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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年后,冬季。

 “幸福味道”举办员工尾牙之前,唐芸依也领到了自己的一份红利。

 她运用这笔钱买下雷拓森当初租给她的小套房,成为自己的家,并有了永久的落脚处。

 尾牙当天,宴席就设在士林的一家川菜馆。

 股东们大方地包下了整家川菜馆,更提供可观的奖品,希望让员工们度年尾的庆祝活动。

 唐芸依为了参加讲习,去了南部一星期,晚上赶回台北后,也依照时间出席尾牙宴。

 “唐小姐,你是我们『幸福味道』的大功臣耶!”

 “拓森选人才眼光可真是准确,我们都没想到你这么有才能。”

 “当初在拓森家看到你时,我们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一般的女佣。”

 “还提当初干么?人家现在可是我们公司的讲师、品管主任,面包部全靠她耶!”

 “说得也是。”

 三位股东都曾在雷拓森家里见过唐芸依,如今他们的合伙事业因她而大赚,他们几乎把她奉为女神了。

 见到她优雅的身影现身在尾牙会场,三人怀欣地主动接,并将她到主桌去。“大功臣,你就跟我们坐同一桌吧。”

 “好的,谢谢。”唐芸依身着黑色套装加上珍珠绒小外套,长发飘逸,带着浅笑应对得宜。

 她大方地和三位股东一起走到靠近舞台的桌位,坐了下来。

 而落坐之后,她引颈顾盼,怎没看见雷拓森到场呢?

 他会来吗?

 他平常不会出现在“幸福味道”的店里,他们见面通常是在她的小屋,他三天两头就会和她小叙一次,要不就是在餐厅一起吃饭,她不确定他今天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有一星期没见到他了,心里很想念他。

 而没看到他,就算四周的气氛再热闹,她也无法感受,好像心底突然有了个空缺。

 这一年来,她最感激的人就是雷拓森。

 没有他的提拔和重用,她就不会有今天,在她的心底,不只把他当成一个好朋友,也把他当成唯一的家人。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响了好几声,他终于接听了。

 “你在哪里?”她心热着,捂着手机说,以免热闹的人声让他听不清她的声音。

 “我在你心里。”雷拓森其实还在主持银行内的年度会议。

 虽在会议中,但他一看手机显示的是唐芸依的来电,便不惜中断会议,走到大楼外的阳台接听。

 他有一星期没见到她了,心里一直惦着她回来。

 “说真的啦!”她笑着说,当他的暧昧不明是在开玩笑。

 “我不在你心里,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他半认真地点她一下,这一年来,他们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主仆的关系淡去了,两人之间的鸿沟也不见了。

 他们彼此间的情谊,植在深刻的默契上。

 有时,她让他感到似乎可以超越现在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困难。

 但是,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找到时机,跨出那最后一步。

 “好吧!也许你说得对,你在做什么?”其实他完全说对了,她心底有他,否则不会在见不到他时,心里空空的。

 “开会。”

 “开会也接我电话?”

 “当然,这是你才有的优惠。”他说得字字真心。

 她笑了,心也狂跳着,她能感到他心里有她,否则他不会中断会议接她的电话。

 “你从南部回来了吗?”他温柔地问。

 “刚回来。”

 “累不累?”

 “不会,我现在在尾牙餐厅里,你会来吗?”她期待地问。

 “我不过去了,会议还没有结束,尾牙那里有其它三个股东到就行了。”他没有时间参加“幸福味道”的尾牙,不过,他晚上有充裕的时间可以去找她。

 “哦!那,我今天是见不到你了?”她失望地说。

 他心头掀起热,听出她的语气有丝怅然,她在想念他呢!

 “我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他声音低得像在安抚情人。

 “嗯!”她会等他的。

 两人双双收了线,唐芸依枯坐在位子上,四周好热闹,大家都在享受着欢乐的气氛,可她竟感到好孤单。

 雷拓森脸上挂着笑回到会议厅,得知她在想念他后,被想念的感觉甜甜的,而且充了他的心。

 他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夜。

 唐芸依回到自己的小窝,洗完澡换好睡衣,躺在她的单人上看着一直没有响起的手机。

 雷拓森说要打来的,却一直没有打,不知他是否还忙着?

 都已经十点了呢。

 “铃铃——”门铃声在此时响起。

 她坐起身来,不知道在这时候,还会有谁来按门铃?

 溜下走到门口,她从门孔看出去,见到雷拓森一身西装笔地站在门外,像是刚下班。

 她惊喜着,忘了自己还穿着睡衣,立刻开了门。

 “好特别的接方式。”她一打开门,雷拓森立刻黑眸湛亮,热烈的双眸从她唯美细致的丽容,往身上宽松的雪白睡衣上游移。

 他几乎可以透视她曼妙的曲线,波和肢下紧小的内在美。

 喉头紧窒,身子瞬间紧绷,内在的感官,隐隐地疼痛了。

 她不知道不该在成男子眼前,展现自己的感吗?

 这像在鼓励他更进一步。

 来之前,他已经决定了,假如今晚,她愿意给他一点暗示、一点温柔,他会立即超越以往的关系,抱着她,告诉她一句放在心底深处的话——

 他爱她。

 他真的深深地喜欢她,也许他该让她知道长久以来,她一直在他心底。

 他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爱得像她这样。

 他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从这一年的相处当中,他了解到她真的很坚强,很认真地改变自己,也替自己赢得了一片天地。

 他看到了她的成长,心底真的很喜悦。

 在接到她的电话后,他原本预计开完会,回家前要绕过来这里看看她,否则他会想她想到无法成眠。

 如今,光是看着她还不够,若他不说他爱她,他才真的会彻夜难眠。

 他决计须臾都不再等待。

 他将目光移向她无的小脸,眼神是神秘的心动。

 “我去换下睡衣。”她害羞地红了脸,想从他灼烫的目光下溜开。

 “为什么要换,又不是没见过。”雷拓森踢上门,倾身瞬间扣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向他身前,深眸望进她璀璨的双眼。

 “你什么时候见过了?”她低声问,心跳得好狂,一时想不起来。

 “很久了,你刚来我家时,生过一场病。”雷拓森迟迟没有放开她的手。

 “你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她被他握的手微颤着,神秘的电正透过两人的手心织。

 “你的一切我都记得。”雷拓森声音低醇地说。

 她心像烫着了似的,深埋的期待因这句话而发芽,原本的心墙被击垮,她悄声地问了一个不确定的问题。

 “记得那么清楚…你的爱人不会吃醋吗?”她屏息询问,心里的紧张全都像泡泡般浮了上来。

 “我的爱人是谁?”他深炯的眼睛直瞅着她的美眸,反问她。

 她低下头去,微微地噘起小嘴,小声说:“你不是说过,是秘密吗?”

 “哦!那你不也记得很清楚?”他感的牵出一丝笑痕,再将她拉得更近,让她几乎快贴近他的怀,低头凝视她红红的脸,发觉她似乎在乎这件事的,否则怎会放在心上那么久,那是一年前的往事了。

 要不是他记忆力好,他恐怕早忘了,而她竟还记得。

 “可是我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她扬起长长的眼睫,心揪紧了看着他。

 “你那么想见她吗?”他问她,大掌轻柔地抚过她披散在肩上的长发。

 “我不知道。”她老实说。

 “过来吧,你立刻就可以见到她。”他拉着她,走到房里的一面直立镜前。

 她疑惑地看着镜子映照着她的全身,从镜子里,她只看到她自己,还有站在她身后的他。

 蓦然间,他的双臂从她的背后绕上来,圈住她的,柔声在她耳边说:“一直以来,待在我身边的就只有你,你就是我最资深的爱人。”

 她心颤着,回眸看着他,红的小脸和他英俊人的脸离得好近。“你别开玩笑了。”

 “你应该最了解,在我的世界里,时间就是金钱,我怎可能浪费时间跟你开玩笑?何况我天天都忙得要命,怎会有空去跟别人交往?”他烈焰的眸子对准了她慌乱的星眸,低哑地说:“我爱你,我只爱过你,把你放在心上很久了,也许比你知道得更久,如果我的感觉是对的,你也爱上我了吧!”

 她屏息地看着他,听着他的告白,感受着他温柔的气息,她想自己恐怕会昏倒,他确实不像在开玩笑,他在说真的。

 难怪她总感觉,他对她比对别人好,难怪她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那么不一样,也难怪她总疑惑,他为何会一路扶持着她。

 心底所有的为什么,都在此刻得到了答案。

 只因他爱她。

 她心底转着强烈的热杂着感动和感激,她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她只是瞅着他,语还休。

 “被我吓到了?”他抬起手,凝望她透着羞涩的双眼,轻抚过她细的脸颊,用极低柔的嗓音说出内心的感情。“我只是很想念你,很想来看看你,跟你说声晚安的,早点睡,没事了。”

 他放开她,转身就要离去。

 她很讶异他竟要走了?就这么走了?

 他说没事了,但真的没事了吗?

 不,她心里有事,她的整颗心因他的一句话而起了震

 他的话像魔杖瞬间点亮了她的心,使她有勇气告诉他心里的话。

 她对他久生情,而且她也爱着他。

 既然知道他爱她,怎能让他就这么走掉?

 “不,不要走。”她听见自己嘴里吐出微弱的声音,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她害羞地揪住口的衣襟,情怯到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完整。

 “你说什么?”雷拓森转过身,热烈的眸子深凝着她纤细的身影,还有小脸上可人的羞意。

 “别走,难道你不想听我的想法吗?”她问。

 “你要说什么?”他斜倚在墙边,黑眸专注地看着,问她。

 “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就像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心底最重要的人,要是没有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把整颗心都给你,你…要吗?”

 他深深地瞅着她小脸上动人的红晕。

 她说他是她心底最重要的人,她要将她的心给他。

 他有说不出的感怀,而这就是他所要的。

 也许他不够诗情画意,也不够浪漫,但他为她设想,做有益于她的事,让他深植于她的心底,占有一个无人可取代的位置。

 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

 此刻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走近她,不容分说地伸出双臂紧紧拥抱她,沙哑又感地对她说:“我要,求之不得呢!亲爱的。”

 两人眼波相对,他的脸愈来愈靠近她的,在她人的粉摩挲,低哑地说:“知道我想干么吗?我想撕碎你的睡衣,把你在墙上狂吻,把你的人和你的心都霸占住。”

 “我没有意见。”她的绽出甜蜜的笑靥,允许他。

 得到她的首肯,他炽狂地吻她,烈焰般地着她,深深地紧抱着她。

 她默默地闭上双眼,玉臂绕上他的脖子,将自己埋进他怀里。

 她完全地接受了他的爱。

 心不再漂泊,她只想亲密地响应他,将完整的爱全数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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