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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分!”

 正忙着用玻璃缸将红糟酱腌的纪纭枫,被身旁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猛一转头,她认出了轻靠在理台旁的娇媚女人,是那天硬要林安昌把她辞退的那个人。

 “小姐!”她记得陈伯提过这里住了三个小姐,看来这是其中一个,纵使两人有个不是很愉快的开始,但从今天开始,她是主,她是仆,所以她放低姿态。

 只是心中依然好奇,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敌意这么深?

 暗文婷看着她被红糟染红的手,厌恶的皱眉“真不知道奕伦为什么硬选择你来工作?”

 基本上,她本人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不知如何回答,她干脆耸肩,继续加了些米酒在腌的锅子里。

 “不过你别太天真,”傅文婷的声音阴沉,把她的沉默当成她很好欺负。“以为这样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

 纪纭枫一脸莫名其妙,不懂她在说什么。她来这里工作,跟飞上枝头当凤凰有什么关系?若硬要说,跟钱有关倒是可以,毕竟工作一个月可以赚到两个月的薪水…想到这,她连作梦都会笑。

 冷哼一声,傅文婷啐了一句“丑小鸭别妄想当逃陟!”

 “我对当逃陟也没兴趣。”看着傅文婷怒气冲冲的样子,她觉得有趣。不知道像她这样的身分,为什么要刁难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厨师?“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暗文睁看着杞纭枫脸的笑意,不由得一愣。她以为外表看似柔弱的纪纭枫听到她的话应该会心生惭愧,但是现在怎么…

 “就是鸭妈妈和鸭爸爸有一天生了七只小鸭子,小鸭子们都很可爱,除了最小的那一只…不是我在说,而是它实在丑得快要被鬼捉走了!所以大家都叫它丑小鸭。”

 这女人是白痴吗?她是来警告她的,她竟然还兴高彩烈的跟她说丑小鸭的故事?这个故事她早就已经听到烂了,不需要在这里再听她说一次。

 “喂,我现在是找你谈事情…”

 “我知道,”纪纭枫无辜睁大美丽的双眸“但你听我说完,这个故事很好听的!”

 “我一点都…”

 纪纭枫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继续说:“每当其他的鸭伯伯、鸭妈妈来看新出生的小鸭子时,它们都会说:‘哎呀!你们看看,那只小鸭子真是丑!’但是丑小鸭听到这些批评却一点都不在乎,骄傲的说:‘你们这些老土,难道没有听过丑小鸭的故事吗?’”

 她自顾自的装着可爱的娃娃音,说得很开心“‘等我长大后,就会变成美丽的逃陟!’随着时间经过,丑小鸭真的长大了,但是…”她卖关子的一顿,美目看着傅文婷“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我管他结果是什么,我一点都不在乎!”她快被纪纭枫不按牌理出牌的态度搞疯了!

 “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纪纭枫自得其乐的说:“丑小鸭长大了,但是它没有变成逃陟,而是变成了一只很丑的大鸭子。”

 说完后,她忍不住哈哈大笑。

 暗文婷瞪着她。这个女人真的脑袋不正常!

 注意到四周气氛的凝结,纪纭枫有些尴尬的止住笑声。“你还要听别的吗?你听过豌豆公主的故事吗?就是王子要娶一个真正的公主,所以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在一百层的垫下放一颗豌豆,如果是真正的公主的话,她就会…”

 “我不要听!”傅文婷几乎是用吼叫的。

 纪纭枫缩了了缩脖子“不听就不听,不用这么大声!”她自讨没趣的替带着些微酒香的按摩。

 她的原则之一:你对食物好,食物当然也会让你品尝到美味。

 看她一派轻松自在,傅文婷怒火中烧,快要被她目中无人的态度给气得吐血身亡。忍不住气,她伸手用力一挥…

 透明的玻璃缸碎了一地,红糟洒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纪纭枫的手僵在半空中,不敢置信的看向罪魁祸首。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脸色一沉,眼底闪烁着愤怒,细的嗓音中扬起不悦的语调。

 食物能供给人类能量,所以对于食物,人类都该抱着尊重的态度,暴殄天物的人终会招到天谴。

 她是厨师,所以对任何食材都抱持如此的态度,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遇上这么一个白目鬼!

 “你…”傅文婷的心一突,纪纭枫的样子好像在下一秒钟就要冲上前,捉住她的头发似的,她的脚步不自觉退了一步,但随即想到了纪纭枫的身分,她马上稳住。一个下人而已,她根本不需要怕她!“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我管你是谁,”语气中充危险气息“你不尊重食物就是你的错!”

 “尊重食物?”傅文婷一脸荒谬“你是哪筋不对劲?疯子!”

 纪纭枫闻言,紧紧握着拳头,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脑扑制自己扬手给傅文婷一巴掌。

 “要疯,你自己疯!”傅文婷冷哼一声“我来这里只是要警告你,离奕伦远一点!听到没有?”

 纪纭枫拿着锅子蹲下来,痹篇玻璃碎片,小心翼翼的将一块块的捡起,根本懒得搭理她。

 “我在跟你说话,”傅文婷不耐烦的盯着她“你听到没有?!”

 纪纭枫依然不答腔。

 暗文婷气愤的用力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动作。“喂,我在跟你说话!”

 纪纭枫被她拉得踉跄一下。还以为在这里工作,钱多而且事情轻松,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做错事还趾高气扬的千金大小姐真的是欠人教训!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声音打破凝结的气氛。

 纪纭枫意外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古奕伦,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看到他。

 迸奕伦回视她惊讶的目光,然后淡淡移开,看着地上的一团,眉头微微一皱。

 暗文婷马上甩开纪纭枫的手,贴到他身旁撒娇。

 “你回来了啊!”口气里有着藏不住的兴奋之情。

 “可以解释一下吗?”古奕伦没有费心看她,只是冷眼打量面前撒了一地的

 暗文婷一愣,担心若是老实说古奕伦会生气,所以扬起一个人的笑容“还不是她!”手指着纪纭枫“她不小心把东西撒了,我看她笨手笨脚,所以训了她一顿。”

 听到这颠倒是非的话,纪纭枫有好半晌出不了声.这人真该去演戏,说谎说得脸不红气不

 迸奕伦投给傅文婷怀疑的一眼,然后看向纪纭枫“真是这样?”

 暗文婷瞪着纪纭枫,要她最好罩子放亮点。

 真搞不懂这个家庭是怎么一回事,她不过想要好好工作,无奈一个骄纵的小姐,一个看来晴不定的男人…

 她站起身叹口气,心中纵然觉得不平,但还是很识趣的回答“小姐说得没错。”

 “你看吧!”傅文婷得意的看着古奕伦“我们不要理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我替摄君搬东西过来。”古奕伦简短回答,边瞄了纪纭枫一眼,为她不为自己辩解的态度感到不以为然。跟傅家两姐妹相处久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傅文婷刁蛮的个性。

 “我去帮忙。”傅文婷拉着他的手,想讨好他。

 迸奕伦却冷冷的拉开她的手。

 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使傅文婷有点面子上挂不住。

 “我不习惯和人那么靠近!”他冷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要去帮忙你就去吧!”

 “那你…”“倒杯冰水给我。”古奕伦对纪纭枫说。

 “我帮你!”傅文婷抢着说。

 “不需要!”古奕伦仍直视纪纭枫,口里命令一旁花痴“不是说要帮忙整理东西,还不快去!”

 暗文婷气愤的一跺脚,不情愿的去帮忙整理东西。

 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傅文婷,一瞬间,纪纭枫好像明白了某些东西。

 暗文婷喜欢古奕伦?!嗯,应该是如此,所以她把自己当成假想敌。傅大小姐也太抬举她了。凭她?怎么可能!

 迸奕伦双手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样沉默的气氛,透些许的诡异,但是他是老板,她没有权利质问他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这里是他家,只有他叫她滚的份。

 她蹲下来,继续将地上的给捡起。这可是台东正港的优质黄金土,这么好的食材,竟然被傅大小姐大手一挥给全部洒在地上,想到这里,她的眼底浮现不

 “你在做什么?”

 没料到他会开口跟自己讲话,纪纭枫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捡东西!”有眼睛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来吧。

 迸奕伦的长脚一伸,勾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水呢?”

 她专注的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

 “水?”

 “我要喝水。”他慢条斯理的重复一次。

 “喔!”她回过神,这才想起他进厨房的目的。

 “水…”她站起身,顾不了地上的一团,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一边将漉漉的手在围巾上擦了擦,举目四望,困惑的搔搔头“杯子在哪里?”

 初来乍到,实在搞不清楚东西摆放的位置。

 “你在问我吗?”

 这种冷飕飕的口气,令纪纭枫对天一翻白眼。

 “不敢!”嘴巴是这么讲,但心里根本就不以为然。

 这是他的家,东西摆哪,他应该比她更清楚才对。亏他有那么好兴致,坐在那里看着她如无头苍蝇一般团团转。

 “别忘了,”他口气依然没什么起伏“我也是今天才搬进来。”

 正打算拉开柜子的手一顿,纪纭枫有些内疚的瞄了他一眼,她触及到他的过往了。她不自在的对他点个头算道歉,然后将柜子拉开…

 “这个杯子应该可以吧?”她拿出一个上头有着漂亮玫瑰花的茶杯。这东西实在漂亮,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随便一个杯子都这么与众不同。

 看着她如同欣赏艺术品一般抚摩杯子上的纹路,他差点笑出来“随便!”

 得到答案,她马上拉开冰箱替他倒了杯冰水。

 “虽然有点怪,”她倒好之后,将杯子到他手上。“喝水用这么华丽的杯子,不过你拿着这个杯子喝水的画面,看起来有品味的。”

 迸奕伦差点被入口的冰水呛到。她在奉承他吗?看着她一双美目清明的看着他,他肯定她不是在奉承他,而是她真的这么以为…

 “你喜欢杯子吗?”

 “啊?”突如其来的问句,令她有点意外。“什么?”

 “喜欢吗?”他微微挥动手中的杯子。

 “漂亮的东西大家都喜欢吧!”这是人之常情,在大饭店工作,她有很多机会可以看到精致的餐具或摆饰,但是那些都不属于她,因为她很清楚,随便一个杯子可能用她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够付。

 “若我没记错,”他将空了的杯子举起,看着杯底的符号“这该是我母亲的。”

 听到他提到他母亲,她的双眼微睁,听陈伯说,古奕伦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没想到我母亲的东西还会被留着。”古奕伦将杯子放在桌上“这应该是一组茶具,还有另一个杯子、两个盘子、两支调羹,外加一个玫瑰造型的茶壶,记得把它们给找出来。”

 “是!”这么大的一间厨房,她实在不知道从何找起,但是他要的,她说什么也会替他找到。

 “找到的话…”他站起身,专注的看着她“就送给你!”

 “什么?!”

 他瞄她一眼,知道她有把话给听进去,没兴趣说第二次。

 她的一颗心狂跳到几乎失控。把茶具组送给她?!而且还是属于他母亲的遗物?!

 “你今天打算做什么?”瞄了地上的一眼,古奕伦轻淡的问。

 “红槽。”她有些不自在的蹲下来,继续捡“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因为这至少要腌个一个小时,但是被小姐这么一闹,得要清洗过后,再腌一次。”

 他突然蹲了下来。

 她意外的看着他的举动,目光与他的相对,两人太过靠近使她的心跳徒然漏了不过令她震惊的还在后头,他居然动手替她将捡起来!

 “少爷,你…”“古奕伦。”他淡淡的打断她的话。

 “啊?”

 “我不习惯别人叫我少爷。你可以叫我奕伦,不然叫我古奕伦我也不介意。”

 “好吧!迸奕伦。”她愿意从善如,反正现在重点不在于叫不叫他的名字,而是…“你不可以帮我捡!”

 “不可以?”浑厚的嗓音不微微扬起“很有趣的三个字。你在命令我吗?”

 “不是!”她连忙表达自己的立场“我才不敢命令你。不让你捡,是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他侧过头,一双黑眸直勾勾凝视着她,一点都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变化“既然这是准备给我吃的食物,我动手帮忙也不为过。”

 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她讶异得连话都说不出口。

 “咦,你刚才好像说,这些东西是被你打翻的,”他口气像是在谈论外头的天气一般无害“这会怎么扯上傅文婷?说她一闹,所以得重新做?”

 听到他的话,她一惊,一个不留神,锐利的玻璃碎片划过了她的手指。

 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他马上拉过她的手,来一旁的餐巾纸在她的伤口上。

 看着靠得她好近的脸,她的心脏有些不能负荷。

 “陈伯!”他蓦然抬头,朝外头叫唤。

 她的脸很热,只能愣愣的任他拉起,推坐在椅子上。

 陈伯快步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靠得很近的两个人,虽然有些讶异,但很快恢复掩饰过去。“少爷。”他恭敬的唤道。

 “家里的急救箱呢?”

 “在外头。”陈伯马上说“我去拿!”

 急救箱?!纪纭枫回过神“小伤而已,不用麻烦。”她在厨房工作,小刀伤、小烫伤根本就像家常便饭,她从没费心的处理这些伤口。

 “就算是小伤也得处理!”他的口气不容置喙。

 知道自己辩不过他,她只好悻悻然的说:“如果你坚持的话。”

 迸奕伦的双眼眯了眯,似乎看出她未说出口的不以为然。他好一会儿才慢的说:“就算是一个小伤口,不好好处理容易引发感染,若是成了蜂窝组织炎的话,不单要截肢,连命都没有。”

 纪纭枫微怔,她现在不过是手指头被玻璃划破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了几滴血而已,没必要讲那么恐怖吧!

 “少爷,”陈伯去而复返,手上抱着一个白色箱子“这是你要的急救箱。”

 “放着就好,”古奕伦打开急救箱“你去忙你的吧!”

 陈伯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个年轻人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修长的手专业的拿着镊子,夹着棉花沾着消毒葯水,她不由得看傻眼。

 意识到他再次握住自己的手,她的脸红得如同火在烧似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帮你搽葯。”他回得理所当然。

 她傻愣愣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害得她了呼吸心跳,完全无法思考…

 他将伤口处理好,抬起头,发现她正看着他。

 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她猛然回神,不自在的低头一看,有些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很会包扎。

 他的嘴角微扬了下。

 “好了。”要松开她的手前,他忍不住微微用力的握了一下,然后才放开她。“别碰水。”

 她忍不住笑出来“我的工作怎么可能不碰水?”更何况是为了这么小的伤口不碰水,说出来会笑掉人家的大牙,再说她可没那么娇柔。“受伤的时候只要带手套就好。”

 她站起身,又开始翻箱倒柜,找到一副没开封过的干净塑胶手套。

 “这事情还是我来就好。”才转过身,看到他又打算替她将地上的捡起来,她忙不迭的说:“若是害你受伤怎么办?”

 他根本不在乎,自顾自的边做边说:“我没那么笨。”

 冷淡的口气使她的脑袋突然轰了一声。他的意思是说被割伤的自己很笨吗?她忍不住瞪他一眼。

 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微微一笑。连他自己也无法明白,明明就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却可以在多年后重逢,那的事却鲜明得如同昨才刚发生似的。

 他从不认为自己情感丰富,但是她的朗、无心机却奇特的令他有微笑的冲动。

 “以后别骗我。”将捡好的放到理台上,他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知道吗?”

 她一怔“什么?”

 “丑小鸭长大之后成了一只丑大鸭,”他口气轻淡,听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豌豆公主的故事呢?我好奇的。”她错愕的看着他,原本从头至尾傅文婷找她麻烦时,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她气的说:“你都看到了!”他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她回眸看他,然后打开水龙头,将掉在地上的清洗干净。“反正我只在这里待一个月。”

 一个月的薪水可以使她早一点离负债的于,好不好过、合不合理…横竖咬个牙就撑过去了!

 “这不是时间多寡的问题。”他冷冷的回应。

 纪纭枫无所谓的耸耸肩,重新将给腌好,放在一旁。

 因为怕赶不上用餐时间,所以用最简单的方式烤鱼,她刀法俐落的将赤鲸鱼的内脏去除。

 迸奕伦在一旁侧头看着她专业的手法。

 “看来,有两下子。”

 “当然!”讲到这个,她忍不住出得意的神情“我可是拜师苦学了许多年。”

 “奕伦,你怎么还在这里?”傅文婷忙着将东西给整理好之后,马上跑回厨房,她得要看紧自己心仪的对象,以免他被狐狸住。“我已经替你收拾好房间,你去看看吧!”

 “不用了,我想待在这里。”

 听到他的回答,傅文婷有些意外“待在这里?!”锐利的目光向纪纭枫。

 纪纭枫根本没空理会她的大小姐脾气,刚才被她一闹,已经快赶不上开饭的时间了。她在鱼身抹上少许的沙拉油和盐巴,拿竹签穿入鱼里,固定好鱼身。

 看到古奕伦专注的看着纪纭枫的眼光,令傅文婷气得牙的。“那我也要待在这里!”口气有些赌气。

 他分心的瞄了傅文婷一眼“你要待在这里,我没有意见,但是不要再惹麻烦。”

 简单一句话,惹得傅文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责难的瞪着纪纭枫“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纪纭枫不置可否的翻个白眼,不想回答。

 “她该跟我说什么?”古奕伦平淡的反问。

 被这么一个抢白,傅文婷一口气顿时憋在心头,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了。

 看到她因激动而有些泛红的脸,纪纭枫忍不住扬起嘴角。

 反正她从来就不是个滥好人,看到傅文婷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使她小小的足了一下。

 “她是我请来的厨师,”古奕伦继续开口“这里是厨房,属于她的地方,以后只要踏进这里,凡事她说了算!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暗文婷浑身一震“你现在该不会说,只要一踏进厨房,这女人就变成老大了吧?”

 他扬起眉“没错!有意见吗?”

 暗文婷恨恨瞪着纪纭枫,就连自己的母亲都拿古奕伦没办法,她能有意见吗?这个狐狸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让古奕伦这么她。

 她没有回答,脚跟一转,在气得吐血前离开厨房。

 “哇!火山爆发,她气得七窍生烟了。”虽然努力克制,但是纪纭枫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往上扬。

 迸奕伦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你很得意。”

 她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将鱼放进烤箱,温度转到两百度,定下二十分钟的时间。

 “发现你总是在替我解围,”她站直身躯,诚恳的看着他说:“这种感觉确实不错的,有种英雄救美的甜蜜感。”

 “英雄救美?!”他玩味这四个字。

 “对啊!”她不好意思直视着他“不过你别多想,我很清楚我只是领你薪水的厨师。”

 “你只是厨师吗?”

 她一愣!她当然只是厨师,不然呢?她还能是什么?看着他黑得发亮的双眸,不由得对他扬起一个人的笑容,不想去猜测他话里的意思,只知道现在的滋味很微妙。

 她不要多想,只珍惜当下,不深谈未来,这样对彼此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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