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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从来没有住饼这么好的房子、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其实以前在家中,一直是生活得很宽裕的,否则爹爹也请不起两名丫鬟来服侍娘娘,以及洗衣煮饭的老嬷嬷了。不过,爹娘都不太注重物质上的享受,一切以舒适为前提,讨厌华丽招摇的东西。爹爹这一辈子都在替娘娘的眼睛找名医,找灵丹妙葯,并不太热中营生。朱叔叔说,如果爹爹要,他可以成为中原商业霸主,但爹没有那种野心,所以住埃边时,他“只是”船行的大老板;住山上后,他以植林赚钱,并且有一间“小小”的木材商行,供应太原一带、北部数省的木材需要。不过,那些后来都是朱叔叔在打理,后来哥哥们长大了,也多少帮了些忙。而爹爹是不太管那些事的。

 她家的的屋子很宽敞、很乾净,家具却很少,这都是为了方便娘娘而设想的;任何会使娘娘不小心受伤的东西,一律不许摆在屋内,所以她不华丽,简直可以说“家徒四壁”了。

 穿了这么美的衣服,沿路看着雕梁画栋、假山水,造得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她只觉新奇,不觉得欣羡。

 昨夜来到此地,已是深夜,吃完晚膳藉各自去休息了,起了个大早又被丫鬟们围着打扮梳洗,现在终于可以透口气了。

 她决定先去隔壁院子找她的又寒哥哥。

 不过,她快乐的面孔很快地盖上一层寒霜!停步在拱形入口,她美丽的双眸眯了起来,看着令她火大的一幕!

 慕容惠惠含羞带怯地看着眼前英伟岸的男子。一大早,她过来“秋棠院”赏花扑蝶时,却见到已有人比她更早出现在此,着朝阳的金光,趁着金黄的菊花群,他像是神秘一般的出现,闪耀着独特的光芒,那种震撼,狠狠地撞入她那待嫁芳心。

 一袭蓝衫随风拂动,成的面孔有一种不属于尘世的清雅自持,他---是与众不同的。

 昨夜在布帘后,她便偷瞧了他一眼,当时只觉得他与一般男子是不同的,今趋近一看,更觉得此生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加特别的男子了!她得把握机会。

 “管公子,您早。”

 避又寒的浓眉微微蹙着,没有做答,他以为会是那吱吱喳喳的小儿。心下,是也些失望的。

 “妾身复姓慕容,闺名为惠惠。家兄是慕容飞云,你们认识的。”她落落大方,又不失大家风范的一揖,半垂的面孔已是懂风情的年纪。不会太美丽----至少绝对比不上;但很媚,而且媚得很端庄。

 他仍是没有正眼看她,除了那小儿,天塌下来也不能教他皱眉的。她晏起了吗?昨天爬山太累了?

 “管公子----”慕容惠惠有些难堪的。

 “又寒哥哥,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梦哦!”清清脆脆的声音夹带着哭意地奔来,就在管又寒急急转向出声来源时,以扑入他怀中,梨花带泪的美丽小脸煞是惹人心疼的,更添几分丽,很清楚明白地将一旁的女子比了下去。

 “----”

 “我梦到好多狐狸要来将你生活剥,好可怕哦!不行,我得去买一把剑,将那些胆敢对你有野心的野妖杀个片甲不留才好,看谁还赶来与我抢丈夫!”她叨叨絮絮地叫完,才装作突然看到身边有外人似的,出娇憨纯真的大眼,半偎在管又寒怀中笑到“呀,姊姊早,我不知道你也在此。”

 慕容惠惠狼狈地涨红双颊,尴尬地点头:“韩姑娘,你早。”

 当一个长相出色的女人,面对到了另一个笔墨难以形容的女人时,是很难保持平常心的;尤其深知自己会处于下风,成了旁衬时,除了妒羡,只有避开一途了。

 找了个藉口,慕容惠惠赶忙逃回自己的住所。

 算她识相!下巴朝天地对她背影做了鬼脸后,立即跳开管又寒一步远,很开心地转圈圈:“又寒,你看我美不美?”

 此时管又寒才真正看清小儿美丽的体态容貌。直到前传来窒闷的感觉,才知道自己屏住了呼吸,忘了一切,只是痴痴然地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女。

 一袭素淡的月白色上衣为底,下着绸缎裁制成各式条子,上头绣百花纹的凤尾裙,皆示粉浅色系组成,充了春天的娇色彩;以紫带圈住她不盈一握的柳上系着一条珍珠串成的佩饰,下端绑着两只银铃,在走动时响出清脆的声音,一如她那美好的嗓音一般宜人。

 平常绑成一条长长麻花辫的秀发也梳成了时兴的“挑心髻”髻上妆点了一朵白玉雕成的芙蓉花,耳鬓两旁各一撮秀发随风飘动,更显出她俏丽活泼的天

 在她转动时,如同拂来一阵宜人的春风…他看呆了,在打扮后的她,居然又可以更美了。

 “我美不美嘛?还是这打扮看起来很好笑?”有些急了,扯着他衣袖直问着,要是看起来不美,那她不糗大了。

 久久,他收回心神,诚心诚意道:“美,很美。”她是如此的适合生活在这些华宅美服中。看到她这模样,谁还忍心要她换回那些不男不女的穿着,与他风尘仆仆地四处行走?

 吐吐舌头:“哇!你能那么说,倒也不枉我受了这些苦,你不知道要打扮成这样有多费事吗?别说那些丫头会累死,我光是坐在那边被打扮就快尖叫了。害我不能早点过来,这才让某个不自量力的女人趁虚而入。”她的声音以醋味结尾。

 “-----”他语气中有着责备,他当然清楚她的小把戏。也奇怪他们如此截然不同的人如何能互相吸引?他是这么的冷淡,对任何事物没有感觉,不对任何挑衅发火,而儿不是,她只要稍稍觉得自己的所有物遭人觊觎,立即会变成一只刺离去攻击她的敌人。也所以,近来他总是与人动手。

 矮姑娘基本上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但她惹麻烦的本事堪称天下第一,不论是她自己去找来麻烦,还是麻烦自动找上她。她这种死不吃亏的个性早晚有一天会吃到苦头的;不过,也要有人舍得她吃苦头才成!他舍得吗?望着她俏丽灵动的脸蛋,在心中叹气,并且举白旗。他是舍不得的,即使知道她必须受点教训,唉。

 当然不会呆呆地站在这里等他想好辞儿来训诫她,所以,她勾住他手臂拉他往正厅的方向走去:“走啦,走啦,叔叔答应今儿个一早告诉我爹娘以前的事呢!在受了昨夜那个‘怨妇门’的气后,我不明白怎么成?明白了,以后若再有人敢批评我爹娘,我第一个敲下他的牙齿,看看还有没有人敢说话。”

 不由分说便拖他往外走去,心中吁了口气,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唉!太佩服自己了。

 踏入正厅,佣人们正摆上清粥小菜,以及汤包豆浆的,南北早膳一同上桌,就不愁吃不惯了。

 今早一同用餐的,只有韩霁父子与、管又寒而已,慕容兄妹倒是没在受邀之列。毕竟这是韩家的私事,外人不宜在场,至于管又寒----嗯,很明显的情况嘛!被韩抓住的人,如果不与她长相厮守,还能逃到哪儿去呢?自然不会有人当他是外人了。

 矮震须笑道:“早,快点入座,我一直想听完整的故事,但以往从我娘口中得知的却有限,难得我爹肯讲了。”不消说,韩霄与云净初的恋情已成了韩家的一段传奇。

 矮霁欣赏地看着他的侄女,她完全继承了净初的美丽,让他恍若跌回二十年前的岁月中,耳中传来净初那美好女子温柔的叫唤生,以及她待在“韩风山庄”那些年,天天可闻的天籁之声。他永远不能忘记净初有着卓绝的琴艺、美妙得连宫廷乐师也上门求教。

 清了清喉咙,他温柔笑道:“昨夜睡得好吗?有没有令你觉得…”

 挥挥手:“很好很好,非常好。叔叔,我觉得您与我爹不太像呢!反而长得有点像我哥…”真的!她的叔叔与哥哥很像,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事实上韩震须反而没有那么像其父,她哥哥韩观月还比较像些。

 “观月是吗?当年我抱他时,也觉得他得了我大哥与净初最好的条件。我没见过比他更俊美的孩子了。”他叹了口气:“观月会像我的原因是,你母亲是我表妹,而你父亲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

 看来内情不是普通的复杂,一手紧抓住避又寒的手,非常全神灌注谛听着父亲、母亲与叔叔的往事。早知道那么与众不同,早八百年她就赖着娘娘讲古了!只可惜她十七年的岁月中,每天不是忙着欺负两位哥哥,就是躲着朱婶婶要追着她学女红。住埃边时,天天想着偷上船陪渔夫去打鱼,虽然只成功过一次;住山上后,扣去被罚抄书的时间,她都跑去长工种田的地方妨碍农作物成长,立志刀一个伟大的农夫。真是可惜呀!

 矮霁眼中难掩对大哥韩霄的崇拜之心,一时之间,很难抓住头绪来开讲,只道:“如果大哥愿意继承跃斋,今天的规模,绝对不仅止于此,他是个天生的商业奇才,拥有韩家最优良的血脉。”他的思绪渐渐陷入遥远,娓娓道出当年的事件,眼中闪动着对韩霄与云净初的挚爱。他们是最完美的一对璧人,天造地设都没有那般契合的-----

 爱情是很美的,也是可以有很多样貌的。听完父母的爱情故事后,心中是很感动没有错,不过,她可不希望自己也是这样走入爱情世界中。瞧瞧她那柔弱的娘吃了多少苦头?但是也因为倍加艰辛地成就一分恋情,所以这分情更为人所珍惜了。

 她希望,她的爱情是一路甜蜜到底的!一定会如她所愿的,不是吗?因为管又寒没有什么难的亲人,而她的爹娘一定会祝福她的选择,想不平坦、幸福都很难。

 原本想把午后时光留给管又寒的,但他正忙着把葯草分类研磨,其中有一味葯草直让她打嚏,于是她只好跑来花园看花了。叔叔还邀她一同去京师玩,去拜访老、婶婶,以及另外两位堂妹韩嬉雪与韩逐云。有得玩当然好呀!可是抓紧未来老公的任务更重要,而且她还得去找童笑生留下来的宝物呢!那么多人想要,她一刻也耽搁不得的。要玩也只得等到一切都定案了再说。

 正无聊地摘了一大束白菊,想待会去又寒的房中送他,就有数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这座中庭花园连接着前厅与后院各房的通道,所有住在此地的人要回房休息必得走过这边的长廊。会是谁呢?叔叔与堂哥都去巡视商行了-----她这才知道韩家非常的富有!而慕容飞云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听说别院中此时加上她与管又寒共住七个人,看来慕容兄妹至少占了三位,其他家仆她就没空去记了。

 从花海中探出美丽的面孔,正巧看到两女一男走了过来,除了慕容飞云与慕容惠惠外,还有一个全身紫系的女子-----咦----好面的脸,尤其记忆深刻的是女人手中的鞭子…对了,前天在山上遇到的凶女人不正也是自称慕容世家的人,好像叫什么慕容芊芊来着!如果这三人不是亲兄妹,纺她会吃下手中的花!

 一个对她有意的花花公子,一个对她未来老公有企图的女,再一个伤害过她的野女人,他们实在是坏得很一致,全与她卯上了!

 既然遇上了,哪有饶过她的道理。眼珠子一转,放下手中的花,探手向袖袋中,拿出一条橡皮绳子,拉了几下,很满意它的弹,再往地上一看,有着松软的泥土与几颗半乾的土石,她抓了一颗小土石,再从袖中拿出一瓶墨水,滚了一圈染黑了土石。然后,将小摆石架在橡皮绳上,将弹力拉到最极点,瞄准紫衣女子,了过去---

 “哎唷!”

 很满意地听到一声哀号,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收好作案工具,连手上的墨污也利用一旁的水塘洗了去。

 “谁?是谁?有胆子暗算我,就没胆子见人吗?出来!”慕容芊芊尖锐的大叫,黑了一半的脸忙以手巾捂住,不忙着奔回房清洗,反而要揪出埋伏在花园中的人。

 眼尖的她看到一个人影后,立即鞭子一拉,飞身过来,尚未看清面孔先是狠狠地下去一鞭。在怒火下的力道不必说,必然毒辣无比,尤其她鞭子的末梢还特意留了些荆棘,那是前两天鞭子被打断之后,她又去教人做的。

 原本放纵小妹去发怒气的慕容飞云,在看到花园中小人儿的面孔后,立即飞身过来要阻止:“芊芊,不可以动手!”但,来不及了!

 别辣辣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烙印上了的后背,不仅拖了长长一条血痕迸出,鞭尾的刺更助长了对那片雪背的摧残。

 快!快到令韩来不及意会她所领受的痛楚,在一声尖叫后,她只看到天星星飞舞,便昏死了过去!

 慕容飞云抓住了小妹又要挥下去的手,而一道蓝色的衣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眨眼间疾而来,扶住了几乎倒在地上的,并且碰了一身血

 避又寒不置信地看着不断由身上出的血,不愿相信前一刻还在他房中活蹦跳的小儿,此时会全无血地倒在他怀中。

 毕生不曾涌现过的怒在他臆中爆发,恶狠狠地怒视持鞭的慕容芊芊。

 慕容兄妹早已被那一声努吼中蕴藏的深厚内力震得气血翻涌,连忙运功抵挡,守住元神,再被他恐怖的目光扫视,顿时退了好几大步。

 避又寒没有再前进!他不想伤人,尤其功力大不如他的人;即使对方该死!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他咬牙说完,抱住奔回他的房间。

 疼痛足以使人疼晕了过去,却也可以使人因痛而回魂。韩着醒转,发现自己趴卧着,而背部如同被点了一把火,正准备将她烧成灰似的,她这辈子没遇过这种疼痛---比死还难受。

 由于面向的外侧,她可以看到自己一只雪白的右臂正无力地垂在沿,而有另一只黝黑的大掌正握住她的小手,静静地传给她温暖与力量。

 身体上的感觉以及她目力所及,足以让她明白她的上身正处于赤状态,而管又寒正在照料她的伤口;老实说,她还不怎么明白自己怎么会有伤口,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于是她选择思考目前的状况,直到背部被撒上一层炽热的葯,她哀叫了出来。

 “,你还好吗?”管又寒停止手边的工作,蹲在地上与她眼光齐平对视。

 矮居然还有心情与他讨论终身大事:“你把我看光光了,不娶我可不行了!”更离谱的是她又问:“如何,我的身材不错吧?”

 避又寒被她得哭笑不得,他以为她会表现得正常一点,例如哭泣或怒叫什么的,结果这小妮子竟然反问他对她的身材不满意?看来他是很难让她因这次的痛苦来记取教训了!

 “你不疼吗?”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小脸,极力避免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试着动一动,然后换来撕扯一般的剧疼,她低:“我必须痛到什么时候?这样趴着令我没法子换气,可以换个姿势嘛?”

 “你必须趴睡十天。尽我最大的能力,十天后你可以不必再痛,不过,鞭痕要消失大约要两个月?”他别开眼,因为那小妖移了个姿势,掩不住她前的,他几乎可以看见她右边粉红色的蓓蕾-----老天,连受伤也不放过引他的机会,而他居然是比较害羞的那一个,管又寒简直要失笑出声了。

 他伸手替她绑上兜衣的带子,小心地不到她的伤口,直到确定她前被里衣密密地包了起来,才轻轻地扶她侧卧。无可避免扯到了她伤口,听到她的低叫,心中泛起了不忍:“明天睡醒了将不会那么疼。”

 “有柳下惠兼大医生在此,韩我安全何虞?”她轻轻哼着。原来自己身材不好,不能令他兽大发…不管,即使他不满意也得接受。

 他坐在沿,轻抚去她额上疼出来的冷汗,无限怜惜地看着她有些赌气的俏脸:“你令我着,小,我不能看你的身体,只要你一天不是我的子,我便不得逾矩。而我的自制力有限,只稍再多看你一寸肌肤,只怕无法管你是否有伤在身,也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我知道你认定了我,所以不介意。但我介意,因为你会是我的,是我要珍惜一辈子的女人,我不能伤害你。”

 “真的?”她的心情立即大好,抓住他手掌:“你并不是觉得我很‘平’才不看的?”

 避又寒扫了眼她前,这时开始有点害羞了,泛出红红的血。他低笑:“如果你很‘平’,我倒不知道其他女人要称什么了,‘坑”吗?”

 “要我说,我会称她们围‘山谷’。”不可一世地宣称着,然后大笑到后背又开始血-----典型的乐极生悲。

 避又寒再一次妥她伤口后,决定与她讨论伤口问题:“你又调皮了是吧?”

 “我哪有?对了,我怎么会受伤的?是哪只疯狗咬了我?”她是死不肯招出恶作剧那一幕的,根据十七年来的辉煌经验,她知道扮无辜是最好的罪方式。不过,她到是想起来自己昏倒在花园,有人攻击了她。

 “慕容芊芊了你一鞭,但你黑了她的脸,对不对?”他从她的衣服堆中拾起做案的工具问她。

 “我通常是捉弄人,而不伤害人的。”她嘟着嘴。

 避又寒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在江湖上的人,不比你的亲人;而习武之人,则又大多为逞勇好斗之徒。容不得别人对他们冒犯。太多的比斗原因,其实都只是蒜皮的意气之争,以后当我不再你身边时,不要因为好玩而去挑衅任何人,明白吗?”

 困惑地点了点头:“我不明白江湖人,他们总是以为自己习了武就很强,可以任意去欺凌弱小而不必负责任。这一个多月以来,从城门欺善怕恶的官差,乃至于一些对我意图轻薄的莽汉,还有昨天看我不顺眼的一票女人,以及慕容家的人…我爹爹说江湖上有黑白两道,以及不正不的绿林人物。是不是我们遇到的都是道上的人呢?”

 “表面上的分界是不准的。”

 “不管了,反正我们又不涉入其中。”她看向外边昏黄的天色:“我饿了,我睡很久了吗?”

 他浅笑:“约莫一个时辰。我去厨房端晚膳过来,好吗?”

 看他笑颜,英俊得让她忘了一切,伸出右手轻抚住他脸颊,叹了口气:“好爱看你的笑容哦。一个多月来,我总是努力在这一点上。你笑了。我真的没有办不到的事哦!”他握住她的手,含在双掌的温暖中:“除了加强练功不让自己再度受伤。”

 “我不喜欢练功,我爹爹只有在我做错事时才会罚我练口诀。”

 “这样的你怎么敢独自离家?”

 “我总相信上天有他的安排。你看。你来到我生命中了不是吗?”

 他忍不住轻吻她手背:“总有你说的。”

 争论道:“如果今,我习了高强武功,那么我一定会像慕容芊芊那般不可一世又自以为是,当自己是天下第一哩!那么一来,你又怎么会看上我呢?又怎么有机会英勇地一再救援柔弱的我呢?不错,我不会功夫,但那又如何?我可以得到全天下最的丈夫丫,这么一本万利的事,你看我合不合算?”

 避又寒再度失笑,捏着她的小鼻尖:“听说令尊是最优秀的商人。”

 “而我是他的女儿!”她抓住他糙的大手吻了好几下,眼眸中闪着得意的光华。

 对视的眼波会着绵绵情意,那样的绵几乎让和他打破他立下的承诺去吻她了!而她正期待着。

 不过,外边的人可不准备顺他们的意,急促的拍门声响了两下,然后大门被撞了开来!

 避又寒在来人奔进内室之前扯下帐的勾子,遮住了衣衫不整的景况。

 “怎么样了?还好吧?老天爷,我们一回来就听到佣人说花园中撒了血。飞云已找来了万林县的名医,快给他看看!”

 原本与父亲上留在商行看帐本的韩震须被慕容兄妹急急找了回来,其间更不忘找来大夫,赶回来后便直接冲入管又寒的卧房。除了慕容芊芊不在其中外,山庄内的人全到齐了,并且多了一名中年大夫以及小厮。

 “她没事了。”管又寒将人挡在距三尺以外,冷冽的目光扫在慕容飞云与慕容惠惠身上。

 慕容飞云不屑道:“还是让方大夫看看吧!你的医术如何一看即知。韩姑娘现在醒着吗?我要当面与她道歉。”

 矮霁有丝讶异:“管公子也是名医者?”他倒是不知道。既然未来的夫君是个大夫,那么,不管医术好与不好,再找来一名大夫就是很失礼的行为了。

 他一双练达的眼看向慕容飞云,看到那名年轻男子高傲的眼中有着挑战,立即明白那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不过,他最关心的是小的伤势,刚才芊芊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向他告别,打算回县北的住处居住;面对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他也不好再多责备些什么。

 不过,既然是在他保护的情况下受伤,他必须负起全部的责任去向兄长请罪;首要必须看到他的内侄女是否安好。

 那名大夫不愧慕容公子请来的,一管鼻子几乎要朝天了;他这位名医可是只替达官显要看病而已,身分高≌费昂贵,而且他的医术是万林县一绝。在睥睨地看了“平凡”的管又寒一眼后,立即肯定那臭未乾的小憋子只是靠一张脸再招摇撞骗,怎么比得上他一代名医呢?

 方大夫走近韩霁,很有礼地道:“韩老爷,还是让老夫看看令侄女的伤势吧!您知道,年轻姑娘留下疤是不妥的。”口气中的含喻可是狂妄得很。

 避又韩不待韩霁定夺,就要开口阻止,但帐内娇俏清脆的声音比他更快地发表意见:“叔叔、管大哥,既然大名医光临,怎么好婉拒他的盛情呢?能见识到卓绝的医术,可是小女子毕生最大的荣幸呢!”

 微微打开的帐,出一张俏美绝俗的脸蛋,饶是见识过各地美女的方大夫也看得失神不已!而大美人的推崇语气更令他如同一知高傲的雉,正得意洋洋着。他连忙道:“既然韩姑娘如此抬爱,老夫就小小地表现一下了。”

 低低一笑,伸出一只雪白藕臂拉着管又寒坐回沿。众人不难由那一整条粉白晶莹的玉臂上猜出帐内佳人正衣衫不整,屋内霎时传出倒口气的声响。

 可明白得很自己创造出什么景象给他们一票男子幻想,由叔叔与堂哥不赞同的表情就可以猜出来了。她又甜甜地开口了:“听说真正的名医都神乎其技到可以隔线把脉,诊出病势好坏以及需要的葯材,小女子一直以为那是江湖郎中自夸的本事,今有幸一会真正的名医,就有请方神医示范给咱们开眼界了。”

 卑完拿出一条红线让管又寒替她绑在手腕上,管又寒意会到这小调皮又要整人时,决定让她玩完这一次再对她实行精神训话。

 正在方大夫脸色忽青忽白时,又说了:“方神医,你不会吝于指教吧?千万别谦虚丫!懊不容易找到您这位名医,就让我开一次眼界吧!我小女子除了鞭伤外,近来也只有一点点风寒咳嗽的症状,这点小病相信难不倒方神医吧?”

 “当然!当然!”方神医立即点头如捣蒜,心中窃笑这美人早将病症全说了,他隔线把脉还有什么好怕的,自是不必怕砸招牌了。隔线把脉根本是古人神话了的技术,不存在的!他心中暗自取笑着。但大美人的崇拜又使他逞足了英雄瘾,当下抬头地接近红线另一头,煞有其事地把起脉来了。一双不安分的老眼正努力想由微掀一角的帐中看到更多的,哪还有精神去管脉动不脉动的?不过,他还是摇头晃脑地摆出威风,实则内心懊恼看不到帐内的任何一寸肌肤。

 “嗯…不错,微弱的脉象显示出小姐失了不少血,我会开几帖补血的葯材,也有一点点风寒的先兆,相信你会感觉到喉咙有点乾涩,全身无力。”

 “是的是的,我的确是那样。”表现出无比崇拜的表情。大概只有管又寒看得出她水灵灵的大眼中藏了多少即将爆发的笑意。“小女子的未婚夫也是一名大夫,但他的功力显然大大不如方大夫。”

 方大夫的声音更大了:“当然!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还多,他要成气候,再熬个二十年吧!”

 不料上的小美人缩回了头,然后密闭的帐内传出哄然大笑声,简直肆无忌惮极了!

 避又寒根本不屑去看那位“神医”只转身叮咛道:“,不能笑,当心伤口又裂了。”

 “已经裂了…我好痛,可是又止不住笑!”内的小佳人气不休,且笑意不止地叫着。

 “也许我可以替韩姑娘合伤口----”方大夫眼中有些惑,一如其他人,但又有些眯眯地盯着的方向。

 避又寒在闪入帐内时,只冷冷地下指令:“滚出去。”然后风一般的,人已在帐内了。

 “你…”方大夫与慕容飞云同时大叫。

 矮震须有些明白其中的可笑,率先跑出去大笑了。而韩霁在不明所以时,仍知道那未来的夫君有权利拒绝他人观赏他的子伤口,只得有礼貌地请出闲杂人等到前院奉茶,心下微微明了那年轻人不是等闲之辈,即使他一直力图以平凡的模样示人,给人错觉。韩霁欣慰地想着,小与她娘一般的会挑丈夫。

 “韩伯父---”慕容飞云红着一双眼不愿走到前院。其实他最想做的,是回头去杀死那个任意看韩美丽身子的登徒子。

 “飞云,你还不明白吗?以当他是丈夫了。”韩震须搭住他的肩,一同拖到前院去。

 “我不会放弃的!”

 “韩庄主,我认为令侄女需要郑重地接受检查,她似乎有点…不寻常”那是方大夫困惑且愤怒的申明。

 然而,聪慧的慕容惠惠想通了其中的原由,不客气地道:“方‘神医’,你被耍了。”

 最后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而韩家小妞姑娘在止住笑之后,又一次皮挨疼。不过,真的很值得,她止不住边泛滥的笑意。“你在大笑一次,我就真的得上你的伤口了,然后让你的背上多出一条长蜈蚣。”管又寒低声警告着。但是他也很认命地知道要这小调皮停止再度大笑的机会,除非是隔开某些令她想捉弄的人。

 双手叠再下巴,不怎么担心道:“你没有合我的伤口对不对?是不是正常的疗法都得先在伤口上穿针引线一番?我记得你也是替小金狼合伤口的。”

 “你是个女孩儿,如果绝非必要,我不会让你留下伤痕,但也得要你配合才成,再笑下去我就不管你的背将来好不好看了。”

 “好嘛,如果你不喜欢我身体上有瑕疵,那我就乖乖地养伤,不会大笑了。天呀,十天不能动呢!要不是很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定会认为你是趁机诊治我,对我而言,这种要求很要命的。”

 这一点管又寒是相当明白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八个时辰在活蹦跳,另外四个时辰则是睡觉与无聊的时间。他笑了笑,仔细小心地替她盖上薄被:“我去端晚饭来。”拉好帐,他出门去了。

 上的便开始无聊地想着未来十天要怎么打发,唉…如果叨天之幸没有在此一病中闷疯,她会在身体康复后以报仇为第一目标。嘿嘿…韩姑娘脸上泛出恶魔的笑容。

 没有人可以在欺负她之后全身而退的,要报仇的方法多得是,不见得会武功的人较吃香。慕容芊芊,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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