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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咳、咳…”伴随浓烟响起的,是夕颜呛咳的声音。

 她以袖捂着口鼻,被烟熏着的眼泪已出了眼眶,白色的衣服上净是东一块西一块的脏污。夕颜挫败地蹲坐地上,看着那堆木柴无声叹气。

 奇怪,他生起火来是那么简单俐落,为什么她生火时得灰头上脸的,却只烧出一大堆黑烟?忆起昨天把他到无计可施的模样,夕颜不由得扬起了,抬头看向蓝天,深深了口新鲜的空气,眼前的不顺被抛诸脑后,眼角眉梢净是恬静的笑意。

 要比耐,暴躁的他是不可能赢的,更何况她是铁了心想要改变自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他把生火、熬葯。煮饭等日常该做的事全示范了一次,对要领却是半字也不提。

 她知道,他是冲着她那句“一次就学会”的宣言来的。一早,像跟她赌气,也像等着看她好戏似的,他竹篮一背就上山采葯去了,只代入口处的栅栏不能开,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不知去向。

 经验果然是个重要的成败因素,就算她斗志再怎么坚强也是枉然。

 看着眼前得乌黑却半点火星也没见着的木柴,夕颜轻轻叹了口气。而且生气归生气,他还没心狠到把给她的背心收回。回头看向端正叠好放置大石上的背心,她放心地笑了。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先把背心了下来,否则,脏那件背心她可心疼死了。

 “再试一次吧!”夕颇深呼吸,蹲跪于木堆前,拿起一旁的打火石,打算再接再厉。

 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做得到的!

 “咔喳、咔喳。”

 “咔喳、咔喳。”

 “咔喳、咔喳。”

 喝葯时间快过了,说煎好葯了,她甚至连人都生不起来!

 看着那堆依然没有静的木柴,夕颜不为之气结。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禹逍之前会常对她大吼小叫了,因为,她现在也有这股冲动,所有的耐已被消磨殆尽。

 以袖拭去额上的汗夕颜已分不清是额上的黑灰染上了衣袖,还是衣袖上的黑灰印上了脸,她只知道自己已成了个小黑炭。她的手敲打火石敲得好酸,蒲扇也她用力得几乎折断可是她所需要的火,还是不见踪影。

 夕颜停下了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她的方法错误吗?一样的木头、一样的打火石,到底差别在哪儿!她认真地审视着,看到那堆矮平的木柴,微微蹙起了眉。

 她记得…昨天的火堆似乎没这么低…突然间,她睁大了眼…她晓得了!是木头摆放的问题!

 这个发现让她喜不自胜,连忙将原先的木柴拨开,开始一一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每木头间都留着隙,好不容易终于堆出一个角椎形的木柴堆。

 可是…只有这个问题吗?夕颜又拧眉苦思,尝过无数失败的她已不想再重来一次。木柴不好点燃,每次还来不及点着火就熄了,她必须找些易燃的东西来延长时间。有了!她突然灵机一动,拉着裙摆快速地跑进屋内,再出来时,双手已握着一堆干草。

 把干草放上木堆,夕颜蹲下拿起打火石,心头不住默祷。她连睡觉的干草都用上了,千万要让她成功啊!她紧张地抿着,手中的打火石用力敲下。

 “快、快点烧啊!”她拿着蒲扇摇晃,不住在旁边轻喊。只见火光闪了几下,又突然消失,冒出了大量的白烟。

 怎么会这样?夕颜的肩膀垮了下来,难不成她注定一事无成吗?不!她不服输!她牙一咬,使劲用力摇着蒲扇。她一定要把这堆火生起来,至少也要替自己熬出一碗葯,证明她不是麻烦!

 忽地,猛冒浓烟的干草开始窜出火舌,夕颜喜出望外,更是用尽全身力量死命地摇动蒲扇。别熄!她在心里急喊,只见火愈烧愈旺,还传来燃烧木头的噼啪声。

 “太好了!”她不高兴地大喊出声,连忙将葯罐挂上支架,即使在挂的时候不小心被灼伤了好些地方,但比起那种得来不易的狂喜,这些小伤已不算什么了。

 火太猛烈,不一会儿,葯罐里的水已沸腾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夕颜见状,手忙脚地奔到屋后提了半桶水来,用木碗舀了一碗下去。他昨天用几碗水熬成一碗的?在回忆间,葯罐里的水又已烧干了一半。

 天!火太大了!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急急拿起一旁较长的木头胆战心惊地拨开火,火星窜,吓得她脸色发白,连忙跳离那个危险地带。

 就在加水、减火、添柴的一片慌乱间,那碗历尽沧桑的葯终于熬好了,看着碗中那黑浓的体,尽管脸黑了、手伤了,就连衣摆、衣袖也不小心烧了几个,夕颜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她亲手熬的,从生火到熬好都是她亲手完成的。将碗端至边,她勉强捺下心头的兴奋,轻轻啜了一口,这一尝,让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天!她吐着舌,连忙舀起桶里剩余的水喝下,企图冲散口中那苦涩的葯味。

 怎么这么苦!看着那碗葯,夕颜的表情垮了下来。平常吃的葯虽然也很苦,但…她熬的味道真的很怪,有焦味、有涩味,还有一些她也说不出来的难闻味。

 怎么办?要丢吗?她两难地叹了口气。丢了不就承认了她的无用?可若要喝下,她又真的咽不下口。

 “葯熬好了?”禹逍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夕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不料却撞上他厚实的膛,一不小心,手里的葯全翻洒落地。

 “我的葯…”她急喊,想去抢救,却见墨浓的葯全数被泥土收。就算再怎么难以入口,也还是她辛苦熬好的葯啊!她咬,弯拾起滚落地上的木碗,失望的模样不言已明。

 不会吧!那东西她真的想喝?禹逍不敢苟同地紧拧眉头。

 她以为他一早就入山去了,其实他儿没离开这里,他只是轻巧地跃上屋顶,将她的一举一动无声地收进眼底。当然,也包括了她的手忙脚

 她以为他真放得下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吗?要是把他辛苦搭好的木屋给烧了怎么办?不愿承认心头的担忧是针对她,禹逍撇了撇过她身上的木碗。打翻了正好,省得他还得想法子倒掉。葯她熬成那副德行根本已经变质,真要喝下去,别说治病了,会不会引发别的病都还难说呢!

 “葯打翻了,再重熬一次就是。”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屋后存放葯草处重新抓了一份葯放入葯罐。走到屋前,见她还依然怔怔地蹲在那里,禹逍不拧眉。“快点起来啊,你挡在那儿我怎么煎葯!”

 “我要自己来。”夕颜闻言倏地站起,急急去夺他手上的葯罐。

 占尽身形优势的禹逍根本连躲都不用躲,只消抬高手,就算她跟着脚尖也碰不到。“喂!你做不来,别闹了!”他斥道,这自走到起火处准备重起火堆。在将她的忙全看进眼里后,他敢让她自己来才有鬼!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跳下来帮她,最后都因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而作罢。

 “我做得来!”夕颜执拗地握紧拳。“我刚刚明明把葯熬好,是你突然出现才害得我打翻的。”

 “你熬的那种葯能喝吗?”禹逍闻言翻了个白眼,怒目瞪向她。“要用小火慢煎,四碗水熬成一碗,你呢?起火起了半天,火大把葯烧焦了不说,加了几碗水下去你有数吗?”她甚至连他辛苦替她铺的都拿来起火。

 夕颜闻言一怔,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他说得好像他在场似的?“你怎么知道?”

 “我…”禹逍哑然,才发觉自己不小心了底。他脸一热,用更激动的大喊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把葯罐烧得黑漆漆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灰头土脸的,瞎子才看不出来!”

 “至少我还是自己生起了火啊!”夕颜脸一红,用力抹去脸上的脏污,努力替自己申诉。“而且加几碗水你昨天都没跟我说,你不能怪我。”

 “你自己说一次就学得会的,别把错赖在我身上。”禹逍低哼一声,对她的抗议根本没放在眼里。

 “可是除了示范一次让我看以外,你连口头上提点我都没有,这井不能算教。”她就知道他是针对她那句宣言。夕颜微蹙眉头,轻轻拉扯他的衣袖。“难道这样要着我玩,很有趣吗?”

 他虽不是耍她,但那故意的心态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我哪有!”被说中心事的他很难得地结巴了起来,一对上她那柔似秋水的眸子,禹逍感觉他的心又开始狂怦起来,连忙别过头去。该死!怎么又和昨天的状况一样了?

 “别躲着我。”不让他逃开,夕颜绕到他面前。“我真的想学,想锻炼好我的身子,我发誓我会小心不生病,你答应我好吗?”

 “还说会小心不生病?”她的话勾起了他遗忘的怒气。禹逍眉宇一拧,走到大石攫起那件背心递到她眼前。“这是什么?我给你背心不是让你特地下来放着!这祁山一天比一天凉,你居然出来外面还不穿上?”就是她下背心这个举动让他差点从屋顶跳下来,就怕她不小心又病了。

 怕身上的脏污染上背心,夕颜退了一步。“我怕脏它。”她低头轻道。

 第一次看到把衣服看得比身子还重要的人!禹逍怒哼了声。“它本来就没干净到哪儿去,怕什么怕!”

 “可是…”夕颜轻含下。“那是你给我的。”

 “我给的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禹逍闻言不悦咕哝。“脏了大不了我叫人送件大衣上来给你就是。”

 “我…”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夕颜抬头,用着清澈的眸光直直看他。“我不要别的,我只要这件,这是你给我的。”

 她眼底深处那抹隐隐跃然的情慷撼动了他!禹逍一震,不自在地别开了眼,干咳了几声。是他的错觉吧?她说这话应该没什么涵义才是。

 “随你、随你,你高兴就好!”他随手一挥,故意放声音掩盖住心头的奇异感觉。“我不管了!”

 “那你要教我煎葯、煮饭喽!”夕颜一笑,对他的顾左右而言他并不以为意。

 他哪有说!禹逍错愕地睁大眼,但看到她的笑容,再看向她狼狈的衣服和伤痕累累的手,尽管闷了一肚子的不愿意,也只得长叹口气。不教行吗?瞧她那股执拗劲,不教,只是让她更伤害自己。

 “去把衣服换下来,手伤敷完葯我再教。”他不耐地低道,终于认输。

 “我马上去,要等我!”他终于答应了!夕颜兴奋地往屋里奔去,恨不得能马上换好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之前就没看她这么有活力的样子?禹逍无奈地摇头,低头看到手上的兽皮背心。“等一下,把这个穿上!”他高举手上的背心晃了晃。

 “等我梳洗完再穿。”夕颜头也不回,奔进了屋内。我怕脏…那是你给我的…突然,她的话窜进了脑海。

 禹逍抬头,望向她消失的门口,眼眸微微眯起,性格的脸庞有着些许的离。

 她,究竟在想什么?

 同样的绿荫连天,遮蔽了;同样的枯黄落叶,铺了人烟罕至的树林地上;同样的寂静气息,弥漫了四周;而,那紊乱重的呼吸和跌跌撞撞的脚步,也同样地没有改变。

 天!夕颜按着隐隐作痛的侧腹,停下了脚步,腔的灼热让她痛苦息着。

 尽管昨天他真的认真地教她了,但她可以感觉,他还是不希望她碰那些事。果然不出她所料,今天一早第一道阳光才进屋内,她就被他打着她生病痊愈的旗号,从温暖的被窝拖到山上锻炼身子来了。

 但她不以为苦,她也希望能借此将身子磨练得强健些,她真的想跟上,真的想的!夕颜懊恼地闭上了眼,可,她以为只要她坚持就可以支撑得下去,没想到,决心和体力依然有着一段差距。

 许久没听到她跟上的脚步,禹逍又走回头路来寻。“喂,上来吧!”他背对着她蹲下,舒适的背椅出现眼前,仿佛这一切早在他意料之中。

 “再让我休息一下,我可以走。”夕颜摇头。她不想这么轻易放弃。

 怎么最近她老爱闹别扭?禹逍拧眉催促道:“别逞强了,快上来。”

 连这小小的山路都克服不了,她凭什么待在祁山?“我自己走。”夕颜一咬牙,靠着一股意志力,拖着?鄣纳碜吁怎牧焱废刃小?br>
 逞什么强啊?到时体力不支倒了下来还不是得靠他?禹逍怒啐了声,朝和她不同的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道:“走错了,这边!”爱走就让她走去,看她能撑到几时!

 走错了?夕颜脸一红,连忙回头跟上。

 早知道就不带她出来了!原以为这么做可以阻止她再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没想到她连走个山路也要跟他扛上!禹逍一肚子人没处发,故意加快脚步不去看她的情况,想让她知难而退,然而,竖直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将她的状况全听了进去。

 !笨,怎么又被树绊到了!他拧起了眉。可恶!那边石头有苦藓,她不会学他一样痹篇吗?到底有没有跟着他的路走?禹逍的眉皱得更紧。该死!那边有被树丛遮蔽的山涧!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冲到她身边,及时将她从危险之前拖回。“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走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跌跌撞撞的,路也没在看,想找死啊?”烦!

 她连走路都很吃力了,哪还有余力去注意那些?夕颜看着他急促气,好不容易才调节出足够的空息回话。“我…我、我会…注意…的…”

 “算我求你好不好?你上来吧,别给我添麻烦了。”对她的固执束手无策,禹逍不放软了姿态。他认栽!从错掳她回来就没顺利过,现在竟落到得哀求她的地步。

 “我正在…正在努力不给你添麻烦。”几个深呼吸后,夕颜发觉她的呼息没那么困难了。

 “这哪叫不添麻烦?”禹逍不可置信地喊,把装葯草的竹篮直递到她面前。“你看!这里面有什么?我们出来一早上了,采到的却只有这么一点!我不是在玩,有人等着我这些葯草救命的,你知不知道?”

 她也不是在玩,她赔上了自己的未来当赌注的。夕颜咬,伸袖拭去额角的汗,沉默地越过他先行。

 她竟然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喂!你!”禹逍眼中怒火狂炽,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

 他的手,好温暖。那指掌糙的世界,是她所追寻的,却被他不住地阻拦。看着腕处的大手,夕颜没有挣扎,只是低垂着眼睛看着。

 “为什么不用你的手领着我走,却只是要我让你背着走?你把我当个麻烦看待,我就永远只是个麻烦。”缓缓地,她开了口,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覆上了他的。“握着我的手我会走得更顺畅,别不让我尝试就否决了我。”

 像她的手会烫人,禹逍忙不迭地回手,那柔的触感却深深烙在他的手背,挥之不去。“有本事你就自己走!”他板起声音故意不去回应她话里那扰人的若有所求,却没发觉,他的嗓音已因她这小小的举动变得喑哑。

 她太心急了吗?他那急速闪躲的模样,就像她是个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妖怪似的。夕颜脸一红,为了自己的主动,幸好早因劳动发热的双颊可以掩饰她的羞愧。

 “走就走。”她打起精神迈出步子,却不小心踩着了松的小石,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坡度中段,整个坡道净是小石和沙砾,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地跌了下去。她低呼一声,双手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身子,却什么也抓不到。

 禹逍见状连忙伸手去抓,但因一指之差而眼睁睁看着她从眼前溜走,直滑到坡底。虽只是一瞬间,却吓得禹逍脸色发白。该死的!他连忙侧身滑下坡,托起她的身子。“你要不要紧!”

 夕颜也吓得脑海一片空白,一抬头,看见他着急的模样,没来由的,她竟有股想笑的冲动,不自觉地,还感觉不到身上是否受伤,嘴角已扬了起来。

 她还笑得出来!“喂!”禹逍气急败坏地咆哮。“可恶的你到底要不要紧?”

 夕颜敛回了散的神志,身子微微动了下。“好像…没有吧…”她在他的扶持下站起身,低头检查身子,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天!”

 禹逍顺着她眼光看去,因那声惊呼而提悬的心马上放了下来。害他还以为有什么严重的伤势,结果只不过是背心脏了!“拍一拍就可以了,只要人没事就好。”他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可是…”夕颜咬着,眸光直在背心上头打转,万般不舍。她昨天那么保护它,没想到今天却成了这副德行。

 “你够了吧!”见状禹逍不大吼。“你到底还要闹多久?不过是件背心而已!”

 闻言,夕颜沉默地抿紧,不发一言地轻拍起衣上灰尘。

 她闹不够,他可受够了!“你再不跟来,我就把你丢在这儿!”禹逍怒道,头也不回俐落地爬上了坡。

 上了坡顶,他往下看去,只见她下背心小心地卷了起来,用绳系在背上,然后吃力地爬坡。坡面滑,好几次她努力许久都前功尽弃,却仍咬牙爬着,姣美的丽容上布了坚决。

 何苦?只要喊他一下他就会帮她了啊!禹逍双手环,感觉口烦躁更甚。还有那件背心,真的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我怕脏,那是你给我的。她说过的话,又在耳际响起。可恶!怎么这么烦人呐!禹逍一咬牙,纵身一跃,运用脚底的力量迅速来到再次扑倒的她身旁,伸出了手。“喂!”

 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大掌,夕颜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个举动代表什么。难道是看不惯她太保护这件背心,想要把它要回去吗?一思及此,她急忙后退,防备不安地看着他。“我先说好,背心我可不还你。”

 “谁跟你要背心啊!”禹逍忍不住又放声大吼。“手啦!”

 手!夕颜怔愣地看着他,好半晌还是无法了解他话里的意思。

 可恶!她是装傻还是真不懂?禹逍深口气,强下怒气。“你不是要我用手领着你走吗?快点啊!要是放你自己爬,就算你爬个千百年也爬不上去!”

 她…应该没有跌昏吧?夕颜惊讶许久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厚实的掌,温热的泪忍不住涌上眼眶。刚刚躲得飞快的他,现在竟主动要握着她走…不敢让他看见眼泪,她连忙低头咬忍住,轻轻将手放上他的。

 她的手,白小巧,衬着他的糙大掌,更显细致。他是中了什么,竟这么容忍她?禹逍无声地叹了口气。“要走了。”

 “嗯。”夕颜点头,紧紧握住他的手,菱因心满意足而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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