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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床上悟道
  一声君且记,洛桑痴痴仰望着天空;斯人已去,只留下一句君且记。

 十一月十四的午夜,只瞬息间,洛桑记住了这个这个时刻,他在回忆着刚才的一切,这个梦境中哪一丝的模糊都要令他仔细回想;到最后,洛桑才想到,自己根本就记不起白衣丽人的容貌,从开始到结束洛桑就没勇气去凝视她那张笼在氲中的绝世容颜;只那袭白裙就醉了洛桑,只那支云簪就失了洛桑,只那点金莲就迷茫了洛桑,只那几缕仙音就离了万物,只那几寸凝脂就带走了洛桑全部的恋;这些种种组合在一处就是一个梦幻,仿佛最美的就在前面,但谁也没勇气去探究了。

 这也是爱情吗?洛桑在回想,想了半天却不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他只想多白衣丽人半眼,为那半眼洛桑能抛开整个世界;洛桑回想着,那时刻自己真的什么都忘了,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只有那明珠下的一袭白裙;渐渐的洛桑全都回忆不起来了,只有一袭白裙下和那一句君且记。

 什么是梦?什么是真?为何只有一声君且记?洛桑紧握住黑玉扳指,想要保留住那细微的触感,怕黑玉扳指上仅存的一点温润也被风雪夺去了。

 大雪把洛桑包裹成了雪人,天亮了,雪人仍立在那里。香山的红叶凋零在雪人的四处,再一阵风过后,红叶也卷聚到山坳里,片刻就被雪覆盖了,夜又降临了,风雪中的香山红叶只几片在树枝上坚持,渐厚的积雪把残余的红叶也给遮盖在枝头。

 比登的十二号别墅里已经成一团,王思韵在别墅里转来转去,已经三十多小时了,洛桑还没有出现;王思韵把前天就拔下的电话接头从新上,打开了洛桑和自己的手机,没一会儿电话就响个不停。看着屋外漫天的大雪,王思韵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些电话都是演出公司和大的媒体找王思韵和洛桑的,有邀请演出的,有邀请上节目的,更多的是邀请洛桑接受采访的。王思韵的助手在应付这些人的同时,也在空拨打电话询问几个熟悉的人,小心的试探洛桑的消息;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洛桑的去处。

 刚加一直在书房里看经,对于洛桑的失踪,刚加表现的十分淡然,他只是对焦急不安的王思韵说:洛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这个解释王思韵当然接受不了,她开始怀疑洛桑是否对自己厌烦了,故意出去躲避自己了,又怀疑洛桑被谋杀了,而洛桑就在不远处的香山上呆立着。

 王思韵不敢对朋友说洛桑的情形,只是把田小姐和陈律师找来商量怎么办,如果外界知道洛桑不见了,又一个大新闻就要爆出了;如果洛桑真出了什么事情,现在不报警的话,以后也说不清楚了,只是刚加的镇定使大家心里想到了些什么,这个刚加这个时间来,且他一来洛桑就失踪了,洛桑的失踪一定和他有点关系,只要他不走,洛桑就有回来的希望。

 天天站在书房的门前,她小心的监视着刚加,但是这个年轻人一整天都在看书,饭也不吃,连卫生间都不上一回。

 午夜,围坐在客厅里人正商量着明天是否报警,洛桑神情木然的回来了。

 看到洛桑一身的白雪,众人都不敢说什么,王思韵忙把洛桑带进卧室。

 洛桑任凭身上的衣服被王思韵扒去,又被她引进卫生间冲洗着,当热水终于温暖了洛桑的身躯后,洛桑才发现王思韵正为自己洗着肌肤,温热的水声里隐隐透出压抑的哭泣声。当王思韵要去掉悬挂在洛桑前的佛珠时,洛桑紧紧抓住了黑玉扳指,奇怪的看着王思韵,失神的眼光渐渐有了光彩;洛桑摇摇头把花洒中出的水丝摔下额头,看到王思韵凝视自己的眼眸,看到那被水透的衣衫下美妙的曲线,洛桑的喉咙深处咆哮了一声。

 洛桑把王思韵抱到身前,对着她泪水模糊的大眼睛吻了下去;对于洛桑突然的反应,王思韵热烈的合着,把自己的热情挥发得分外淋漓。

 “叱”的一声,洛桑撕开了王思韵的领口,把头埋进她丰前,用力撕咬着那点嫣红;王思韵把头向后仰,用力抱紧洛桑的光头,双腿在洛桑的间,牙齿咬住嘴,不让自己的痛从口中泻出。

 没几下,王思韵身上的衣物已经飘在地上,洛桑已经进入了她的温润,把她的双腿分在肩后,强健的手臂牢牢的把住她,把王思韵挤在浴室的墙上;王思韵的肢扭曲出奇妙的角度,使自己尽量合洛桑的冲击,修长白的手臂紧贴在黑色的瓷砖上,只从她紧扣砖的手指间能感受到她的忍受。

 一串呻终于传了出来,那里面已经没有了痛苦的意味,昏状态的王思韵挂在洛桑身上,四肢绕在洛桑背间,热水撒下的雾气也被剧烈的动作搅了,浴室里,不知是天堂或者地狱。

 当洛桑终于睡去时,王思韵仍举着酸软的手臂擦拭着洛桑身体上的汗水,白色的罩被洛桑身上的水珠溻了一片;王思韵吃力的翻动着洛桑那健壮的躯体,把一条毯垫在他身下,洛桑梦呓着,仔细听去,只有两个字:吉祥。

 王思韵痴痴的看着洛桑,全不顾自己依旧赤着的身体上滑落的汗滴,忽然又埋进洛桑前痛哭起来。

 雪后初晴,洛桑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了,第一次他睡了这么久,整个别墅里没一点声息。洛桑又开始回想起那个午夜的情形,一想这些脑子就开始,飘舞的枫叶、漫天的风雪、神秘的白衣丽人、盘旋不去的那声“君且记”一起涌了过来,洛桑又开始失起来。

 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洛桑越想越模糊,头也开始疼了;想不清楚时洛桑开始解刨自己了,他开始对照陈月寒的“爱情分析”解析自己的状态,发现自己面对神秘的白衣丽人时没一点能对照的上的,当时自己全是感动了,一点冲动也没有;想着想着又开始替白衣丽人考虑了:自己能得到如此人物的青睐简直是奇迹,既然是奇迹就一定有不合常规的地方,神秘的白衣丽人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呢?又想了一会儿洛桑忽然笑了起来:如此美人岂是自己一个凡夫俗子能消受得了的?就是自己真成了神仙也不过是个小混混,那白衣丽人能看上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前的黑玉扳指。

 这样想来,那么主动权应该在自己这里,是不是说要想见神秘的白衣丽人应该很容易呢?只要把黑玉扳指抛开不管或者黑玉扳指被谁抢走了,那么她就会出现呢?洛桑想到这里精神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光头算计开来。现在洛桑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社会里滚打了一段后,那见识也高强了起来,教育他的都是这个社会的精英分子;再美的梦只会做一次,要在同一个坑里叫洛桑倒下两次,那洛桑也不会有现在的修为了。

 想到黑玉扳指洛桑清醒了,原来也是利!但是能被她利自己也是高兴的啊;又想到:那么美好的事物你真忍心去伤害她吗?每年能见上一面就是好的了,再能说几句话,就是为她守护黑玉扳指又能怎样?但是真的很想看到她啊;没有了直接的惑,洛桑渐渐正常了,忽然又开始去想象那白裙下的风景,心里又开始扑腾,热情又开始燃烧,洛桑细细回想着那半点金莲:真心疼啊,大雪天也不穿鞋子,神仙都很穷吗?

 神圣的外衣被洛桑一点点剥下后,洛桑对那神秘的白衣丽人的容貌竟有了些印象,又想到那一袭白裙下的柔美躯体,竟然开始热血沸腾了,感受到自己的冲动,看到自己赤下体的矗立,洛桑心虚的抬头看看,心里说了声抱歉;这时间洛桑又对照了一下陈氏爱情分析,才发现从本质上还是在作怪,当然对陈月寒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

 洛桑胡思想了半天,才到卫生间梳洗起来,想着要振奋精神,但十四午夜的情景再也不能忘却了。

 穿好衣服下楼,看到一群人都坐在客厅,见洛桑下来,别墅里才恢复了声音。

 餐桌上仍是一席好菜,洛桑据案大嚼,吃几口菜,喝一口酒,夸天天两句:“手艺就是好的要了命的好。”

 在一旁参观洛桑吃饭的人看洛桑恢复了常态,才高兴起来,少女们也开始说起洛桑失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在她们“唧唧喳喳”的描述中,洛桑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状态下已经度过了两天的时光,今天已经是十一月十六了,那么明天就是黑格尔在香港初赛的日子了,洛桑开始算计自己能动用的资金,他想来,黑格尔第一次出现在香港的赛场上,肯定能小赚一把。

 “老王,我们的钱大胡子给了没有?”洛桑一句老王,把王思韵心中的忧愁给驱散了,她欢笑着伏在洛桑的背上,回答到:“已经打到你的帐户上了,一共六十万;小财,打听这干什么?要用钱了?”

 “我不是为了钱,你正经些,把孩子们给教坏了,”洛桑闪开王思韵,感觉不对劲儿“不是一百万吗?怎么才六十万?这个大胡子又骗我。”

 “他已经够好了,你的一百万一分没扣,全给你了,我们的也没扣;那个大胡子啊,以前都要扣两成的提成,这几年光吃我们的回扣就挣了不少钱;大胡子这一次表现真好,他是在讨好你啊。”说着王思韵用手抚摩着洛桑的光头,把少女组合看的笑呵呵的,这个光头真可爱,谁都想摸几下。

 这次洛桑没再躲开,自己这个光头自己也想摸,怪不得那么多人剃光头呢,原来手感这么好;“全给了怎么只六十万?那四十万去哪里了?”

 “替你税了,40%的税可不能逃,前几年因为这可是栽倒了不少腕,还是老实些好。”王思韵也是久经风雨了,看样子前几年也没少干这种逃税的事情,要不然怎么神情如此得意呢?

 “哦,跟谁睡要这么多钱?还真贵,”洛桑说着把光头顶向王思韵的怀里,玉女歌星终于受不了了,闪到一边啐道:“就知道睡,睡了一天也没醒,快吃,马上有人来了。”

 其实洛桑已经吃好了,站起身跟王思韵来到客厅问:“谁要来?这种天不在屋里睡觉跑什么?”

 “比登的老板娘要来看你,钱胖子的前,她已经等了两天了,早上就约好了下午三点来。”王思韵拿起巾给洛桑擦把脸,看看表“还有五分钟,她一惯准时。”

 说完王思韵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支眉笔,开始替洛桑描眉,洛桑的半个眉毛实在是见不得人,也只有让她忙呼了。

 三时正,门铃响过,天天开门客,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陪着一个温和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你就是洛桑吧,果然是个人物,怪不得我们思韵妹妹躲在这里不出门了,有了你这个宝贝,她把我们都忘了,还思什么韵啊,思洛桑就行了。”不等王思韵介绍,妇人就对站在客厅门口的洛桑说,边说边伸出手和洛桑握了下。“我姓刘,叫我刘姐好了,这位是肖先生。”

 肖先生也和洛桑握了握手,两个刚进别墅的人都在仔细打量着洛桑,那眼神就像要看到洛桑的身子后面一样。

 洛桑也在看他们,钱老板的前果然是个前美人,现在看来也是仪态万方,自我感觉依然良好,那妩媚的大眼睛和王思韵相似,似乎比王思韵还多些风情,果然是物以类聚,鸟飞合群啊。

 肖先生看来是个沉稳的人,进门后只是微笑,没怎么开口;那温和的微笑里,能让人找到所有的含义在里面,有谦虚、有宽容、有理解、有钦佩也有些锋芒,洛桑从没看到过一个微笑就能使人得到如此多的感受。

 王思韵也见惯了这种场面,知道钱老板的前今天只是个领路人,这个肖先生一定找洛桑有什么事情,并且这事情自己不适合参与进去。等天天送上茶后就拉着刘姐上楼了,临走时,刘姐对洛桑说:“洛桑啊,我可是听说你把钱胖子整治的够戗,这个帐就不给你算了,回头叫思韵请我吃饭好了;肖先生的事情还请你多帮忙,今天一定给我个面子啊。”说完一笑,关上会客室的门走了出去,这一笑,洛桑明白了钱老板对她恋的原因,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抗得了的,说她回头一笑百媚生那是夸张,五、六十媚总是有的,那她年轻时怎么也能有七、八十媚了吧?恩,那个白衣丽人如果笑一下能出多少媚呢?这一百媚又肯定不够数了。

 会客室里安静了下来,洛桑把白衣丽人抛开,端起茶杯让了一下,肖先生把茶杯在口鼻间闻了闻,才开口说:“茶是好茶,就是着功夫不到,有些可惜了。”

 洛桑以前的师傅就是开茶馆的,对于茶也知道些,但是洛桑历来不好这些,只是笑笑:“肖先生的来意不在茶,喝茶喝的不是茶,喝的是趣味,再好的茶没了趣味,喝起来也是无味的很。”

 “好个趣味,肖某还是头一回听见,看来是我俗了,”说完也开始轻啜起来。

 肖先生放好茶杯,凝神看了洛桑一眼,收敛起了微笑,这个时间他才表现出过人的气度来:“洛桑,肖某今天来,有一事相求。”说到这里却又停下,看洛桑没有接话,又说道:“时间紧,恕我冒昧了,我请洛桑先生放宋翰源一马,对你在起诉书中提出的任何条件我都代表宋翰源答应你,今天你也可以再提一个条件,能接受我马上照办,我做不了主的也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复,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请你马上停止对宋翰源的起诉。”

 洛桑边听边思索着,这个肖先生在洛桑看来简直和杨悦的父亲那个用废话把洛桑晕的专员是一类人,他们都有一个特征——虚伪的微笑,动人的表达能力。但是洛桑最不敢相信的就是他们了,在洛桑想来,既然要毁掉宋翰源,就不能留一点情面,不把他彻底击倒,那下一个倒下的就可能是自己了。

 但是洛桑也在考虑这个肖先生的身份,凭他的气度,洛桑估计肖先生也是个身居高位的人,只从开始他对茶的挑剔,就不是一般人能作到的,居移气,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中才能使一个人养成这样的气度。那样的环境洛桑也曾跟随兆惠将军接触过,这样一个大人物来找自己说这些,洛桑已经惑了,按道理他们的位置应该是互换的,自己才是说这些话的人啊。

 对于自己和宋翰源之间的争斗,洛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是下黑手用点别的手段,他也要在表面上把宋翰源给收拾掉。

 洛桑的矛头所指其实是那个所谓的莲花圣活佛,现在的情况对于洛桑简直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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