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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突来的一阵清凉,使安玟冰逐渐转醒。

 是谁、是谁在她背上擦东西?神智刚转醒的她,心中的疑问催促著她睁开双眸。

 安玟冰缓缓地睁开双眸,首先映入她眼底的是陌生的卧榻内侧。

 咦?她怎么是面朝下趴著睡,且背上还有双手在…思及此,她口惊呼“谁、是谁?”神情慌乱地挣扎起身。

 “安,是我,我在帮你上葯,快好了,再忍一忍。”

 迸奇弘的声音自她上方传来,适时安抚了她的惊慌,却也带给她另一个震撼。

 糟!他知道了,被他知道她是…安玟冰不由得咬住下,以防嘴边的尖叫声逸出。

 想到他不但知道了,还亲手帮她上葯,一股燥热突然散向四肢渐浮上她的双颊。

 她难为情地蒙住头,直至背部已被覆盖上衣物,她才开始思考该如何面对他,—个已看了她身子的男子。

 迸奇弘上好葯后,见她反而毫无动静,不由担心地问道:“安,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不舒服?”

 “没、没事。”安玟冰赶紧应声,以防他再度查看她背部的伤。

 她仍蒙着头不敢动,隔着被子小声问道:“你…你知道了…是吗?”

 听她这么问,他知道了她突僵住的原因。

 他故意逗她道:“知道什么?你是指我已知道加害我的凶手确实是纪姨,或者是知道追杀你的凶手是纪姨身边的仆役小红呢?”

 闻言,她忘了她的羞怯,挣扎着起身问清楚一切。

 “小心!”古奇弘连忙上前帮她。

 “谢谢。”安玟冰身子才坐稳即开口问:“你刚说追杀我的那个人名叫小红?”她直盯着他。

 “嗯,小红是负责打扫菊芳阁的仆役,她应该是受纪姨支使追杀我们。”他黑眸突然浮起一抹疑惑道:“我不了解的是小红怎会对你下手?她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呀!”

 安玟冰失神喃喃地道:“小红的目标是我,你才是纪妃的目标。”

 “嗄!有这回事?”他诧异地追问:“为什么?小红与你并不相识,她怎会置你于死地呢?”一想到她曾挂在望天崖的情景,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垂下眸子道:“我是没见过她,但她却知道我。”

 “小红是有可能在城堡里见过你,但也不至于对你下毒手呀!你与她无寃无仇,这没道理呀!”

 “她杀了我双亲,你说她会与我无寃无仇吗?”她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道出原因。

 迸奇弘神情震惊地望向她“你说小红杀了你全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握住她的手问道。

 安玟冰深了口气道:“几前。呃…不提这事,奇弘,我们现在是在哪?”她只觉得这里很眼,却想不起这里是哪。

 她依然不愿卸下她的心防告诉他她的心事。古奇弘轻叹口气道:“你忘了,我曾带你来过这儿呀!”他不愿在她受伤之际她太紧,只好任由她移转话题。

 “这里…”她仔细打量四周环境,一段记忆突然浮现脑海“咦,这里是兰芳阁对吗?我没记错吧!”

 他颔首道:“嗯!是兰芳阁没错。”

 “奇弘,我们是如何回这儿来的?我们不是被“途咒』困住了吗?”

 “多亏了你未雨绸缪救了我们俩。”她一副摸不着边的模样,他又解释道:“你还记得你曾交给于大夫的那封信吗?”

 她颔首道:“嗯!是那封信发生了效用,对吗?”

 “嗯。”一想到她曾单独与于大夫碰面,古奇弘内心不泛起酸气道:“安,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商量。”

 “以后?”她和他会有以后可言吗?安玟冰角淡起一抹苦笑。

 “后来有找到那匹马吗?”她追问道。

 “马?呵!那匹马早自己回来了。”

 “咦,那我们是如何回城里的?”在她的印象里,望天崖到城堡间这距离可是有一段路。

 “当然是用走的喽!”古奇弘回想当时状况道:“当时我见你昏不醒,背着你就往回程跑。”

 他笑了笑道:“我还是在于大夫看过你伤势后,才想起『途咒』怎么突然消失了这回事,之后我爹他提起于大夫给了他一封你写的信,他本不信你信中所言,后来不住于大夫苦口婆心的劝说,才前往菊芳阁。”他角的笑容逐渐敛起。

 她关心地问:“纪妃她有没有说她为何要杀你?”

 他神情黯然摇首道:“没有。当我爹赶往菊芳阁时已不见纪姨的踪影,就连奇扬也不知他母亲前往何处。”

 顿了一下,他又道:“当我爹在菊芳阁的纪姨寝室的桌面上瞧见一些奇怪的咒语,他才真正相信你信中所言之事。”

 他叹了口气道:“爹没让奇扬知道这事,怕奇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只派人暗中查访她的下落,在确定奇扬也不知纪姨行踪之后,才骗他纪姨去拜访远方的亲戚。”

 “原来是这样。”她吁了口气道“还好于大哥有赶上。”

 “是呀!还好你事先有预感,且做了防备,否则…”他搂住她的肩道:“差点儿就失去了你。”

 “奇弘,你…”她推开他“你都已经知道了,还这样对我!”

 “怎么对你?”古奇弘扬起一抹诡笑“我的身子早让你瞧光了,我不过才看了你的背,这样对你已经让你占便宜了耶!”

 “你…”她嘟着小嘴,气呼呼地瞪着他。

 他忍不住地俯身啄了啄那抹红樱“若你还嫌便宜占得不够多,要不然…我这身子给你好了,任你处置如何?”

 她捂住被偷袭的双,杏眼圆睁地怒视着他。

 “安,你刚转醒,可别又气昏过去,我可是会心疼的哦!”他轻抚着她额前的刘海道:“这么美的发丝,你怎舍得藏起来?”

 闻言,她眸底的怒气反被震惊取而代之,她这才发现自己原藏在纶巾之下的青丝,早已飘然散落在她背后。

 安玫冰起她的黑紫发丝问道:“我的头发还有谁瞧过?”她的语气异常紧张。

 “安,你放心,”他笑着安抚她的紧张道:“除了回来的那一天,于大夫曾检视你的伤势,往后的几天,这间寝室只有我进来过,没有他人了。”

 “我昏了几天?”

 “四。”

 “奇弘,你…”她直视他的黑眸问道:“你不觉得我这发奇怪吗?”

 迸奇弘角噙着笑意道:“你不是说你母亲来自人们所谓的『蛮夷之邦』吗?如此想来你的发会与众不同,又有何奇怪呢?”

 他俯身在她耳畔道:“偷偷告诉你,若我早知道你有这么美的青丝,我早拆穿你的伪装,哪容得你藏到现在!』

 话一说完,他立即闪身走向门口“安,你待在上不要动,我帮你端葯去。”

 安玟冰目瞪口呆地望着开了又阖的房门,低喃道:“他早已知道?他是何时知道的?何时识破我是女儿身?”

 她的心因他丢下的惊吓震不已,哪还有听进他走前的叮咛。

 ***

 安玟冰扳了扳指头算日子道:“九、十…十,我竟被他限制了行动十天。”

 “真是!到底谁才是大夫,明明都可以下走动了,他竟限制我!哼!谁理你!”她逮住迸奇弘与古青永商讨事情的机会,偷偷地溜出了兰芳阁。

 “这家伙倒也真闲,除了睡觉…呃,连晚上他都偷溜进来,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她双颊泛起一抹薄晕喃道:“真像麦芽糖,紧黏着我不放!”

 安玟冰嘴里虽叨念着,心里却泛起阵阵甜意。心想,有了他这十的细心呵护,足够她回忆一辈子了。

 她回头望了眼兰芳阁,角不由扯开一抹微笑,朝梅园缓缓走去。

 “贤妹,请留步。”

 安玟冰听到于乃文的声音自后方传来,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回过身。

 “于大哥,我正想找你,向你道谢。”她角扬起一抹浅笑望向来者。

 于乃文笑笑道:“我才该向你说声抱歉,若不是我耽搁,你也不至于会受伤,你的伤势…”

 “好得差不多了。”她直接答道。

 “那就好。”他放心道。

 “于大哥,还好你及时劝动了古领主,否则我这会儿可能无法站在这儿同你讲话了。”她感激道:“连着两次都蒙你搭救,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贤妹,你说这话真让我承受不起,若非我说服力不够,古领主又如何会耽搁?若你真有个万一,那我…唉!岂不成了罪人。”顿了顿,他又道:“至于之前那次我不过路见危险,拉你一把罢了,谈何搭救,又哪需报答!”

 “于大哥,被你这么一说…不就成了你生来就该救我的吗?”她感伤地道:“若非于大哥你,我早死得不明不白。”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我二人既以兄妹相称,就像是一家人般,哪需谈谁救谁呢!”

 他瞧了瞧她的男子打扮,乘机转移话题道:“贤妹,你怎么仍这身打扮,古少主他还不知情吗?”

 她赧然道:“他知道,但这衣服我穿惯了,而且在这里换回女装,怕是会吓到了其他人,所以才…”

 于乃文仔细打量她的姿,道:“贤妹,你长相不俗怎可能吓坏其他人?而且你总不能老穿着男人的服饰呀!”

 安玟冰抿嘴笑道:“于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怕』,是怕城堡里的人瞧我忽男忽女会吓着了,所以才想等离开这里之后再换回女装。”讲到要离开,她的睁子不由得添上几许离愁。

 “离开?”他诧意地问道:“你打算离开这里?”

 “嗯。”她颔首答道。

 “贤妹,你老实告诉愚兄你对古少主可有意?”他语气里有丝紧张。

 她轻叹道:“有意又能如何?他和我…不可能的。”

 “怎会不可能?”于乃文无顾自身心口渐裂,仍鼓吹地说道:“古少主在你受伤之际不但亲伺汤葯,还将你安排住在兰芳阁,你可知这兰芳阁是历代领主夫人所居之地。”

 顿了顿,他又道:“古少主对你的心由此可见一斑,你们二人既都有意于对方,怎能说不可能呢?”

 “于大哥,你说的这些小妹都明白。”她叹了口气道:“只是他贵为即将上任的领主,而我只是一名平凡女子,怎匹配得了!有这层『身分』阻隔在我和他之间,我和他是不可能会有结果。”

 于乃文摇首道:“不会的,我瞧古少主对你的那副紧张劲儿,他不会让『身分』这玩意儿阻隔在你们之间!”

 他无奈地笑道:“你若瞧到他誓死守在你身边,且不让任何人,包括身为大夫的我靠近你,你就不会如此没信心了。”

 “于大哥,实不相瞒,我的母亲乃是外来人士且非中原人士。有了古领主之前的娶风波为例,你说我有可能留下来吗?”她咬了咬下道:“还不如趁尚斩得断情丝前,快刀斩麻,早早离开。”

 “我不赞成。”他语气严肃地道“你既会与古少主相遇就代表有缘,且你们又互生情意,贤妹,你该拿出你身为医者的魄力才是,怎可以遇阻则退呢?”

 “于大哥…”她神情犹豫地望着他。

 于乃文叹气道:“这样的你,一点儿都不像和我共医古少主时的安大夫。”

 他自怀里掏出一只玉佩道:“这是我于家的传家之宝中的玉凤,你留着。”他将玉凤递入她手中。

 安玟冰握着手中的玉凤,不解地问道:“于大哥,你这是…”

 “当你真抗衡不了外来的阻力时拿着玉凤来我于家,若我不在,你可凭玉凤请求于家人帮忙。”

 他笑笑道:“虽然我于家的势力不及古氏的八大长老,可还有相当的影响力喔!”

 “这…于大哥,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这是你于家的传家之宝,万一被我丢了…”她急着要把玉凤还他。

 于乃文咧嘴一笑道:“我还有一只龙玉呀!况且传家之宝乃是先祖代代传承下来的,那就由我这一代起改单以龙玉为传家之宝不就得了。”

 他握住她的手道:“收下吧!你、我兄妹一场,我早该送你个信物,若你真不放心,那就小心保管随身携带。”

 安玟冰双眸渐泛雾气道:“于大哥,谢谢你,你让我感觉宛如我尚有亲人在世。”

 “儍丫头。”他轻拍她的肩道:“从你唤我一声大哥起我们早就是亲人了。既是亲人就不要客套,有困难一定要上于家来,知道吗?”

 “嗯。”她抹去眼角的润,调皮地道:“于大哥,这凤玉一定要是我才能上于家请求帮忙吗?我可不可以留给我的后代子孙用?说不定我用不着,我的后代用得上呀!”

 于乃文无奈地笑道:“你这小妮子,给你糖吃还卖乖!”他想了想、才道:“好吧!身为于氏后代子孙的祖先,我回于家后,就立下祖规说,只要有人拿玉凤上门来请求帮忙,凡于家子孙皆需尽力为之。”

 “嘿!于大哥,我跟你闹着玩的,你万万不可当真!”他认真的语气,让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愚兄誓言既出岂有收回的道理。”

 “可是…”

 “妹子,你就不要推拒了,我只想请你告诉我一件事,就当是我立下祖规的换条件好了。”他眼底绽出一抹古怪的光彩。

 “于大哥,你想知道什么我皆可全盘奉告,但是你立的祖训…”

 他打断她的话道:“我立的祖训必当传下这事毋庸置疑,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

 “我的名字?”她突然想起自己不曾纠正他“于大哥,我确实是叫安玟冰,只不过…『玟』是玉字旁的玟,『冰』则是冰冷的冰。”

 “哈!原来是安玟冰而非安文彬,我竟是犯在这个错误上。”于乃文拍拍她的肩道:“玟冰妹子,记得愚兄代的,有困难一定要上于家求救,我家很好找,你只要随便在朵城任何一家葯铺问问就能得知,这事你千万要答应我,我才能安心。”

 “承蒙于大哥你厚爱,既然你如此坚持,小妹我只好答应喽!”她打躬作揖地行礼道谢。

 安玟冰表面上虽答应了他,心里却打算待她要离开朵城之前,再至于家登门拜访顺道归还于家的传家之宝,如此一来就算他已立下祖规,也没多大作用。

 “这样我就安心了。”于乃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伤才刚好,站了这么一会儿,也该回兰芳阁休息了。”

 她不依地道:“怎么连于大哥也限制我…”

 “不是限制,是关心,我和古少主都关心你,怕你少了个什么,回去吧!我站在这儿看着你回去。”他语气温柔道。

 “可是我人都还没到梅园,就…”她瞧见了他眸底的那抹坚持,只好放弃道:“好吧!我回『牢房』去了,改明个儿,我会挑好时间再溜出来。”她喃喃地转身回兰芳阁。

 于乃文伫立在回廊,双眸直盯著她逐渐走向兰芳合的背影“『玟冰』…呵!我竟败给了『玟冰』…呵…哈…”他畅快的笑声里,夹杂着些许惆怅,见着伊人逐渐离他远去的背影,于乃文只能藉由笑声冲淡心中的苦涩。

 “若我没误解『玟冰』二字,是不是就能…唉!此刻说这些都已惘然。”

 他看了眼空的回廊,缓缓地转身朝城堡大门走去,走出这个让他情生情灭的地方。

 ***

 “于大哥要离开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她望着窗外的绿景喃道。

 迸奇弘见她愁眉不展,安慰道:“或许是于大夫家中临时有事,来不及向你告别呀!”

 “是吗?”

 安玟冰并不认同他的说法,听仆役所言,于大哥离开的时间就在昨她与他分手之后,若于大哥家中真有事,他当会告诉她才对。

 “安,不要烦恼这事嘛!过些日子我们再上于家探访于大夫,这不就得了。”

 他突然想到可以移开她注意力的事,连忙道:“对了,你想不想去瞧瞧纪姨寝室里的那些咒语?”

 “那些咒语还没处理掉吗?”这事果然引起她的兴趣,暂忘了于乃文不告而别的事。

 “没人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仍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张桌子上。”

 “二少爷进去不会瞧到吗?”

 迸奇弘摇首道:“我爹在事发的第二天,就要奇扬搬到太极楼同他住,表面上说是要督促奇扬念书,实际上是怕纪姨会回头害奇扬。”

 “不会吧!俗话说虎毒不食子,我想纪妃应该不至于加害她的亲生子。”安玟冰隐约地觉得纪妃就是为了二少爷,才会加害于奇弘,不过没确实证据,她不打算说出这项推测。

 “有备无患呀!”他耸耸肩道“怎么样?要不要随我去瞧瞧!”

 能出去透透气,有何不可。她扬起一抹浅笑道:“那还不快走。”

 “娘子,请。”

 “少贫嘴,谁是你娘子!”

 两人吵吵闹闹地步出兰芳阁,朝菊芳阁前往。

 ***

 迸奇弘带领著安玟冰走进菊芳阁的一间寝室“就在里面,在内室里的那张桌子上。”

 安玟冰不等他阖上门,率先走进内室一探究竟。

 “果然,她最后使的就是『途咒』。”她拿起摆在桌面上,写着咒语的纸张。

 迸奇弘走近她身旁,瞧了瞧她拿在手上的纸道:“这上面的字是哪个地方的文字,你怎么看得懂?”那些字完全不似中原的字。

 安玟冰放下纸条,语气不自然地道:“当然是教我『咒语』这功夫的人让我看得懂的!”

 其实她并不了解自己为何看得懂那种奇怪文字,她只记得娘在教她这学问之前,曾让她瞧了一幅由文字组成的图书,从此之后她见了这种奇怪文字,自然而然就了解其中含意。

 “呵!说得也是。”他比着散在桌面的宝石道:“这些宝石呢?又有何用处?”

 “这些宝石是催动咒语生效的工具。”她将宝石聚集成一堆“还好当初他们有将宝石位置,否则。我们还真破不了“途咒』呢。”

 安玟冰眼角余光突然被卧榻上出枕下的东西吸引住,她走向卧榻拿起枕头

 “原来是一本书。”她将书拿起“咦?竟然是已失传的『安史』…怎么会失到纪妃她手中?”

 她震惊的模样,吸引了古奇弘上前关心“安,怎么了?”

 “呃…我在纪妃的枕下发现了一本我安家失传已久的史书。”她正犹豫该不该将书递给他之际,他却抢先开了口。

 “恭喜你找回了你安氏的史书,既经由你手找到的,你可要好好保存才好。”古奇弘笑着搂住她的肩,没打算瞧她紧抱在怀的书。

 “奇弘,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收下这本书?”

 “既是你安家之物,当归还你安家喽!”

 “谢谢你。”安玟冰难掩心中兴奋,一时忘怀双手搂住了他的

 迸奇弘突得佳人拥抱,不由口道:“早知如此,就算你要上千万本书,我也会帮你找来。”

 闻言,安玟冰马上松手,眸底的娇盖之情尽在她酡红的睑一展无遗。她泛着薄晕的两腮较之山红樱更加嫣红醉人,瞧得古奇弘不由得痴了。

 他终忍不住癌身轻尝那一片红,两片热像是尝不够似的,缓移至…

 “唉!娘怎么去那么多天还不回来?”古奇扬的声音自寝室外,由远而近缓飘进房里。

 迸奇弘突然停住他的掠夺,在怀里人儿尚不清状况之际,他已将桌面的东西尽数收起,拉着她从内室的一扇窗跃出。

 “奇弘,怎么了!你要拉我去哪?”安玟冰虽不知发生何事,却没停住脚步紧跟着他跑。

 “到前头再说。”他拉她跑向另一侧的梅园…

 “奇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抚着个不停的口问道。

 “刚刚我听到奇扬正往纪姨寝室走来,你说我们能不跑吗?”他吁了口气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还顺手收走桌上的那些东西。”她突想到怎么自己没听到任何声响。“奇弘,怎么?就你有听到奇扬的声音,我却没听到呢?”

 迸奇弘故意逗她道:“那当然喽!在我的魅力下你如何分得了神?”

 “古奇弘你…”安玟冰咬着,别开脸不理他,想起刚才他们之间的亲密,她虽噘着嘴不理会他,两朵红云却不由自主地浮上她的粉颊。

 “娘子,你莫生气,为夫向你禀来就是。”他走近她,她立即闪向他处。

 “其实真正原因是…”他瞧了她一眼,见她依然板着脸,不再卖关子直接道:“只不过是我古氏有一套养生吐纳法,凡古氏子孙到了弱冠之年,皆须开始修练,所以我们较之常人耳聪目明,也就会有我听到了,你却没听到的差别。』

 原来他们古氏也有不传之秘。安玟冰恍然大悟地暗忖道。

 迸奇弘见她仍不吭声,笑着从她身后搂住她道:“娘子,为夫都已将古氏的秘密透让你知晓,你瞧咱们何时将你我的婚事办一办呀?”

 她原想挣脱他,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不急着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安玟冰将脸颊贴近他膛,汲取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奇弘,谢谢你信任我将你古氏之秘告诉我,我不会将此事透给第三者知晓,你、我二人不应有婚礼待办。”

 “安,你这话什么意思?”他抬起她下颔,黑眸注视着她眸子间道。

 她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他的碰触,才道:“奇弘,你即将上任领主一职,而我呵!不过是个外来者的女儿,怎可能与你…”她摇首别过身不敢瞧他,怕内心的情感溃堤而出。

 “我爹都可以和是外来者的我娘成亲,我又怎不能与外来者的女儿成亲呢?”他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朝他“你说的这事不成理由。”

 她瞧他一脸坚决,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只有将实情告诉你。”她挣脱他的手,缓踱向前方的树海。

 她没回头看他是否跟上,迳自叹道:“我爹之所以会带著我娘隐居山林,除了娘是个外来者之外,最主要的是娘有预知的能力。”

 她倏然转身向他道:“而我之所以从安姓,是因为我安氏家族规定凡我安氏女子所生之女皆需从母姓安。”

 “这事可以商量呀!有男丁承传我古氏香火即可,将来我们生的女儿大可姓安,这不是问题。”古奇弘考虑都不考虑即道出同意之词。

 安玟冰嫣然笑道:“奇弘,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她眸子转黯道:“自我遇上你,娘教我的学问皆逐渐发生效用,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也会和娘一样有了预知能力,我想这就是为何安氏女子皆从母姓的原因,大概是安氏女子皆有此特殊能力吧!”

 “纵使你有预知能力那又如何!你依然是你,是我所爱的女子呀!”这回他不再放开她,将她轻颤的身子紧紧搂住。“安,不要顾虑这么多,嫁给我,成为我终身的惟一伴侣,伴我到老,好吗?”他怀深情地问道。

 “我何尝不想。”她咽下喉间哽咽道:“但是那恶婆娘说她的族人专杀女巫,若她的族人找来,我死无所谓,只怕你会和我爹一样被我累及,而且若世人嘲你娶了一名女巫,身为领主的你又当如何自处?”

 迸奇弘抬起她下颔,望着她汪汪泪眼道:“女巫就女巫!有个会预知且懂咒语的子,正好助我整顿国事,况且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你的本事?”

 他拭去她眸畔晶莹如玉的泪珠儿道:“再说,小红那恶婆娘也是个外来者,在本岛她应该没有其他族人,这点很容易查明,若真有,你住在城堡里反而比在外安全,万一不小心在外遇上了,谁能帮你?”

 “可是…”

 他捂住她的道:“不要再有其他藉口,除非你不爱我,心里已有别人,若非这个原因,安,嫁给我,当我的,我的小女巫。”

 “奇弘…”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迸奇弘松开捂在她上的手,俯身将他的覆上她的,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掠夺。

 安玟冰原不知该放向何处的双手,渐渐知道该归向何方。

 一阵风悄悄地吹进梅园,吹散了枝头的花朵,片片花办自树梢缓缓飘落,像是为底下那对相拥而吻的人儿祝福似的。

 轻飘飘的,在空中舞了一圈又一圈,或缓落在地面,或洒在喜极而笑的笑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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