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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惊凤〗
 卫迅速集合退去,合眼而眠的上官华猛地睁开眼,去,到燕门关。”

 玲珑身形抖了一下,在对方锐利视线的瞪视下,有些艰难地回道:“小姐,你的伤势不易移动。”

 “你,去燕门关!”上官华轻轻地呼吸着,神态平静,她道“接小师傅。”

 玲珑眼中闪过喜,道:“太子没去南边?太好了,奴马上出发。哦,对了得和六婶说一声,告诉她雪莲放在哪儿。”

 上官华静静地躺在那儿,没有理会玲珑的激动,六婶的唠叨,她克意忽略脑中其他的声音,专心地想着过去与将来的事。原本以为要等上十年才有机会离开皇宫,一场意外迫使她把计划提前。

 有些仓促,中间也有些曲折,但结果不错,目前看来一切还算顺利。章安排的人一路南行,引走朝庭的注意力;成成现在该快到燕门关了。燕门外的副守将魏常,是老狐狸的暗棋,若没有意外,她和儿子可以在吉莫王庭会合。

 她摸着手上的宝石指环,想将来可能会出来搅局的上官锦华和秦关月。

 她摆了上官锦华一道,当然得防他。

 刚才周承熙下旨清扫南边上官氏的势力,她和章合力将庆德帝的怒火引向南边。从最近发生的事看来,这显然只是一个意外,但上官锦华不会那么想。他和章生很快就会告诉周承熙,她地势力已转移到北方。

 周承熙暴躁的时候,根本没有理智可言。还会和上官锦华联手来逮她,对她很不利。她暗暗点了点手指,必要之时,舍弃南梁广目楼的暗棋。也要把周承熙引到那边去。

 至于秦关月,她真地犯愁。她一直猜不透这个人,他是没有危险,却是对她的计划阻碍最大一个因素。想来想去,也拿不出有效的法子叫秦关月不出身来对付自己。

 她有些愤怒,动作不重了些,痛她自己。

 她脸上显出痛楚的神色,在收拾东西地老太看到后。忙过来住她,道:“娘娘,小心着些身子,太子一定会没事,菩萨会保佑好人的。”

 上官华敛住心事,放缓了严肃的神色,轻语问道:“这位老夫人。”

 老太有些惊慌,道:“娘娘折杀老太婆了,老太婆万万当不起老夫人。”

 上官华半遮目,掩去不耐烦的神色。从善如地叫她六婶,向她打听这个渔村的事,比如为何老太认得她,这个渔村的渔民对庆德帝的厌恶之情如此浓重等等。

 “娘娘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老太抹了把眼泪,知当初叫人办初善堂救了多少人,堂里出了问题。你又叫人暗里贴银子,让堂里人人夏天有粥喝冬天有被盖。”

 “不是我做的。”上官华淡淡地回道,这些年她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初善堂地事。

 老太用脏灰灰的袖子抹抹发红的眼角,道:“娘娘心善,不记得也是。就和上官夫人一样,不仅模样儿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连心地也一样菩萨心肠。大周人哪个不记着娘娘和上官夫人的恩典。那年饥荒,也是娘娘送来亲手种的芋做种,这个村子才保留下来。

 那些当官的哪个会想到我们打渔的,娘娘心肠这么好。该供在庙里天天享福,就那个该天杀的狗皇帝,不是个东西…”

 上官华没有打断她骂人的话,老太骂消停后,看了看她地神色,把石桌上的药碗拿来,又唠叨起来:“娘娘累了吧,喝下药早些休息。”

 喝完药,老太收了碗掩上盐窖的木门,又叫外面的小伙把石头推过去遮掩。

 窖口那个黑皮肤的少年探了探脑袋,道:“六婶儿,娘娘长得真好看,比仙女还好看。”

 “臭小子,管好你那双贼眼!”

 少年吃力地推着石头,脑袋一缩一探,嘟哝道:“俺娶媳妇也要娶这么漂亮的。”

 待阴暗笼罩了盐窖,上官华才放纵了自己地心情,眼角的一滴泪轻轻地落入发鬓。她那个美人娘亲,柔顺没有主见,遇事只知道哭泣的人,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古代妇人,为了女儿,为了她那个不孝的女儿,碎了心。

 自己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软话,总是对她感到不耐烦,从来不顾忌那颗作为母亲的心。自己曾让她那么痛苦伤心,她从来没有抱怨,以一种朴素的念头,抛却世家夫人的排场去教那些孩童手工,只因为自己说过,这样可以给锁在深宫里地女儿积善行德。

 她哭得有些不可自抑,那不过她说来哄骗她不要烦她的无心之语,可是,那个三从四德的妇人全心全意地去做,广施善心,希望那神明保佑女儿在宫里无病无灾。

 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上官华的心钝钝地痛,泪越越凶,午门口行刑时不出来地泪水在这一刻倾盆如雨,哭自己的无知与麻木。

 黑暗里忽地传来一阵轻轻地叹息,悲痛中的上官华猛地惊醒:“夫子?!”

 黑影从角落里走过来,哗地一声,火信子点燃石桌上的菜油灯,一灯如豆点亮这白色的深窖。

 昏暗的光芒映出的是章那张喜怒莫测的脸,上官华松了一口气,不是秦关月。

 “你希望是玉山子?”

 上官华收住所有外放的情绪,静静地躺好,合上眼随意答道:“如果是他,前功尽弃。”

 章没有回话,一直瞪着她看,上官华不能忽略,只好睁开眼,问道:“你怎么回来?”

 “我听说你被打落护城河暗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上官华闻言一笑,道:“小师傅好功夫。”

 章不为所动,道:“玲珑那妮子的功夫是我一手传的,她的动向不难追踪。”

 见他神色还是阴冷不变,上官华有些发,问道:“小师傅…”

 话未说完,章已扑到她身前,勾魂的单凤眼在她眼前放大,堪比鲜花瓣的粉就抵在畔。上官华很激动,送上门的美,可惜这人是章,借她十个胆也不敢自己凑上去。她只奇怪,他避她如火三年有余,怎地今天要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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