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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西湖游花船
 夏凤仪没有说话,低着头带着飞燕回到卧室换男装去了。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夏凤仪闷了想出去玩,但大家闺秀当然不能到处跑,所以特意量身定制了几套男装,和飞燕两人女扮男装偷偷穿着出去上街玩。这一次到杭州也将服装带来了,这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可谓驾轻就,很快就换好了衣衫。

 孟天楚刚才只是随口说去游花船喝酒,说起了喝酒,到真把酒虫给勾起来了,他此刻倒的确想喝上两杯,只是夏凤仪和飞燕都不善饮酒,跟两个女孩子游花船,总有些不能尽兴,还是再找个人一起去,最适合的当然是今天刚刚认识的李汝翰,又能借机探听情况,只不过,李汝翰正在柯知府家帮忙料理丧事,肯定是不能来的了。

 想到今天的事,孟天楚立即想到了合适的人选——捕头王译,对了,叫上他,小捕快宋翔宇就算了,他还太小,不能教坏孩子。

 孟天楚让门房韩妈去将王捕头叫来,和他两人一说,王捕头是人,也是个滥酒鬼,现在师爷邀请去游花船,当然忙不迭的答应,笑得脸都烂了。急忙跑回班房换了一身便装。

 孟天楚和夏凤仪分坐两顶轿子,飞燕、王捕头跟在轿子边上(老何头在‘西子酒楼’坐镇照顾生意,没有回来),一行人踩着杭州大街上青石板路,望西湖边行去。

 四个人来到西湖边上,晚风轻轻的拂过脸颊,如轻纱拂面。杭州素来都是文人墨客才子佳人聚集的地方,不仅是因为这里的美,大概还有这里有着当时全国最最有名的青楼吧。

 夜幕早已降临,此刻西湖上的花船来往穿梭。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年轻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一眼望去,真是青络衣裳各舞,无人不晓杭州美啊。

 孟天楚随便找了个人一问,便知道湖边上最大的一艘花船,就是‘印月’花船。

 根据指引,他们来到那停靠在岸边的‘印月’花船边上,这船果然气势非凡,有三层楼这么高。足球场那么宽和长,装饰豪华,不亚于现在的豪华油轮。

 穿上已经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打情骂俏,一个个打扮得跟个老妖似的老太婆站在甲板上招呼着客人,想必就是这花船的老鸨。

 那老鸨见孟天楚四个人走过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位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孟天楚,虽然和另外那个男人穿的相差无几,但一看就是主子的样子。

 老鸨了上去:“呦,几位官人,看起来面生的很,想是才到我们印月来的吧?”说着走到孟天楚面前,手中的丝巾轻轻的一扇,孟天楚闻到了一股浓香扑鼻袭来。

 西湖很大。杭州更大,当时已经有上百万人口,孟天楚虽然小有名气,那也是在衙门***里,外人很少有人知道,他接手的西子酒楼,更只是西湖边一家小酒馆,而且他很少到酒馆里来,自然没什么人认识他了。

 孟天楚点了点头,扔了一小块碎银子给老鸨:“是啊,听说西湖花船十分有名,特来逛逛。”

 老鸨结果银子,脸上笑开了花:“那您是找对地方了。在这西湖上,老身这‘印月’花船要是称第二,可就没船敢称第一!嘿嘿,几位爷贵姓?”

 孟天楚折扇一摇,介绍了几位的姓氏。老鸨急忙脸堆笑招呼道:“原来是孟爷、王爷。夏爷和飞…飞爷,嘿嘿,飞爷这姓氏倒也少见哦。”

 飞燕瞪了她一眼,厌恶的啐了一口,扭头望向一边。

 那老鸨脸皮甚厚,脸上笑容反倒笑得更了,将孟天楚等四人到船上,游船顶楼是畅座,有点像戏园子,中间一层是喝酒吃饭的,下面一层是睡觉的。

 老鸨笑眯眯将他们带到一间雅座坐下,上了茶和点心,那老鸨笑呵呵对孟天楚道:“几位爷,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呢?”

 夏凤仪女扮男装就坐在一旁,孟天楚虽然心里堵了一口气,不打算考虑夏凤仪的想法,只不过,让他当着夏凤仪的面开口要姑娘,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看了一眼王捕头。

 王捕头会意一笑,说道:“看着年轻水灵的找来就是。”

 “好酒好菜尽管上!”孟天楚想了想,还是决定补充说明一下:“女孩只要两个就行了,要会唱曲的,高雅一点的,别动手动脚的那种。”这句话倒不是装样子,而是给夏凤仪面子,他孟天楚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管怎样,但要他在老婆面前玩女人,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即使这女人是个家老婆。

 老鸨有些诧异,男人游花船,都巴不得女子们越風騒越好,哪有只喝酒听曲还不准姑娘动手动脚的,偷眼细细瞧了瞧夏凤仪和飞燕,这老鸨阅人无数,当然一看就知道两人是女扮男装,顿时明白,可能是带了相好的女子来玩,答应了一声,也不多问,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带了两个年方十五六岁的姑娘,手里各自抱着一把琵琶,穿的都是很丽的衣裙,长得也很清秀,却和别的青楼女子不太一样,那就是少了一些俗和狐媚,多了几分少女的清纯。

 “爷,您看,我按照您的意思给找了两个只陪酒不侍寝的姑娘,脸盘漂亮,又水灵又懂事,曲子也唱得好,您看还满意吗?”

 孟天楚走到老鸨身边,仔细的瞧了瞧她带来的姑娘:“好啊,反正都只是陪着说说话什么的,我看好,留下吧。”

 那老鸨顿时喜上眉梢;“呵呵…大爷真爽快,那就给留下了。”

 这时,酒菜送上,摆了一桌,都是些做工很精致的下酒小菜。千马文学手打

 那两个姑娘倒也听话,一个在王捕头身边坐下,另一个正要坐在孟天楚身边,孟天楚本来想让她坐到一边去,一斜眼,看见夏凤仪冷冷的讥笑,顿时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哈哈笑着一把将那姑娘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姑娘给孟天楚等人斟了酒,孟天楚也不看夏凤仪,端起酒杯道:“来,咱们来花船上图个乐子,就别假惺惺的了,喝!”一仰脖,将酒干了。

 孟天楚的话深得王捕头的心,急忙也一口干了。飞燕端起酒杯,见夏凤仪没动,低声道:“…咱们也喝吧。”

 夏凤仪面无表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飞燕却跟着把酒干了。

 孟天楚看见夏凤仪那表情,更有一种受辱的感觉,冷哼了一声,侧过脸伸出手轻轻摸了摸身边那小女子的脸蛋,贼眉嬉戏道:“小娘子,会唱曲子吗?”

 那女孩子最多十五六岁,被孟天楚这一摸,顿时脸颊绯红,侧过脸去低声道:“会,大爷想听什么曲子呢?”

 “嗯,唱一曲‘十八摸’吧!”

 这也是中学的时候看金大侠《鹿鼎记》知道的yin秽小曲,正儿八经却没听过。

 那女子一听,顿时脸色大变,身子一颤,手中的琵琶差点掉在地上。哆嗦道:“大爷要听这曲,妾身不会弹奏,请容妾身去告诉妈妈,另换一位会这曲子的姐姐来陪大爷可好?”

 “就你唱!不会我可以教你!”孟天楚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作出一副十分yin的样子,不断上下在这小女孩身上扫描。

 夏凤仪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拱手道:“夫…孟兄,小弟家中有事,告辞了!”转身迈步出了雅间。飞燕也急忙站起身来,疑惑的忘了一眼孟天楚,急忙忙追了出去。

 王捕头忙道:“师…孟兄弟,我去送送她们吧。”

 孟天楚一摆手:“不必了,如今四海升平,杭州更是门不闭户,路不拾遗,怕什么,他们自己回去好了。咱们喝酒!”端酒杯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王捕头也急忙干了一杯酒,那小姑娘给两人斟了酒。王捕头陪着笑对孟天楚道:“孟兄弟,这雏不会唱这曲子,要不,叫老鸨来另外换一个吧?”

 孟天楚将夏凤仪气跑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怅然若失,摆了摆手:“我逗她玩的。”转身对身边那女子道:“你坐到对面那凳子上去,你们会弹什么,拣拿手的弹两曲听听。”

 那女孩子听孟天楚没让她再唱十八摸,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抱着琵琶。叮叮咚咚弹了起来,一边弹一边轻启歌喉唱着,歌声轻转浓腻,如燕归林。

 孟天楚对印月没有什么研究,但听她弹唱,只觉得周身通泰。很是清,一曲唱罢,连声鼓掌叫好,王捕头一直对身边那小姑娘动手动脚讨便宜,对这弹唱就没听进去,但听得孟天楚鼓掌,便也叉着个大手噼里啪啦拍着巴掌叫好。却不知道好在哪里。

 孟天楚听得心旷神怡,端起酒杯一连喝了两大杯,接着,那女子由弹奏了两曲,或哀或喜,孟天楚更是高兴。王捕头却听得只打瞌睡,身边那女子又是卖艺不卖身的,碰的过份了,脸拉的老长,换成平,王捕头早就叫老鸨换一个听话的姑娘了,可今晚上是孟天楚请客,又是第一次陪孟师爷出来玩,不好意思换姑娘,只好忍着强打精神听那女孩弹琵琶唱歌。

 听完这几曲,孟天楚已经一连喝了十来杯,有些醉意了,醉眼朦胧一斜眼,这才发现王捕头兴趣索然,便低声笑道:“怎么了?王兄,姑娘不满意吗?要不要换一个?”

 王捕头已经被酒烧得七晕八素的,盯着身边女孩高高耸起的酥又不让碰,此刻听到孟天楚这句话,简直如同天籁之音一般,再不敢谦虚,陪笑道:“那…那再好不过了…”

 孟天楚指了指王捕头旁边那女子:“你回去,把你们妈妈叫来。”

 那女子如释重负,站起身福了一礼,抱着琵琶出了雅间,片刻,刚才那老鸨推门进来,一个劲作揖赔不是,问道:“大爷,您有什么吩咐吗?”

 孟天楚抿了一口酒,随口问道:“听说杭州知府的公子经常到你花船上来玩,是吗?”

 老鸨脸上微微出一丝疑惑,一时不明白孟天楚问这话的用意,支支吾吾不肯说。

 孟天楚装着很不在意的样子,对王捕头道:“看来咱们误会了,这个消息真的是谣传,我就说嘛,知府大人的公子何等人物,怎么会来这种小花船上玩呢,想必还有别的花船叫‘印月’的,咱们搞错了地方。”

 王捕头一时不懂孟天楚说这话的用意,只是跟着点头。

 老鸨在一旁嘴动了动,还是忍着没说话。

 孟天楚叹了口气:“算了,咱们喝了这杯酒就走吧,去找真正的‘印月’去——连知府公子都经常去玩的地方,玩起来那才有意思。算帐吧!”

 老鸨一见生意要飞,忙道:“两位大爷,整个西湖可就只有我这花船才叫‘印月’,再没有别的了。”

 “不对,我听说前两天知府大人的公子才到那‘印月’花船去玩过…”

 “是啊!昨天下午,柯公子还在我们这喝了一下午酒呢!”

 “哈,听说我们要走,编出这些谎话来骗谁啊?”

 老鸨有些尴尬:“听说柯少爷昨晚上离奇死了,今天全城大搜查,所以老身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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