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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月光朦胧的夜空下,繁星点点,睡不着的凝瓶儿也深受吸引地走出御香阁。

 她徜徉在屋外的樱花树间,呼吸清新凉爽的空气,体会着夜晚神秘的面纱。

 身心放松之际,凝瓶儿不免联想起同样让人捉摸不定的秦天趵。

 “他是爱我的吗?”

 自从凝瓶儿那在小木屋清醒过来后,秦天趵这几来因为忙于公事,虽不间断差人送来千年灵芝、燕窝…所有珍贵滋补养身的药材,只是他却再也没现身。

 “他爱我的程度究竟有多深?”凝瓶儿无奈的忆起了置她于死地的芳妃,也连带想起了她和秦天趵两人纠不清的关系。

 “唉!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他在爱着我的同时,还可以恶意的伤害着奉献全然身心的我,双手拥抱着别的女子,和其他的女人分享最亲密的身体接触,这到底是为什么?”心中毫无主意的凝瓶儿自问自答。

 虽然对男女关系尚称开放的凝瓶儿,不是非常介意心爱的男子怀中抱着的女人不是她,但也必须是在特殊情况下。

 那就是当她有孕在身或是身体不适,无法足他男需求时,他才可以往外发展。否则的话,她就真的不清楚,秦天趵到底是把她放在心底哪个位置了?

 只是小小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吗?还是根本就没有她存在的位置?

 “这样的一个男子,我是否能拥有完整的他呢?”

 凝瓶儿自认不是一个占有强烈的人,为何遇上他之后一切都变了?她变得再也不像自己,也愈来愈不明白自己。

 从蝶儿的口中得知,在自个儿昏不醒时,秦天趵是如此细心的照顾呵护她,由此可显示他是真的在乎自己,但一旦证实秦天趵爱上自己后,凝瓶儿却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她无法克制的想要更多,她想拥有秦天趵全部的爱,自私地要他的体贴温柔只对自己一个人展现。

 “我真的好讨厌自己。”这样贪得无厌的凝瓶儿,她自己看了都心生厌恶。她诚实地扪心自问,即使现在有了秦天趵一丁点儿的关怀,她也不要因此而苟活着,凝瓶儿情愿自己就这样死去,至少可带着寻他专一执着的爱。

 “孩子,你要原谅娘的自私。”凝瓶儿轻拍着似抗议般踹着肚皮的小宝贝。

 “乖,听娘的话,长大后绝对不可以遗传到爹的风,一定要好好尊重伟大的女人,知不知道?”

 * * *

 书房中的秦天趵正想起凝瓶儿,几下来他每个夜晚都会进入她的寝宫内,不发出声响,生怕打扰到她,只轻轻看了一眼逐渐稳定的凝瓶儿后就离开!因此不曾惊动任何人。

 批着奏摺的秦天趵放下手边的笔,始终放不下关心凝瓶儿的心情,他推开书房的门,准备前去御香阁探望凝瓶儿时,发现了在花园中漫步的凝瓶儿。

 “你的伤才刚好,可别着凉了,先回寝宫休息吧!”秦天趵将外衣披在她的肩上。

 “我还不累,多谢王的好意。”

 “既然你还不累,那我就陪你走走吧。”好不容易见到凝瓶儿一面,秦天趵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凝瓶儿婉拒了他的善意。

 如此生疏的凝瓶儿令秦天趵恼怒,前些日子两人不是还处得好好的吗?

 难道就因为连来他忙着公事而对她有些疏忽,她就耍起子,对他爱理不理起来了吗?

 “啊!”注意到秦天趵怪异的神色,凝瓶儿正想说些什么时,脚下却一滑。

 “小心!”秦天趵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凝瓶儿差点跌倒的身子。

 “对不起,麻烦王了。”凝瓶儿快速地离开他的怀抱,挣脱秦天趵搀扶的手臂。

 被这个意外吓了一跳的凝瓶儿,抚着今晚始终不太安稳的肚子,在身旁的大石坐了下来,不再对秦天趵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休息了一会儿。

 “还好吗?需要找太医为你检查一下吗?”逐渐恢复血的她,让秦天趵放宽了一颗慌乱不安的心。

 “不用了,只是小宝宝在肚子里顽皮罢了。”

 面对如此充光辉的凝瓶儿所散发出的成魅力,秦天趵眷恋她的心更加深了一层,她腹中怀着的是他们俩的孩子呢!

 “瓶儿,你让我摸摸他、听听他的声音好吗?”秦天趵坐近凝瓶儿的身侧,伸出渴望的双手,想体会一下第一次为人父的喜悦。

 “好吧!可是你要小心点,别气的吓到孩子。”心情慢慢平复的她,将秦天趵的手置于圆滚滚的肚皮上。

 “哈!孩子正在和他的爹打招呼呢!”秦天趵兴奋地发现宝宝的好动,朗声开怀大笑起来。

 秦天趵一副足模样,让凝瓶儿感动万分。

 “你会好好照顾他的对不对?你会一辈子疼爱他的对不对?”

 “当然 ,我们的孩子可是我心头上的一块宝。”

 “那我就放心把他留给你了。”凝瓶儿低声的说。

 “瓶儿,你说什么?”听不清楚凝瓶儿的低语,他开口问道。

 “没有。”凝瓶儿回头对身边的秦天趵否认着。

 “瞧瞧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头发都了。”

 如此静谧祥和的气氛,秦天趵为凝瓶儿拨了拨有些凌乱的发,将掉落的发丝拨于她的耳后。

 “你做什么?”他亲密的举动吓坏了凝瓶儿,急忙跳开。

 “你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那腹中的孩子要怎么办才好呢?”秦天趵佯装有些恼怒的指责任的凝瓶儿。

 她深了一口气后,用较和缓的语气道:“王上,我需要好好静一静,你请回吧!”凝瓶儿板起脸孔,不理会发火的秦天趵。

 气氛也因此一下子变得不对劲起来。

 “该死的你,究竟还想怎样?”听到凝瓶儿的逐客令,让他怒火中烧。

 秦天趵再也不愿面对这阵子以来情绪反复无常的凝瓶儿。一副冷漠样子的她,勾起了秦天趵最深沉的愤怒情绪。

 “我想通了。我会在御香阁待下,好好生下宝宝。你虽是孩子的亲爹,但我请求你这段期间别再来打扰我们母子俩平静的生活了,好吗?”

 既然秦天趵都主动问出口了,凝瓶儿明白有些话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

 等了这么久,终于得到凝瓶儿亲口答覆,但结果却令他有些错愕。

 他是堂堂一国之王,难道就这么不值得她原谅吗?他只不过是无心的伤害了她而已,不是吗?

 更何况她只是一名女子,一个怀了他的孩子的平凡女人而已。

 想到此,秦天趵火爆的脾气顿时又上来了。

 “本王就让你如此厌恶,一次面也见不得是吗?”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子,凝瓶儿只能卑微哀求着秦天趵不要再来找她,好让她不继续沉沦在他浓烈的情海中。

 既然注定无法拥有一个真实完整的他,不如让时间慢慢冲淡自己对秦天趵的依恋,凝瓶儿要找回被抛弃已久的独立自主。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惟独这件事我绝不允许。”

 记得凝瓶儿在小屋中昏倒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爱你”秦天趵十分肯定在历经这么多事之后,她依然深爱着自己,只是秦天趵却想不明白,凝瓶儿何以说出这种绝情的话。

 他不信自己不出凝瓶儿真实的心意。

 “跟我走。”秦天趵不顾她的疼痛,强拉着她的手腕。

 不愿自己的感情就这么付诸水、任人践踏,他执意要索求凝瓶儿的真心对待。

 “你要带我去哪里?你疼我了,放手!”凝瓶儿费尽全力想挣脱他的大掌,逃离他的掌握。

 “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老实地告诉你,我要带你去暖阁。”他拖着凝瓶儿往暖香阁的方向走去。

 * * *

 暖

 “王,臣妾给您请安。”芳妃终于盼到好久不曾踏入寝宫的秦天趵。

 “王,臣妾这就侍候您就寝…咦?她怎么了?”芳妃愉悦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她指着被秦天趵强拉着的凝瓶儿。

 “芳妃,你怎么了?咱们两人一起舒服快活时,有别的不相干的人在场也不是第一次了,你还害羞不成?”

 “王上别误会,臣妾绝对一点也不在意,只要能服侍您,要臣妾怎么样都行。”

 口是心非的芳妃嘴里大方地说着不介意,其实心里恨死凝瓶儿这只孤狸了,巴不得她早点儿滚离心爱的王身边。

 没想到上次在树林间竟然没害死凝瓶儿,下次她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她了。

 “我就知道。你哟,小妇一个,是愈多人看愈风,也逗得我愈兴奋。”

 秦天趵搂住芳妃的水蛇,放肆地和她调情笑着。

 “王,您好坏喔!才不是这样子的,人家只不过是抵挡不住您的强烈吸引,才会每每都情不自。王,您还戏芳儿,这还不都是您害人家的。”芳妃面对秦天趵约时总是会乖乖地被驯服,化身为爱撒娇的小女人。

 “哈…”秦天趵开怀大笑。

 看到了没有,能征服芳妃如此刁钻的女人,这就是他惊人的魅力处,秦天趵笃信只要是女人,都逃不出自己手掌心。

 “我…”凝瓶儿不愿再见到会刺伤自个儿的画面了。

 “你不准走,我就是要你留下来,好看我们恩爱的镜头。”

 秦天趵收起笑容,严肃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凝瓶儿,他的心情愤怒了起来。

 “王,她要走就让她走嘛,别让一个不识相的人,坏了芳儿和王的好事。”还不清状况的芳妃巧笑嫣然地对秦天趵调笑着。

 “我要你说话了吗?你给我住口!”

 秦天趵突如其来的火气,让在场的两位女子都吓了一跳。

 “你用不着对我发火,你要我待在暖香阁,我留下就是。”凝瓶儿不以为意的说。

 “该死的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秦天趵直接冲向凝瓶儿,大手摇晃着她的肩。

 无奈的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唤回她一颗已然冰封的心?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敢爱敢恨的凝瓶儿说出心底的话,她真的无法原谅欺骗自己纯真情感的秦天趵。

 他现在甚至想借由芳妃来伤害自己的作法,让凝瓶儿更加心寒。

 秦天趵知道他不惜再次伤害她,以出凝瓶儿真心的想法又错了,因为结果只是让凝瓶儿离他愈来愈远。

 秦天趵懊悔地退了两步“瓶儿,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再一次接受我,我保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伤你的心。”他缓缓说出道歉的爱语。

 眼前是怀歉疚的秦天趵,凝瓶儿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否则又会让他牵着鼻子走。

 “就算你再说一千次、一万次也没有用的。不过你放心,我会把孩子留下来的。”这是凝瓶儿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芳妃无法置信向来睥睨一切的王,竟然谦卑的向凝瓶儿那女人乞求原谅,妒忌的心更是怒火中烧。

 从不曾向人低头的秦天趵,听见凝瓶儿不接受他的腔悔意,甚至扬言要离开自己的话,习惯以伤害别人的手段好护卫自己脆弱之心的秦天趵,拿她的话讽刺着她。

 “孩子?原来你是想拿孩子威胁本王,母凭子贵坐上皇后的宝座是吗?好,我就答应你,立刻策封你为皇后。”秦天趵态度大转,一改之前的谦卑,出言讥讽着凝瓶儿。

 “我不希罕当你飒国的王后,更不在乎是否能做你的皇后。”

 凝瓶儿真正在意的是秦天趵的心,她只要一颗完整属于她的心。

 芳妃听到王要将自己觊觎很久的宝座封给凝瓶儿那个妖女,再也忍不住的她上前掴了她一巴掌。

 啪!芳妃使尽吃之力的那一掌,力气之大竟使凝瓶儿摔倒在地,额头也撞上一旁的桌脚,下了鲜血。

 秦天趵漠然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手制止芳妃荒唐的举动,他装作若无其事样地抱起了芳妃,走向五步之距的大

 秦天趵要芳妃解下自个儿的衣物,他则着她暴在空气中已然立的娇,伸出软舌逗着她的小蓓蕾。

 “王,再用力点,芳儿要王的。”见秦天趵不责怪自己,芳妃卖力地抬起雪白的脯让他个够。

 委屈的凝瓶儿,白皙无瑕的脸上,那一道巴掌印和额上的一道血痕,让她皱紧了眉头,强咬住下,不让痛楚的呻口而出。

 她用双手捂住了埋进膝间的小脸,伤心的着悔恨的泪水,她好气自己不争气,还为秦天趵牵肠挂肚,她全身上下最难过的地方不是受伤的部位,而是受摧残的一颗爱人的心。

 秦天趵耳边微微传来委屈的哭声,迫使他更将脸整个埋入芳妃的脯间“真过瘾,好软喔!”

 他把芳妃的头咬出了一圈齿痕,也在她柔软的峰留下了点点令人羞红的吻痕。

 被噬咬的快席卷了芳妃,她娇兴奋的叫着:“嗯,芳儿好想要…”

 她主动的想扯下身下惟一的蔽体物,好让他能就此长驱直入,足空虚的自己。

 秦天趵出手制止了她的热情“别急,娃儿,我还没玩够呢!”

 他继续品尝芳妃平坦的小腹,故意在她求不的秘境挑逗着,不停地拨她的柔软。

 窝在角落站不起身的凝瓶儿,有些可悲的抬起小手,摸了摸她的腹部。

 突然,凝瓶儿的腹中传来强烈的阵痛,让她惨白毫无血的面颊上,除了有未干的泪痕外,还加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

 凝瓶儿发白着脸色却仍倔强地紧咬嘴的样子,尽收秦天趵眼底,他早就决定了,倘若凝瓶儿不出声求饶,他也不打算松手。

 “王,求您给我,芳儿不行了。”被爱的狂没的芳妃呻着。

 秦天趵不顾芳妃情的需要,无所谓地将长指伸向她凹陷的肚脐眼,缓缓的戳着。

 “这样可以了吗?求不的宝贝。”

 爱身,不堪秦天趵这种折磨的芳妃,扭动着她丰的成身子,将残破不堪的丝绸亵扯下,抬起如凝脂般的修长玉腿,攀附上秦天趵的虎背熊

 “王,抱我,快点充芳儿。”

 秦天趵魅的笑了一声后,大手覆上她浓密的花丛。

 “别心急,我马上就来和你会合了。”

 秦天趵接着用吻着芳妃大腿内侧的肌肤,白的一片跟着全数化为丽的火红。

 沉浸于鱼水之的两人逐步进入情的高,凝瓶儿也渐渐到达痛苦的巅峰,她的身心同样揪痛着。

 “啊!”凝瓶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体沿着大腿下,她眼见小腿处涌现的鲜血,忧心的大叫了出来。

 这一声果然引起秦天趵的注意力,他快速放开巴在自个儿身上的芳妃,急忙向她冲去,抱着因为他而遍体鳞伤的人儿。

 “别吓我!瓶儿,你怎么了?”他心急如焚的拍了拍她惨白的脸颊。

 “趵、趵,孩子他…”生怕孩子留不住的凝瓶儿,着大气想把话说完。

 “瓶儿,你先别说话。我保证你和孩子都会没事儿的。”秦天趵安慰着她,想稳住凝瓶儿。

 “救孩子,求求你一定要保住孩子。”忍住自身下传来的痛楚,凝瓶儿以着最后一丝力气恳求秦天趵。

 “我答应你,你一定要撑下去,我马上宣太医。”

 着急的秦天趵抱起陷入昏状态的凝瓶儿,火速往清心殿奔去。

 * * *

 清心殿

 秦天趵在自己的寝宫内不断来来回回踱步着,昔日同样焦急等侯的画面袭上了心头,这次却有着不祥预兆的恐惧占他狂妄的心。

 进去好一会儿的太医们,皆神色不对的跪了下来“臣等无能,请王恕罪,饶微臣们免于一死。”

 秦天趵脸色立刻转为铁青“快说,瓶儿的情况到底怎么了?”

 “瓶妃娘娘因为身子太过虚弱,又受到太大的刺而动了胎气,所以!”

 从不曾看过秦天趵如此怒颜的众太医们,怯怯的不敢往下说。

 “快点给我老实的说。”吐吐的众太医快磨光秦天趵仅剩的一丁点儿耐

 “在瓶妃娘娘和腹中的孩子皆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臣等只好听从娘娘的指示,尽全力抢救娘娘腹中的小生命。”

 “老天爷保佑,小阿哥总算保住一条性命,只是…”结结巴巴的太医无法把话说完。

 听到挂念的孩子总算健康的出世,秦天趵松了一口气!但心头得他不过气来的那块大石却仍悬在那儿。

 “瓶儿呢?瓶儿的情况如何?”

 “瓶妃娘娘,她…”束手无策的太医们救不回王的爱妃,只好不停磕着头,向王谢罪。

 “究竟怎么回事?”

 秦天趵心中已猜想到七、八分,但他不肯相信凝瓶儿会这样撒手离开,秦天趵执意要御医们说出真相。

 “启禀王上,瓶妃娘娘甚至连孩子都没见上一面就昏了过去,现在躺在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伤心的蝶儿接着说出大医不敢说的话。

 “什么!?连一个人都救不活,我还要你们这群饭桶做什么?”

 秦天趵发狂的起侍卫的护刀,大手一挥就要将一个个没用的御医全部砍头,为凝瓶儿偿命。

 “王,属下斗胆,请王饶了太医们,属下愿意一死以消王上的怒气。”关阙挡下秦天趵刺下御医们的一刀,将秦天趵的大刀转了一个对准自己心脏部位的方向,誓死如归的请求他的降罪。

 “关阙,你敢胆以下犯上,给本王让开。”秦天趵不留情地将手上的刀更深一层的推入,使关阙的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

 膛前的剧痛,让坚持站着不倒下的关阙忍不住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那触目惊心的血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坏了。

 “关阙,你还真有本事。”

 关阙以自己的生命所做的死谏,让秦天趵只好放下手中的刀,不顾众人的惊慌,冲出了清心殿。

 * * *

 “啊…”秦天趵漫无目地的狂奔。

 在经过御香阁屋外的那片林子时,秦天趵慌乱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那园子种了凝瓶儿最爱的樱花树,秦天趵此刻正痴痴的望着。

 “瓶儿,这是你最爱的樱花啊!”轻抚樱花树让秦天趵触景生情,昔日两人曾携手一起徜徉在树下,凝瓶儿似幻梦般的身影伴随花瓣飘落的画面,还清楚地印在脑海,如今伊人却不在了。

 他悔恨地敲打着树干“瓶儿,你不能走,别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啊!

 正当清心殿所有人都担忧的急忙出去找秦天趵之际,谁也没注意到一直躲在一旁鬼鬼崇崇的芳妃。

 “大家都为你这位瓶妃娘娘着急、烦忧是吗?”

 陷入疯狂情绪中的芳妃偷偷摸摸地窜入内室,带着不怀好意的心情接近凝瓶儿的边。

 她睥睨的看着凝瓶儿美丽的脸蛋。“就是你这样妖媚的女人抢走了原本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王,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芳妃发狂地妒忌着凝瓶儿。就是她这个货,凭着狐媚的身段得王七荤八素的,让秦天趵如被下了蛊般地为她痴狂。

 “我不会再让你这个狐狸醒过来了。哈哈!你去死吧!”

 芳妃毫不犹豫地高举起手中自己准备好的刀子,直直地往凝瓶儿虚弱不堪的身体刺去。

 “住手!”

 秦天趵收拾起悲伤情绪回到寝宫,想静静陪凝瓶儿走过最后一段生命旅程时,却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惨剧的发生,晚一步的他,无法将夺走凝瓶儿最后一丝生命力的刀子夺下。

 大批的守卫赶至混乱成一片的现场时,只来得及将闯下大祸的罪魁祸首芳妃捉住。

 “王,再也没有人可以妨碍我们了。”被守卫制伏的芳妃,不知悔改地上前拥抱脸色铁青的秦天趵。

 “快去找太医过来!”秦天趵不死心的赶紧用双手覆上凝瓶儿的口!想制止她伤口处不断涌现的大量鲜血。

 “哈哈!她死定了。”眼看他对奄奄一息的凝瓶儿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被拖出去的芳妃开心大叫着。

 被芳妃这一刺而回光返照的凝瓶儿,终于清醒过来。

 “趵,不用宣太医了。”口中吐出大口鲜血的凝瓶儿,知道不管怎么做,这一切都来不及了。

 “瓶儿,别说话,太医马上就来。”秦天趵口也如被撕裂般地感到痛苦。

 凝瓶儿断断续续的着气“我不行了。”

 “别说这种丧气话,瓶儿。”秦天趵看着愈来愈虚弱的凝瓶儿。

 “趵,你仔细听我说。”凝瓶儿要对秦天趵表明自己真实的心意、坦诚最深情的爱意。

 他拍了拍凝瓶儿的背,要她顺口气再继续说下去。

 “瓶儿,好,我听你说。”秦天趵同样深情地安抚着她。

 “趵,我…爱…”

 岂料,还有话要说的凝瓶儿,却来不及留下最后一句话,就被黑暗给噬了。

 “不!不…”他怒吼着。

 那凄凉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宫殿,令人鼻酸。

 “王,请节哀,瓶妃娘娘已经…”御医们无奈地垂下了无能为力的双手。

 秦天趵无法置信凝瓶儿又再一次的从他身边溜走,而这一次他却再也挽救不回。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都是他的骄傲才会将她上绝路的。

 “不,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走的。”

 秦天趵立刻起实于头用来护卫的小刀,措手不及的往左胳臂划出一道血痕,鲜血入凝瓶儿的檀口,把所有对她难以割舍的情感都投注下去。

 “王,您不可以这样做。”侍卫们连忙上前阻止他的自残行为。

 “别过来,谁都别想阻挠我。”秦天趵充血丝的双眼里全是懊悔。

 就这样僵局持续着…

 凝瓶儿口上未干的血迹和秦天趵不断涌现的鲜血,织成一股诡谲的气氛。

 众人不叹息。

 仍旧不见苏醒的凝瓶儿和回在屋内的悲恸气氛,今秦天趵颓然垂下了手。

 蝶儿为此更是痛哭失声,抱起刚出生的小婴儿走向他。

 “主子生前最希望的就是能为王平平安安的产下健康的小阿哥,现在她总算达成所愿,可以安心的走了。”

 兀自沉浸在思绪中的秦天趵,被蝶儿这一席话震住,他二话不说马上离开凝瓶儿的边,接过蝶儿手中的孩子。

 “就是他,就是他害死瓶儿的!”秦天趵掀开包住孩子的布巾,将之高举过头。

 怒气腾腾的秦天趵,俨然将矛头指向无辜的小婴孩。

 “咿…”哪知小婴儿一点也不害怕他的恐怖举动,转了转明亮的大眼,高兴的出声。

 “王。”在场的众人一阵哗然,惶恐得跪倒在地。

 秦天趵用受伤的大手狠狠地按住小婴儿的咽喉。“害死了瓶儿,我要你付出昂贵的代价。”

 “呜…”稚且脆弱的肌肤出现一大圈的瘀痕,小婴孩扭动着短小的四肢挣扎着。

 秦天趵根本不顾亲生孩子的性命,他只知道就是为了眼前这个小婴儿,凝瓶儿才会拼尽了仅存的力量,甚至背弃他的深情离开他。

 秦天趵嗜血的将手臂上的鲜血沾了新生婴儿的脸,那触目惊心的景象使见过大风大的护卫们也慌得不知所措。

 关阙想上前阻止,不料伤口竟因他这么一扯动而更加裂开,可他强忍疼痛还是要上前去。

 蝶儿先关阙一步爬到了秦天趵的脚边,不停的叩着头。

 “王,请饶了小阿哥一命,阿哥还小,承受不住的。”

 她用力的程度,额上甚至因此出现斑斑血迹。

 “王,您这样做,瓶妃娘娘不能瞑目的。”

 对凝瓶儿的情感彻底蒙蔽了他的理智,秦天趵对孩子充仇恨的心还是暂时无法平息。毫无预警的,他松开了手,让小婴儿直直落下,幸好最后一刻关阙及时以身子护卫着。

 “谢谢王。”关阙明白自己以生命效忠的王,绝对无法亲手将血浓于水的亲生儿子杀害的。

 “哼!”他冷冷地看着被救回的孩子,接着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抱起断了气的凝瓶儿。

 “谁都不准跟来。”撂下这句警告的话后,他便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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