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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阵温热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她不确定那是谁的呼吸,但是即使昏,她也能感受到有一股强烈的威胁笼罩着自己。

 在模糊的记忆中,她努力翻寻快乐的回忆,她不愿意在紧闭双眸的同时,也紧拢着眉心,感觉好拘束、好痛苦…似乎永远都被掌握着,无法从厌恶的感觉中解

 只可惜,她没有能耐拥有快乐的记忆。

 从小,她就是一个孤傲的孩子,身为长姐,她不得不摆出应有的架势,也许除了自己的贴身丫环奴儿之外,根本没有谁愿意亲近她,连她的三个妹妹都怕她吧!

 怕她的冷漠、怕她的严厉、怕她一身的惨淡…

 体弱多病的她,无法和妹妹们打成一片,总是被爹以最细心的方式照料着,当然,更无法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

 其实她是不怎么快乐的,因为被约束太多了!但是纵使再怎么不快乐,也比如今好过吧!

 爹和妹妹都不在身边,连她最喜欢、最信任的奴儿也不再陪伴她左右了,往后的日子她该如何面对孤单和寂寞的来袭?她能自处么?她有办法克制一切的伤心与压抑所有情绪上的波涛汹涌么?

 原来,她竟是如此害怕和胆惧…不敢相信自己从此以后只是一个人在接人生了。

 慕桢一脸冷然的神情,不明白她为何要这般折磨自己?

 清醒时悲伤,连昏中也要怀抱痛苦,不累么?

 他伸出食指抵在她拧成川字的眉宇间,缓缓地着小圆,逐渐解开她不肯放开的郁闷。

 “呃…”终于,她在沉沉的昏中转醒。

 长翘的睫像是有生命的薄翼,在她眼上轻揭,不自觉地画出另一扇弧弯,漂亮地不可言喻。

 他仔细看清楚了她的美丽,若要说毫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是思及她只是他报复中的牺牲品,对她的种种悸动便瞬间冷却,不再存留半点温度,他的冷漠就像是冬时结冰的湖…

 不该牵扯的儿女私情,岂会糊涂地发生在他身上?不会!他不会让不该发生的事迸发。

 慕桢否认了自己对她的喜欢,虽然只是在心中想着,却已经够残忍了。

 “你终于醒了。”他收回自己的手,佯装若无其事,仿佛他从来没做过什么动作。

 而君清妍在睁开双眼看见他时,心中的恐惧让她不顾形象地尖叫出声:“是你?!”

 元气尚未恢复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抗,即便此时此刻他要一刀杀了她,也算得上让她痛快了。

 君清妍深深吐纳几口气,暂且抚平的情绪。

 她必须镇定!

 在这刽子手面前,她不需要感到害怕,反正他杀人如麻,尽管她再委屈求全,也难保最后的下场不落得死无全尸一途!既然如此,何不胆大一些与他对应?至少在临死前,维持最起码的尊严…

 君清妍知道依自己目前的境况是不可能与他平起平坐,但是她意外地拥有视死如归的勇气。

 “很惊讶么?”他笑。

 君清妍直觉这个男人有病,从他狂妄的眼神中,似乎可以看出他心中的怏意。

 难道看见她慌张失措的模样,他可以从中得到足?

 不然,他为何产生这么诡异的笑容?

 疑问不停地冒出,在她心中又凝结成一股不可小臂的力量,也许最后会将她掩没也说不定。

 好奇心不重的她,终于也改变了个性,开始想知道、想发现了。

 是遭遇造成的?亦是他的出现才将她改变呢?

 “这儿…是哪里?”君清妍勉强镇定心绪,努力找出该提为第一个的问题。现在,她又开始在意起他的反应,,他会回答她么?或许她只是他的俘虏,他根本没有回覆她问题的必要。

 “这里是康亲王府。”他毫不忌言地告诉她,不知道是信任于什么道理,总之便是直言不讳。

 “康亲王府…你说…这里是康亲王府?”不是君清妍不相信他的话,只是心里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存在。

 难道眼前这名气宇非凡的男子,是皇亲国戚?!

 “你是谁?”一个平凡百姓,是不可能出现在王府里,何况他的穿着更不像是平民。

 君清妍在心头有股不祥的感觉。

 她认为这个嗜血杀手,来历不单纯!

 “你说呢?”

 慕桢不在意给她机会,让她彻底彻尾审视自己,好猜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只不过她定定地直视他许久,却一个声音也没有,而她的表情十分淡然,完全不输他的。

 这个女人接受过什么训练?竟然可以这么快适应一个没有人心的人。

 慕桢不在心里稍稍佩服起她的胆识,全然不知君清妍早已被他魅的气势慑得魂出方外!

 她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惊又染血的男人?莫非这是上天要绝她的路,特地安排了这一段凄凉的遭遇么?

 在君清妍的脑海中,皆是的杀戮景象,残留的记忆,是昏厥前所看到的一切…

 她的想法很简单,却也轻松不起来,她认为他只是想将她变成一缕更无辜的亡魂罢了。

 他们是仇人么?他们之间充什么仇怨呢?为何他要半途劫亲,甚至不惜血洗数十条人命?!

 她仅能做的,只是默默为逝者哀悼而已。

 他们…全是受她?郯桑课薅硕硕蟮男悦残淼搅说馗彩呛┠?br>
 而身为凶手的他,究竟是阿方神圣?竟然能在残害数十条人命后,还表现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该说是他丧心病狂么?

 君清妍几乎是不能理解的。

 “好吧,我不管你是谁,不过我想请你答应,如果你的目的是要我的命,就直接了当地将我赐死!”她只想追求最快的解途径。

 听见她这么要求,慕桢冷峻的神情终于有瞬变的时候。

 他当然不晓得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所以他的心情才有受到丝微的震撼,不过总是相当迅速地,他轻易掩饰了每一次的“失心。”

 他会情不自情绪,但是偏偏谁也不容易注意到,因为他的掩饰功夫堪称一

 “你不怕死?”

 “怕。”她也毫不隐藏地告诉他,自己真正的心情。“我真的不想死,我真的好怕死后的去处,是一处又一处的荒凉和寂寞,我真的好怕…所以可以选择,我真的不想死。”

 她是胆小的。

 没有谁可以与她分忧,所以她开始畏惧许多事,因为一旦出了差错,后果只得自己承担。

 “你很老实。”

 “嗯。”她竟然顺着他的话点了头,似乎像是一种认同。

 慕桢对她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地有趣,那是空前的感觉,却神奇地在一个牺牲者身上产生了!

 于是,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暂时不取她性命了,直到必要时刻,否则便留她息。

 “好好珍惜你的日子,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喊停,别让一切在结束时存有遗憾。”他像是在对她作出良心的建议,殊不知她最大的威胁仅来自他…至少目前看来是如此。

 说完,慕桢转身走出了寝房,丢下怔愣的她。

 在他走后,君清妍似乎可以明确感觉到一阵愕然,那是因为他无意撒下的冷然所致。

 当今皇上眼前的红人,是辅政大臣魏国怀,而辅政大臣魏国怀则是现下时局一些有心人想除之而后快的臣逆贼!

 康亲王慕桢,自然是憎恨魏国怀最深的人…

 毕竟他陷过魏国怀的阴谋,他明白魏国怀的可恶无道!但是同朝为官的两人,纵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仍然会在早朝结束后的皇宫里碰着面,此时,慕桢只有持着一个忍字!

 他真的很想冲动扭下魏国怀的项上人头!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为了顾全大局,他必须配合一些人的复仇脚步。

 直接的报复,只能算是愚蠢的作为,他忍耐这么多年,不是为了和魏国怀同归于尽,他要在复仇的使命中全身而退,高高在上,笑看魏国怀可悲的下场!睥睨他所憎恨的人…

 有所顾虑的他,只能暂时将所有怨恨忍下了。

 二个年轻小子,能造出什么大业?又能为我皇献出什么汗马功劳?若不是皇上的亲侄身份可贵,恐怕根本无立足之地吧。”魏国怀的心腹下臣如此说道。

 仗势魏国怀的权威,一些不知死活的在朝官臣不将慕桢放在眼底,一切只因为他们不晓得慕桢令人可畏的实力。

 在私底下,慕桢和皇宫里的贝勒爷们私甚笃,和其他官宦大臣也有深厚的情,在民间,更有无数像承烈这般生死至的朋友,黑白两道、三教九间他都吃得开。

 只有这些活在自我生活观念的下臣,才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年轻康亲王。

 慕桢岂会与他们一般见识,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魏国怀!

 “各位千万别这么说。”魏国怀肘须而笑,口吻虽是充和善,但是言语间却藏着无处不在的讽喻。“康亲王年轻,不懂世事,皇上让康亲王继承老康亲王的王位,虽是高估了康亲王的能耐,但是我想,其实皇上的心里也从未奢望过康亲王能献上什么功劳吧。”

 魏国怀明指、暗指,在在都是在嘲讽慕桢的无能。

 然而慕桢可以忍受所有人的羞辱,有此办法的他,岂会是众人左一句无立足之地、右一句不懂世事的人物?

 当然不是!

 他刻意让与他为敌的下臣产生错觉,认为他成不了什么气候,更不可能在后演成一股威胁,尽可能地对他放松戒心,如此一来,他真正想展开行动时,才能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他的城府并不比魏国怀逊,只是这些下臣毫无所觉罢了!因为他们没有人不是活得无知、愚昧!

 “魏大人说得极是,我们的确不必浪费太多时间,去判论一个没什么作为的年轻人。”

 一些人点头认同之后,便一一散去。

 慕桢站在原地,冷冷凝视魏国怀渐远的背影,心底架高的弓,奋力张开了弦,总有一天,时机成之际,他会狠绝地松弦,那将会万箭齐发!一并向那可憎的恶人…

 敞开的华府,忙碌的人各尽其职,君清妍一连病了几天,都下不了炕,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虚弱,也没有人关心她的面无血,只有冷绝的气流在空的周围漂浮…

 她一个人躺在陌生的榻上,独自面对孤单,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地被人掳来这里,却也无法了解成为俘虏的原因。

 他跟君府有过节么?

 除此之外,君清妍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他不计一切,杀人如麻,费心将她擒回?

 头脑依然昏沉,几乎不是清醒着,但是却又可以分辨出四周的动静,或许她正逐渐康复中吧!

 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好好休养…反正从小体弱多病的她,早已习惯与枕为伍的日子,并不以为苦。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她不曾仔细认识这座富丽堂皇的康亲王府,自然也无法了解府内的活动。

 在她望向房门的方向时,两扇门板忽然被推开,如风巧袭般地轻悄,可是来人却不怀好意。

 “紫屏姑娘,奴婢说的,就是她了。”书儿是唐紫屏的贴身丫环,深信唐紫屏终有一能妥坐主母之位的她,对唐紫屏只有无尽的奉承和忠心,对于府内的风吹草动,都免不了要向唐紫屏禀告一番。

 “哦!”唐紫屏倾城倾国的绝容颜,薄施脂粉,即托出清灵出尘的气质,见到榻上躺着一位病美人,她并不以为意,因为根本没有何任女人可以威胁得了她在慕桢心中的地位。

 唐紫屏对自己的容貌有十足的信心,若不是这等相貌,慕桢又怎么会对她倾心呢?

 多年来,慕桢只有她这位红粉知己,宠爱她的程度,已经到达将她纳为福晋的地步…可见她的娇媚不是一般女子可以相较衡量。

 这位病美人虽美,但是仍然遥遥不及她的美丽,如此确认过后,唐紫妍完全安了心。

 她走近边,书儿立即搬来一张凳子请主子歇坐,为了讨主子心,不开始嘲讽君清妍的境况。

 “依奴婢看来,王爷根本没将这位姑娘放在心底,瞧她病慨慨地,王爷也没有派大夫来替她看病,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啊?”偷觑了唐紫屏一眼,见她角漾着冷笑,书儿知道她这一席话正合唐紫屏脾胃,于是更放胆下了结论。

 “是风月楼的女么?”

 女?!

 君清妍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见的…

 堂堂尚书府的千金,竟然被一个侍女说成女?!

 顿时,一阵难堪的感受蒙上君清妍早已软弱的心…她怎么能忍受这等屈辱?家教甚严的尚书府千金,岂能容许他人毁谤清白?

 她不是什么风月楼的女!她不是!她不是…

 她想起身和她们争论,无奈全身乏力的她,只能不安地躺在榻上痛苦低

 谁能为她辩白呢?

 她又何苦受这委屈呢?

 老天爷…真是捉弄了她呀!

 “她不是女。”唐紫屏开口了,也成为君清妍心中最渴切替自己辩白的人。

 “紫屏姑娘?”书儿不懂唐紫屏为何要反驳她的话,难道她用言语羞辱这位姑娘不是应该的么?

 书儿服侍了唐紫屏三年,真的觉得唐紫屏非常难伺候,不管她用什么方法讨好唐紫屏,总是徒劳无功。

 君清妍努力地眸看向美丽的唐紫屏,触上她幽柔的目光时,深深感觉出她的不友善。

 好美的姑娘…

 不可否认,君清妍望着唐紫屏,是有那么一阵子怔愣,她几乎看痴了唐紫屏绝美的容颜。

 为什么会有如此天仙佳丽出现在她面前,是她病入膏肓么?所产生了错觉…

 “你…”君清妍想说一些话,甫发出声音,蓦然惊觉自己喉咙间的干涩、渴。“咳咳…”她感到难过,咬得椎心刺骨,却没有人可以为她分担,她究竟是在这里活受甚么罪呢?

 看着眼前这位美人身旁有个贴身丫环陪伴,瞬间,她忍不住想起了与自己亲如手足的丫环奴儿…

 奴儿总是说自己是衰丫环,一出世便克死了双亲,或许哪天又会害了她这个主子…她也总是安慰奴儿别想太多,人各有命,不能老是将他人的不幸遭遇揽到自个儿身上,这不是忏悔的办法,更何况命运的好坏,不是自我认为就算。

 奴儿虽然常常哀怨自己运气不好,但是她善良、体贴,从不是个嘴碎的人,和这位美人的侍女比起来,她的奴儿是最美、最好的丫环,也是她最喜欢的朋友…

 “紫屏姑娘,她好像想说什么耶?”书儿讶异道,原以为这位姑娘早已病得无魂无魄,没想到竟然还能醒来。

 “倒杯茶让她喝下。”

 “是。”

 书儿斟了杯茶走到边,不怎么温柔地扶起君清妍,抬高杯底,让她喝下这杯茶。

 “咳咳…”不知道是呛着还是喉咙仍然不适,君清妍喝完茶水后,又发出阵阵的咳嗽声。

 唐紫屏端坐身子,无论在谁面前,她总是一副雍容华贵的仪态,眼眉一扫,即是言之不尽的万种风情。

 “好些了么?”

 唐紫屏花费精神来探视她,和善心牵扯不上边,在不为人知的皮相下,她有森的一面。

 “嗯…好些了…谢谢姑娘关心。”君清妍终于说得出话来,她不忘感激唐紫屏的过问。

 “你好好休养吧,不打搅你了。”说完,唐紫屏起身走。

 “姑娘留步!”君清妍不顾”切唤住她,心里想的是一线希望,她能否离开这里,全靠这位美人帮忙了!

 莫名地,君清妍有这样的自觉。

 这位美人在王府中,一定有相当的地位吧?

 “有事么?”唐紫屏淡然问道。

 “我…”君清妍口水,极努力地提起勇气道:“请姑娘放了我…好么?”

 唐紫屏用眼角的余光轻睨着她,久久不发一语。

 书儿倒是在旁多嘴道:“紫屏姑娘,难道她是王爷捉来的犯人?!她…又是犯了什么罪呢?”

 一个病弱的姑娘,怎么成为一名重犯呢?王爷对她不理不睬,却又代侍卫守住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休得胡说。”唐紫屏轻斥书儿,眉间却不见怒气,惟此可见她只是作个样子,并非真心斥责书儿。

 书儿当然知道唐紫屏的意思,于是住了口,不敢再赘言。

 “姑娘…求你放了我…助我离开此地…”君倩妍不晓得自己哪来的信心去求救,她只知道她不想死在这里!

 “谁囚了你?”

 沉默许久,唐紫屏终于正视她的呼救,也反问她一个心中早已有答案的问题。

 君清妍不明白她为何要多此一问,但是她依然据实回答她道:“是…一个男人。”

 “王府里有军卫、长工、小厮、总管…他们全是男人,你说的是哪一个我不清楚。”唐紫屏似乎有意刁难。

 “姑娘是不肯放了我?”君清妍从她的言词间,找到了答覆,她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得懂唐紫屏的话。

 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葬身此地,所以她仍然不放弃地盯视着一脸冷淡的美人。

 “我拒绝你了么?”唐紫屏佯装不解。

 美丽的疑惑表情,让谁都必须暂时忘了呼吸来欣赏她的颦眉。

 君清妍虚弱地说:“姑娘若肯放了我,又何须在意是谁囚了我?那并不重要,是不?”

 只有无心相助的人,才会扯出一些多余的问题。

 君清妍实在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当然要在意了。”唐紫屏却有她自个儿另外的解释。“我会在意是谁囚了你,自然是真心想助你离开,王府里,除了一个男人囚你,我无力搭救之外,其他你都可以不必担心,但是依我看来…囚你的人,正好是教我束手无措的男人,所以我没办法帮你。”

 唐紫屏对她似乎没什么隐瞒,说起话来,一点也不客气,拒绝她的请求更是绝然。

 君清妍看清楚了眼前这位美人的无情,她和囚她的男子都一样拥有冷漠的气质,但是她的冷漠或许不及他的几分…

 “他究竟是谁?”君清妍非要问个明白不可。“他凭什么将我软此地?我不应该是他的俘虏!”

 唐紫屏原本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即时回肚里,因为她察觉出由远渐近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慕桢果然来到门口,一见唐紫屏也在场,不产生疑惑,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紫屏和书儿朝他福了福身,同声道:“王爷万福”

 王爷?!这个男人竟然是康亲王?!背后却是不折不扣的杀人魔!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清妍的脑袋又开始沉重起来…

 “免礼了。”慕桢冷视她们主仆俩,问道:“谁准你们来这里?”

 书儿噤若寒蝉,不敢回答,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是她唆使唐紫屏来此下马威的。

 若是被王爷知道她如此好事,免不了要承受一场责罚了!

 幸好唐紫屏出面替书儿解围说道:“紫屏听说王爷最近收留了一位姑娘在东苑里,不晓得爷收留的这位姑娘是不是爷的新,紫屏担心自己在爷心中的地位会不保,所以今自特地前来查探。”

 唐紫屏真是快人快语、有话直说,完全不担心她这一席话会怒慕桢。

 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了解和默契么?彼此熟悉对方的心思,所以什么话都可以直言无妨,是不?

 君清妍在那么一瞬间,竟然有些欣羡唐紫屏…

 为何要羡慕她呢?君清妍自个儿也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慕桢对唐紫屏有深深的情意,从他凝视她的眼神即可意会出来。

 突然间,君清妍又领悟到自己身处此地的可悲!

 “查探过后,你的心得呢?”慕桢果真没有生气,因为他向来宠爱她,整座康亲王府,没有她唐紫屏不能擅闯之地。

 “爷不可能看上她。”唐紫屏毫不保留地说出她内心的想法,不顾虑君清妍作何感受。

 “你这么想?”他又问。

 “当然。”唐紫屏缓步走近他,一张如同出水芙蓉般的笑容生动地绽放在他眼前。“爷看上了紫屏,今生今世要再看上另一个女人,实属难事,因为普天之下,已没有足以与紫屏媲美的绝了。”

 她的信心恐怕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而是积年累月,在他的呵护倍宠下逐渐稳固的。

 慕桢猿臂一伸,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了怀里,在她的朱上印下一吻,无限宠爱沉溺其中。

 书儿见状,羞红了双颊,频频低垂小脸。

 王爷的确是深宠着唐紫屏…

 另一方面,君清妍莫名地感到不适,是一种怪异的情绪汹涌所引发的心绞痛!

 她怎么了?竟然因为他亲吻了别的女人而感到难受…

 他想怎么做,是他的自由,她又痛苦什么呢?别想了…千万别想下去了…

 君清妍别开脸,不看他的笑容,但是却无法不听见他残酷的言语。“她是一个牺牲品,你不懂也没关系,总之,她算是一个奴隶,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取代你,何况,我从来没那个意思,对她,我提不起兴趣。”

 君清妍僵硬地呼吸着,她的神智又模糊起来,仿佛是为了逃避什么事而产生晕眩感…

 他无情么?

 她不了解他,所以她不该认为他无情…只要别胡思想…一切都不会有事的…别胡思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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