡仙级的高人。

 云翔视线再度落在她的脸上,盯着她精致的雪颜良久,对她的好奇更深了。

 她是谁?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他本来预计在今天离开这里,但今天还没结束,那表示这个房间的“所有权”还是在他手上吧!

 那么对于一个“不请自来”睡在“他”上的女人,他又该怎么处理呢?

 看着上的睡美人,他勾起一抹笑。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会不会跟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一样被吻醒。

 他一手撑在枕头上,倾身封住她令人垂涎的人红

 等他自觉吻够起身时,她却仍睡得很甜,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她还真能睡,连被人轻薄了都不晓得。

 他嘴角勾起魅的一笑,突然间不急着走了。

 而夜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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