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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文若愉快地哼着小曲,又仔仔细细洗过一遍,这才手拿浴巾,一面擦着身体一面走出浴室,猛抬头,只见教授夫人又穿上了丝袜和高跟鞋。她站在地上,扶着沿,弯着肢,白浑圆的股,高高撅起。一对雪白的子,颤颤巍巍;两片肥厚的,抖抖擞擞。“年轻人,这里就是上甘岭,战斗还没结束!”教授夫人一面挑逗着,一面伸出手,拍打着自己雪白的股。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文若的耳畔又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他的下体又硬又,冲上前去,亮剑!

 呻声,息声,笑声,再一次回响起来。这对异国的男女都知道,这也许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一次,今宵别过,山高水长。他们不知疲倦,奋力搏斗,变换着一个又一个体位。

 “玩我吧!玩我吧!我要你玩得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我玩你!我玩你!夫人,下辈子我还要玩你!”雅琴真的要走了。大家都很悲伤,除了王海

 临出发的头天晚上,妞妞被爷爷接走,说好到时候在机场汇合。雅琴做着最后的整理工作,鹏程帮她把箱带扎紧。他们忙碌着,打包,过秤,超重了,解开,拿走几样东西,打包,过秤,又太轻了,再解开,再放回几样东西,再打包,再过秤。就这样,夜深了。

 “雅琴,别赶我走了,我就睡沙发上,成吗?”鹏程做着可怜状。

 “好啊,你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鹏程拾起一把剪刀,递给雅琴:“放枕头底下,防身。”雅琴接过剪刀,试了试刃口,笑着说:“还行,快的,前两天我还拿它剪过脖子。”天真的很晚了,两人都各自熄灯睡下了。鹏程躺在沙发上,感觉很不舒服,沙发有点短。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起身披上外衣,轻轻敲了敲雅琴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鹏程坐到雅琴的沿。

 “我知道你会来。”雅琴拧亮台灯,笑了笑:“是不是想试试剪刀?”鹏程没有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说:“雅琴,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现在出国那么方便。”雅琴温柔地回答:“我要是有一个妹妹,就把她嫁给你,可是,我是独女啊。”见鹏程的情绪很低落,雅琴又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袁芳和徐倩这两个丫头你随便挑一个?”

 “别,袁芳太闷,徐倩还不错,就是太狂。”鹏程也笑起来。

 “徐倩现在比袁芳还闷,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天涯何处无芳草。鹏程,去睡吧,我困了。”鹏程回到沙发上,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他呆呆地望着黑暗,从一数到五千,又从五千数到一万,还是无法入眠。鹏程坐起来,听听雅琴那边,早已没了动静。他踱到门边,又踱回来,又踱到门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答。

 鹏程推开门,门还是没锁。他慢慢地走到雅琴的边,拧亮台灯。也许是暖气烧得太热,被子已经被蹬开,雅琴安静地睡着,她实在是太累了。

 鹏程呆呆地望着心爱的女人。是啊,天涯何处无芳草,几年后,再见面时,也许大家都是儿女绕膝,今生,难道就这样错过了吗?想到这里,鹏程情不自地摸了摸女人的秀发。这个女人是美丽的,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修长的双腿侧曲着,光洁而白。鹏程颤颤微微地伸手碰了一下,细腻清凉,没有反应,又碰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他大着胆子抚摸起来,一点点,一寸寸。女人的小腿结实而富有弹,给他一种强烈的异样的快。鹏程屏住呼吸,小心地摸索着,探寻着,一直抚摸到女人的睡裙内。雅琴依然沉睡着,恬美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他轻轻掀起女人的睡裙,拨开薄薄的蕾丝边内眼尽是白皙的大腿,黑黑的茸,和暗红色的桃源。鹏程顿时气血上涌,一只手忍不住按住女人的私处,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内,握住硬邦邦的具,呼哧呼哧地套起来。雅琴的眉稍动了动,身体似乎也痉挛了一下。鹏程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他赶紧将手从女人的私处缩回来,屏住呼吸。女人侧了侧身,又睡去了,呼吸平稳而安详。鹏程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他不敢再造次,俯身在女人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熄掉灯,慢慢地退了出去。

 对于这些,雅琴毫无知觉。睡梦中,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加拿大,飞到了她亲爱的丈夫的身边。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大家都哭了。雅琴一手拉着袁芳,一手拉着徐倩:“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工作上别给人抓住把柄,其它的该坚持的坚持,该灵活的灵活,吃亏可以,要亏得明白,别给人白赚便宜。”两个姑娘用力点着头,泣不成声。

 飞机起飞了。

 雅琴走了。

 加拿大,卡尔加利。

 这里的冬天黑得特别早,从北极刮来的暴风雪,毫无遮拦地肆着大平原。

 雅琴紧抱着妞妞,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文若,从停车场走进公寓大门。文若放下两个大箱子,跺着脚,嘴里不住地抱怨:“你看把孩子冻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是告诉你要带羽绒服的吗?”雅琴没好气地回答:“我哪儿想到这儿这么冷?再说,现在北京谁还穿羽绒服啊?别埋怨了,快走吧,孩子太累了。几楼?”

 “五楼。”终于到家了!雅琴环顾一周,只见窗明几净,地板锃亮。她不由得赞叹到:“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收拾家了?”

 “哪里,哪里,我慢慢的,了一个多星期呢。”一丝惊慌,从文若脸上掠过,虽然很短暂,雅琴还是觉察到了。文若没有再说话,低头整理安放行李。

 雅琴把妞妞放到小上,孩子早就睡了。雅琴洗过澡,披上睡衣,光着脚,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这幢公寓楼靠近卡尔加利大学,文若租的这套是两室一厅,带厨房和浴室,还有一个小储藏间。雅琴踱进厨房,锅碗齐全,拉开冰箱,里面有几碟吃剩下的炒菜,遮着塑料薄膜,干干净净。“雅琴,你在哪儿?”是文若在轻声呼唤。雅琴关掉厨房灯,回到主卧室。文若洗完了澡,正坐在沿:“雅琴,对不起,条件不太好,等开了,咱们就去看房买房。”

 “这样好啊,我知足的。”雅琴温柔地回答着,坐进丈夫的怀里。

 “快让我看看,我的小琴琴瘦了没有?”文若把手伸进子的睡衣,做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轻点!小心孩子!”灯,灭了;,吱嘎吱嘎地响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文若早就睡得像死过去一样。也许是时差的关系,雅琴却难以入眠。她起身下开窗帘,外面雪下得正紧。雅琴打开一盏小灯,把干干净净的房间又环顾了一周,然后拉开衣橱,只见文若的衣服叠放得平平展展,整整齐齐。雅琴的心陡然一沉。

 圣诞来了,圣诞走了。

 元旦来了,元旦走了。

 节临近了。

 这天下午,北风凛冽。程教练站在袁芳家里的小厨房里,喋喋不休地辩解着什么,手里还端着一个砂锅。

 “小芳啊,我真的和安娜吹了,我们俩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真的,不信,你查去。”

 “你和谁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不管,不关我的事。我就是说你别老来烦我行不行?”袁芳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说。

 “不,不是,我知道你心里别扭这事儿。我真的打那天又见着你,知道你离婚了,立马儿就断了,一心一意回过头来追你,真的。”

 “什么?你这叫见异思迁,多伤着人家女孩儿,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可安娜是外国人,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外国人怎么啦?怎么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中国人和外国人结婚的多了去了!”袁芳被无意中说到痛处,她生气了。

 “得,得,我错了,我先回去了,赶明儿再来给姑请安!”程教练见事情越越糟,放下砂锅便要溜:“那羊汤你趁热喝了啊,口外的细绵羊,我熬了一上午呢,特补。”

 “你给我端走!那么膻!”程教练已经溜到门口,袁芳的声音还在追着他。

 这是近几个月来,他们之间无数次谈话中最普通的一次。

 袁芳从窗户看着程教练走远了,她枯坐了一会儿,接通了徐倩的手机:“徐倩,是我,在哪儿呢?有空吗?”

 “我在东安市场,给我爸妈买年货呢!你要是请我吃饭就有空。”

 “也算是吃饭吧。程又送东西来了,一锅羊汤,你们老北京好这一口儿,你来喝了吧。”

 “行,我一小时内到。哎,你把汤小火熬着,别凉了。”一小时后,袁芳的家里。

 徐倩捧着一只大海碗,津津有味地喝着羊汤:“不错,真不错!估计是张北一带的细绵羊。有人疼就是好。芳儿,你也来一碗!天冷,得补!习惯了,就不觉着膻了。”前一段时间徐倩话比较少,最近稍微好了一点。

 袁芳起身给徐倩添,然后又盛了一小碗,放在自己面前,却没有喝:“他让我初三去他爸妈家吃饭。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和他算什么关系?我根本从来没答应过什么。”

 “不去就不去,就说太早,再等等。”徐倩放下啃了一半的羊拐,开导着袁芳:“我说句错话你别不高兴,芳儿,你也别太事儿么事儿的,咱毕竟是二婚不是?差不多就行了,别太挑。这男人啊,我比你了解,第一印象最重要。你看那姓程的吧,你再怎么不好,可他心里面,你永远是刚出校门的那个小袁老师的样子。反过来说,咱现在出去,自己找也罢,别人介绍也罢,咱打扮得再精神,话说得再得体,人家首先就认定咱是离异女,对不对?然后,人家肯定又要问:怎么离的?谁的问题?咱怎么说?”

 “不是,我不是,我是说,他学历低了点儿,”袁芳辩解着:“你看,我就因为学历低,吃了多少亏?赶明儿生了孩子,不爱学习,跟他似的,就知道玩儿。”

 “我知道你喜欢小白脸儿,小白脸儿有什么用?如今这社会,就靠拳头大胳膊!”徐倩打断袁芳:“我觉着姓程的不错,跟这汤有一比。他这健身房,自己的,不受别人的气,如今健身是时尚,不愁客源啊!他是独子,将来他们家整个都是你的!对不对?还有,他你,你能拿住他,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说的也对,可是,你说我初三去他们家,要是问起我的过去,我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唉,这事儿早晚瞒不住,要说也是姓程的去说。我看,这次就别去他们家了,确实有点儿太早。你就说,你爸妈身体不太舒服,得回房山陪他们去。你呢,先这么处着,别把他推太远了,只当是骑驴找马。芳儿,我还得说你一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老放不下。前天,我在肯德基看见吴彬了,跟着一个女孩儿,一看就是在相亲。”袁芳低下头,刚攒起来的气神儿,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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