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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月的阳光显得灿烂却柔和,正如杜豫给人的感觉…一抹温暖朗的煦

 可是被煦强拉住的感觉可不太好受!

 紫陌没好气地瞪著这个高出自己快一个头的大男孩,任她怎么挣扎也甩不掉他的手。

 “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他的力气怎这么大?

 杜豫依然拉著她的小手,黑眸漾著温暖关怀的光芒“你为什么急着逃开我?”

 “我没有要逃开你,现在已经一点了,我等一下还要赶着上班。”

 是太阳太大还是怎地,她怎么从中午就傻傻茫然到现在?尤且一在被他们拉进屋里餐一顿的过程中,她总有种自己在作梦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厚实的手掌握住她手臂的当儿,她却觉得全身宛若被电唰地一声冲过,再感清醒不过了。

 “你像团谜一样,”杜豫笑盯著她“还用恁大的魔力征服了我老爸、老妈,你引起我的好奇心了。”

 “你的好奇心干我什么事?”她搔搔头,没在意到自己的举动爬了一络丝发,轻垂落在她额前好不俏皮。

 他瞅著她“你这样说太不公平,我们好歹也有一餐之缘。”

 她脸红了红“谢谢你们请我吃饭,可是我真的要上班了,再不走老板会炒我鱿鱼的。”

 他好看的眉毛微挑“是哪家老板这么苛刻?不怕,我替你撑。”

 “不用了。”她望着他,迟疑地道:“我们甚至不是朋友。”

 杜豫大方地伸出一只手,笑嘻嘻地道:“你好,我姓杜名豫,豫让的豫,很高兴认识你。”他另外一只手丝毫没有想放开她的迹象。

 “我是丁紫陌。”她介绍完才觉得不对,急急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是陌生人,本来就不应该这么的样子。”

 他捂惨叫“啊!”她被他吓了一跳“啊?”

 “你伤了我的心,亏我爸妈把你当作自家媳妇看待,你现在竟然翻脸不认人,还说我们是陌生人。”他俊睑拧成一团,可怜兮兮地道:“啊,我的心好痛。”

 许是他的演技太真了,紫陌小脸一慌,踮高脚尖摸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你该不会有心脏病吧?要不要吃个葯?还是我扶你进去?”

 她实在太单纯了。

 杜豫本想捉弄她,反倒自己脸红起来,他放开她的手,双眸亮闪闪地里著她,真挚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这么古意。”

 “你的、心脏不痛了吗?”她不放心地打量着他的气

 他咧嘴一笑“我的心脏是有名的死硬派,怎么会有事?”

 “那你干嘛吓我?”她仍心有馀悸呢!

 “对不起,因为你实在太好玩了。”他微微侧著头,笑容温柔“我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单纯的女孩。”

 她心儿一跳。

 他的笑容好好看,好像会电人一般…

 “怎么了?”见她呆呆望着自已半天不说话,杜豫不解地问道。

 紫陌晃了晃脑袋,勉强将著的感觉驱离…呃,他刚刚说什么?单纯?

 她对于这种说法早已听惯了,忍不住自我解嘲道:“我了解,已经不只你一个人说过我太单纯了,其实我出口己也知道我呆呆笨笨的,头脑不太灵光。”

 “谁说你笨?”他沉声追问。

 她纳闷他的怒气因何而起“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有时候很呆,别人说些双关语什么的,我也听不懂。”

 他紧盯著她“有些话不要懂也好,没什么营养。”

 她笑了,娇靥若花。“真的吗?”

 “那当然。”他被她的笑容眩了一下,傻气地道:“你笑得好美。”

 她的小睑迅速飞红“谢…谢谢,我真的要去上班了,再见。”

 “我送你。”他提议道。

 “不用了。”不知怎地,她害怕被他知道自己的工作并不是那样地高级。

 从杜家屋内的高雅摆设到屋外的占地宽敞,还有杜父、杜母的气质打扮,以及眼前的他,在在显示出他们的身分高贵非凡,紫陌不认为他们会是她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也不想有太多的牵扯。

 她怕被人见识到她的脆弱渺小,更怕被人说她高攀,就把今天的相遇当成生命里的一段小曲吧。

 “你太客气了,不过就是送你一程罢了。”杜豫微微一笑“再说我也想出门走走,顺道载你不算什么。”

 “我有骑机车。”她指指停在墙角处的那辆轻型机车。

 他瞠目结舌“它?我还以为是人家不要的旧车,故意丢在我家墙角…呃,对不起。”

 她的脸色有些落寞,杜豫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紫陌深一口气,展颜笑道:“没关系,它本来就很旧了。杜先生,我就先告辞了,再见。”

 “你当真不让我送你?”他觉得良心在戳刺谴责。

 她小脸漾著笑意“真的不用了,谢谢你。”

 见她踩了两下才发动机车,他强忍住跨步向前的冲动,不放心地道:“你骑机车不会有问题吗?”

 她坐在机车上,闻言一笑“拜拜。”

 杜豫只得眼睁睁看她离去,耳里听著那辆咳得几乎坑谙气的机车引擎声,心头暗自捏了把冷汗。

 她不会有事吧?

 堡作一整天,紫陌拖著疲惫的身子在晚间六点回到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没有笑语没有饭菜香,只有一股浓浓的中葯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妈,我回来了。”她穿过小小的客厅,走向母亲的卧房。

 两声虚弱的咳响起,摆著衣柜和各式葯罐子的房间显得拥挤而沉闷。一名瘦削脸色苍白的中年妇人躺在上,手里握著摇控器,头斜对面的一台老电视机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妈,看电视为什么不打开声音呢?”她坐在近门口处的一张椅子上,关怀地问。

 丁母不在意地瞥了她一眼,语带怨慰地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快饿死了。”

 闻言,她慌忙起身“好,我马上去煮。爸呢?”

 “你爸又出海去了。”丁母撇了撇嘴,自怨自艾道:“我怎么会嫁到这种丈夫?没本事又不体贴,他明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竟然还答应船东出海,现在出海能赚得了几个钱?”

 “妈,爸爸也是想让家里生活好过一点。”紫陌安慰著母亲,心头却隐约揪疼著。

 母亲一贯否认抹杀周遭人的付出,对她来说,只要是不顺她心意的事,就是大大的错事。

 案亲该不会是想藉此逃避母亲的指责挑剔吧?

 原本生活可以好好过,只是母亲的体弱多病造成她性格中的戾气和不过了身为子与母亲该有的慈祥。

 紫陌并不怪她母亲,她只怪自己没有能力养好母亲的身体,让她在病痛中备感孤独厌烦。

 “你别替你爸说话了,谁知道他在外头是不是养了一个小的?”丁母昔日美丽的睑庞,此刻因愤怒和怨气而扭曲著。

 “妈,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紫陌替父亲感到心痛极了。“爸爸一直很努力工作赚钱,他今年都五十几了,还要跟小伙子出海讨生活,他这么辛苦,我们怎能在背后编派他的不是呢?”

 丁母不敢置信地盯著女儿“你怎么敢跟我项嘴?要不是为了怀你,我的身体会变得这么虚弱吗?你是我痛了三天三夜才生下来的孩子,竟然站在你爸那边忤逆我,我会变成这样都是为了谁呀?”

 紫陌泪水盈眶“妈…”她抚著息不停的口“你这个逆女…”

 “妈,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她跟了下来,痛楚地叫道:“求求你别生气,是我不对,是我没听你的话,惹你生气了。”

 “我气?我是难过,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孩子,我真不知道当初生下你做什么?”丁母气得浑身颤抖,乾瘦的手直指著女儿的鼻头“我明白了,你一定也跟你爸一样,恨我拖累你们对不对?你们心里一定是想,如果不是我,你们父女俩就可以过逍遥日子了。”

 “不是的,妈,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我跟爸…”紫陌伸手想碰触母亲,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拍开。“我们都很爱你,真的,我们一点都不觉得被拖累。”

 “你不要再说了,你们父女俩都一样,无情无义、没血没泪。”丁母咬牙切齿,忿忿的说:“每个都把我丢在家里不管我死活,你们有谁想过要陪陪我?没有,你们都是才进来,就迫不及待转身要走,我真有这么可怕吗?你们当我是毒蛇猛兽吗?”

 “妈,我们没有…”紫陌在眼眶中滚动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心痛地道:“妈,我们没有办法在家里陪你是因为…因为…”

 因为母亲每个月庞大的医疗费用。母亲不喜欢去看西医,只爱到昂贵又没参加健保的中医诊所拿葯材回来熬煮,一帖葯将近千元,有时一个月就吃掉了二三十帖,再加上其他拉拉杂杂的家用,她拚命工作每个月也不过两万五千元,如果不是爸爸出海捕鱼,家里的吃穿用度从哪儿来呢?

 可是这些内情教她怎说得出口?她害怕母亲又会怀疑自己是在嫌弃她拖累家人。

 妈妈,你何时才能想得开呢?生活的担子不算什么,心上的包袱才是沉重到足以垮人的重担。

 可是这些话紫陌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些年来,母亲的温柔早被虚弱的身体和怨天尤人的个性给消磨殆尽了。

 现在的母亲感易怒,容易猜疑,非常难相处,紫陌不想再增加母亲心底的猜忌了。

 “妈,”她深口气,温和道:“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尽量出时间陪你,好不好?”

 丁母脸庞闪过一抹宽慰和矛盾的色彩“哼,谁要你陪?你们根本不想陪在我这个病人身边,我统统都知道!”

 紫陌看着母亲,刹那间有些明白母亲易怒的原因。

 妈妈,你可是感觉孤独?

 她轻轻握住母亲纤细的手,想说些什么,话语却梗在喉头。

 妈妈,你害怕吗?因何不说出口?为什么要用愤怒情妒来考验我和爸爸?

 她可以理解母亲的心情,却依然奢望着母亲有一天能够显出爱与温情来。

 她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总会穿著很美丽的洋装,拿著小红花伞,牵著她的小手一同去郊游。

 明山上的大花钟,妈妈还曾在那儿拾了一朵落下的花,在她的鬓角上。

 那时候的妈妈,时髦而温柔,嘴里总爱哼著一首英文歌,旋律深情悦耳,长大之后,她才知道,那首好听的英文歌也有个深情的名字…LoveIsBlue。

 可是在她上高中的那一年,妈妈变了,忙碌的功课压力令她无力察觉母亲因何改变,直到上大学后,昔日温暖的家庭已变得空而冷清。

 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当她知道妈妈和爸爸闹到几乎要离婚,而且家里的生活也越发难过,她毅然决然在大学二年级休学,接下沉重的家计担子,一直到现在。

 唉!她无声叹息。

 “我饿了。”丁母意识到女儿的温情,陡地转过头去,冷着声音道。

 母亲不承认也不接受她的孺慕之情,她彷佛害怕碰触到灵魂深处的骨亲情,害怕这种感觉会烫伤了自己。

 紫陌温柔地放开她的手“我马上去做饭。”

 她走进狭窄的厨房,看着那张年纪不小的饭桌,上头摆著的瓶瓶罐罐全是母亲的葯,还有一锅中午吃剩了的猪心炖参须汤,表面凝结了一层油膜。

 她不想起中午的那段奇遇。那亲切朗的杜家人,引人食大开的饭菜,温馨有趣的谈话,还有那个像阳光,笑起来雪白牙齿简直可以去拍广告的男孩…

 她眼神温柔了,心里也漾著一股暖意。

 这样的生活是她梦想中的家庭,只可惜她、水远只能在窗外看,怎么也进不去。

 紫陌振作一下精神,挽起袖子打开冰箱,在不多的食物中取出了半棵略微乾瘪的大白菜,还有几片

 做个白菜羹,煎几片蒜蓉,再煮个蛋花汤就好了。

 这个月的薪水还未发下来,她手头上只剩几千块钱,不得不省着些用。

 当锅里的油热了,将白智倒进锅底时,她突然又想念起了杜家的卤翅…

 那种妈妈的味道。

 杜豫身穿白袍,手戴透明手套,悠然地晃过来。

 助手看着他,手里的拍纸簿上密密麻麻写了字。“老板,又一具进来了,是喝农葯致死的。”

 杜豫眉头微微一蹙“因何想不开呢?”

 “不,他是误食农葯。”助手摇摇头“真是悲剧一桩。不过现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动不动就自杀,这个月已经有好几个喝农葯自尽的案子。”

 “世事无常,而且现在的人感情较脆弱,自然动辄想不开。”杜豫微笑,话里不无感慨。“生命无限美好,就算荆棘布也值得挑战,至少痛痛快快活一辈子,酸甜苦辣都尝过,才不枉人世走一遭了。”

 “如果人人都能够这么想的话,天下就太平了。”助手笑道。杜豫微微倾身检视著嘴发青、表情痛苦扭曲的男人,在鼻端、舌苔以及各处肌肤检查了会儿,登时知道是何种剧毒致命。

 “有机磷类。”他轻叹一声“巴拉松。”这种杀虫剂取得容易,一入腹中立成穿肠毒葯,虽不会马上死,但是入喉后会产蕈毒样作用,导致呼吸系统和气管收缩,呼吸道分泌过多,意识不清、横膈肌收缩乏力,呼吸和神经中枢系统衰竭,如果不能及时送医洗胃的话,会非常痛苦地死亡。

 “他的家人希望你早点开出死亡证明书,他们好将尸体转送殡仪馆。”

 他挑眉“这么急?”

 “嗯,而且有点奇怪。”助手沉

 杜豫眸光一闪“嗯?”

 “是啊,家属好像不怎么伤心,虽然拿条手帕猛拭眼角,可是我总觉得他们没掉什么眼泪。”

 “你怀疑…”

 助手连忙摆手摇头“没没没,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罢了。”

 杜豫拿过他手上的拍纸簿,看着上头的详细资料“廖天福,男,三十九岁,有轻微智能障碍,是家中长子…未婚。”

 他微微蹙起了双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突然间,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再次详细检查尸体外观,将衣衫揭开,出肩胛处。

 果然没错!

 “阿均,告诉上头,这具尸体有问题,我要申请解剖验尸。”他阳光般的笑容一敛,肃然地道。

 唤作“阿均”的助手吓了一跳,不过杜豫在法医学这方面是世界闻名的顶尖高手,只要他看出有什么异样,必定八九不离十,其中藏有玄机。

 “可是老板,他的家属可能不会同意。”死者的家属甚至急急催促他尽快开立死亡证明书,如果不是他极力表明白口己并非杜豫,无权签立死亡诊断证明,恐怕那堆家属早就揪住他的手不放了。

 “不同意?”杜豫锐利的目光落在死者肩胛处,上头赫然有道淡淡的绳痕。“恐怕由不得他们。”

 阿均睁大双眼,惊异地看着那道绳痕“老板…”

 “他的家属必定是向警方说,因为他有智障,所以不小心喝了杀虫剂,等他们发现时已回天乏术了,是不是?”

 阿均崇拜他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杜豫微撇角,眸光无比严肃“廖天福只有轻微智力障碍,不是白痴,就算白痴也尝得出杀虫剂不好喝,若真是误喝的话,顶多喝一口就马上甩掉罐子了。而巴拉松虽毒,喝了一口后还是来得及扬声求救的,他起码有半个小时的呼救时间,就算家人不在,他冲出来也来得及惊动左右邻居。资料上来看,廖家住在眷村,邻居屋舍紧密相连,不可能没人发现他的求救。”

 除非他根本没机会求救!

 阿均点点头“没错。”

 “家属什么时候发现他中毒的?”

 “他们中午回家的时候发现死者陈尸在客厅里,身边还有一罐倾倒的杀虫剂。”阿均同情地望着死者“他们说早上出门时他还好好的。”

 “可是他身上的尸斑显示死亡时间至少有十几个小时,大约是在昨夜一、两点左右,更详细精准的时间要再相验,但是绝对不可能是今天中午。”杜豫指著尸斑,让阿均俯身仔细看清楚。

 阿均在看到淤凝在肌肤的尸斑后,诧异又出口责地道:“该死,我怎么都没发现?”

 “因为每天的自杀案件太多,如果没有太不合理的情况出现,自然很容易当作是一桩寻常的自杀案件处理。”杜豫取饼良的小仪器,撬开死者的齿观察“快去打电话。”

 “我马上去!”

 “还有,看看这件案子在哪个管辖区,由哪个单位处理,请他们跟我谈谈。”

 “是。”

 法医的职责就是找出真正的死因,让往生者能安息而去,不带任何一丝遗憾和未雪的冤情。

 几天后,各项检验报告都出炉了,死者廖天福果然是在深夜一点半左右遇害,双肩处被绳索系缚,遭人击昏后再灌入巴拉松致死。

 警方根据验尸报告,顺利突破廖家人的心防,侦破了这起兄弟姐妹联合毒害弱智兄长,图谋保险金的案子。

 由于杜豫的明察秋毫,才能侦破这桩弑兄案,他再次接受上级单位的表扬,还有媒体记者的争相采访…

 “请问杜法医,你是依据哪些线索而怀疑这桩自杀案件另有阴谋的呢?”一位资深记者抢先发问。

 “死者就是最大的人证,尸体便是最大的物证。”杜豫微笑,沉声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众人情不自鼓起掌来,对他赏不已。

 “谢谢各位记者朋友的爱护,现在我可以下班了吗?”

 记者们团团围住他,怎么也不肯让他走,还想多知道一些内幕。

 “我的部分跟大家报告到这边,其他的详情还是请警方说明吧!”

 “杜法医,你可不可以说说你如此年轻就当上首席法医的感想呢?”

 “请问你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呢?”

 “你在二十岁那年就从美国法医学院荣获硕士学位回国,请问你自小的志愿就是当法医吗?为何能够在短短的数年内三级跳,成为国际知名的年轻法医?”

 问题有如一串鞭炮僻哩啪啦砸向他,每个人都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杜豫的一切。

 “请问你有女朋友了吗?”一名娇滴滴的女记者红着睑问。

 严肃时刻过去,杜豫咧嘴一笑,摊摊手道:“我很感激诸位对我的关心,不过现在是我下班时间,恕不再回答问题,有兴趣的人,明天早上可以跟我到解剖室做现场访问,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现场表演给你们看。”

 “呃…不用了、不用了。”众人张口结舌,脸色瞬间发白。

 杜豫满意地环视众人一眼,悠哉悠哉地踱回办公室。

 呵呵,下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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